第1118章 離別
懷生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的一頭呆毛,伸出手想摸卻又縮了回去。
阿狸拉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一頭呆毛上,說道:“你想摸阿狸的頭發你就摸,阿狸的哥哥也總是摸阿狸的頭發。阿狸的頭發摸起來可舒服可舒服了。”
懷生輕輕的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頭上,然後輕輕地揉了兩下。霎時間,他的眼睛就亮了。
一個人的頭發竟然可以這麽軟,他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軟的頭發。
阿狸嘻嘻地眯起眼睛:“阿狸的頭發好不好摸?我悄悄告訴你個秘密,阿狸的頭發可是我們這些兄弟姐妹裏麵最柔軟的一個,娘親最喜歡摸阿狸的頭發了。”
很快,他就把手拿了下來,然後繼續盯著阿狸的一頭呆毛看。
慕洛見他們倆這樣,就笑了笑,說道:“你們倆還真的算得上是有緣分,第一次見麵就可以玩得這麽融洽。”
阿狸眯起了小眼睛笑嘻嘻地說:“這位哥哥看起來很麵善呢,阿狸也很喜歡這個哥哥。”
懷生笑了起來,看著她,特別認真的說道:“以後你就可以把我當做親哥哥,我也會把你當做親妹妹一樣疼愛。”
阿狸高興的拍起了手掌:“哦哦,太好了,阿狸又有了一個好哥哥。”
冷無決坐在一旁吃著慕洛帶回來的那些小吃,看見他們倆這樣,嘴角也抑製不住地勾了起來。
這兩個孩子一直玩到晚上,阿狸才依依不舍的回去。她一直在往前走,走一步一回頭,一會頭就眷戀地看著後麵。
懷生也有點舍不得這個才認識了一天的小妹妹,就趕緊從懷裏掏出來一瓶丹藥,他現在最值錢的就是這個了。
阿狸看了看,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懷生哥哥,這些東西我可用不著。”
懷生有些著急的把瓶子往她的手裏塞:“我全身上下就這麽點東西值錢了,明天我們就要離開了,你如果不收下的話,你就永遠都不能睹物思人了。”阿狸嘻嘻地笑著:“懷生哥哥可真傻,既然這個瓶子值錢,那我留下瓶子好了。丹藥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我可不能就這麽把對你來說很重要的東西帶走了。如果你後麵用的上的話,卻又找不到它了,
最後想起來給我了,到時候你可哭都沒地哭去。”懷生點了點她的小鼻尖,歎道:“你可真是人小鬼大。那好吧!就按你說的辦。”他把丹藥倒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個木頭盒子裏,然後把瓶子小心翼翼的交給她,說道,“以後我們可能就見不到麵了,
不過你一定要記得你曾經有過一個哥哥。”
“他叫懷生!”
兩人看著對方,被彼此這默契給驚到了,隨即他們又都笑了起來。
阿狸摘下頭上的一個小卡子,然後鄭重其事的交到他的手裏:“阿狸要睹物思人,懷生哥哥也要睹物思人。這個就留給你,以後看見它的時候就要想起來你曾經有過我這樣一個聰明伶俐的妹妹。”
懷生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笑了:“好,我以後看見這個發卡的時候一定會想起我曾經有過一個這麽聰明伶俐,絕世無雙的妹妹。”
阿狸笑了笑,眼淚卻從眼角流了下來,她說:“你不可以忘了我,一定不可以。”
懷生滿臉淚痕,連連點頭:“我一定不會忘了你,你也不可以忘了我。”
阿狸惡狠狠的揮舞起自己的小拳頭,凶巴巴的對他說道:“要是以後見麵了,你要忘了阿狸的話,那你一定會揍的你連你師傅都不認識你。”
懷生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子生平第一次哭了。
冷無決和慕洛看著他,也看著阿狸遠去的背影,一直沒有說話。
冷無決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一句話也沒說,懷生卻奇跡般的不哭了。
慕洛笑了笑,說道:“不要太過傷心,該見麵的總還會見麵。”
懷生點點頭,擦了擦眼淚:“懷生不傷心,這一次離別是為了下一次更好的相遇。”
慕洛笑了起來,看了旁邊的冷無決一眼:“你看啊,這麽小的孩子都知道這麽多道理。”
冷無決突然說道:“咱們的萌寶可和這孩子不相上下。”
說起萌寶,慕洛臉上的笑容又消失不見了。都已經這麽多天了,不知道萌寶有沒有想她,不知道萌寶有沒有哭鼻子,不知道他有沒有堅持不下去,想回家的念頭。
氣氛一時間變得沉默,懷生也察覺到了他們的情緒不對,就悄悄的進了房間,拿著那個發卡看。
阿狸一路上抹著眼淚,屁顛屁顛的往家裏走。哭的太過專注,以至於後麵跟上來了兩個人她都沒有發現。
其中一個人說道:“這孩子長的這麽水靈,一定是大戶人家的孩子,這回可賺大發了。”
阿狸一路往前走,在一處拐角處被人堵住了去路,要察覺到有一股不一樣的味道,還有耳邊傳來的呼呼的風聲。
她的身體先於她的大腦做出反應,屏住呼吸移動位置就到了那些黑衣人的後麵。
黑衣人把麻袋套了下去,卻發現套了個空。一下子大驚失色:“這孩子去哪裏了?”
另一個黑衣人也被嚇了一跳:“這孩子剛剛明明就在這裏的。”
突然後麵傳來一道極其稚嫩的聲音:“你們是在找我嗎?”
兩人後背冷汗涔涔,他們都沒想到,一個小孩子會突然跑到他們後麵去,他們還絲毫沒有察覺到。
他們引以為傲的警戒力,在這孩子的麵前好像就不存在似的。
阿狸嘻嘻地笑了笑,說道:“老實交代吧,是誰派你們過來的。”
兩個黑衣人轉過身去,卻看見隻有她一個小屁孩,膽子頓時又大了起來:“抓你還需要有人派我們嗎?你渾身上下穿的這麽富貴,想讓我們不動心也難啊!”阿狸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辮子,說道:“你們是看上我身上的這身衣服了嗎?”說著,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衣服料子,“可是這身衣服這麽破爛,你們是怎麽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