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共飲一杯
“怎麽了，遇到什麽難事了？”劉炫明一臉關心地問齊德山。
??齊德山把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欣澤真失憶了？”劉炫明當真有些不敢相信。
??“是的。”齊德山語氣之中也透漏出無奈之情。
??“我剛回來聽其他弟子有所提及，起初我還不信，現在才知道原來是真的。可這個無論如何也怪不到你頭上啊？”劉炫明也替齊德山打抱不平。
??“可陶奐偏…陶奐首領偏要把責任強推給我。不是我說大話，這次遇到的畢方修為極高，幸虧我竭盡全力，再加上運氣好才捉住的，否則結果隻會更糟。”說到這兒，齊德山情緒有些激動。
??“也隻有在師兄這兒我才敢實話實說，在首領那兒我被罵得狗血淋頭，就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齊德山著實有些氣憤，喝了一口茶，又被燙了一下，而且還是實實在在地被燙了一下。
??“小心茶燙。平日裏我們師兄弟最為親近，有什麽話當然可以直言不諱，這次你有功啊。首領有功不賞有過卻必罰，著實有些過分。”劉炫明像是自己受了委屈一般。
??“誰說不是啊。”齊德山一把把茶杯仍在桌子上說道。
??“愁事少提，一會師兄好好陪你喝幾杯。”
??“求之不得啊！”
??按照《卓雲拳》上麵寫的方法進行修習，易欣澤感覺確實有用。易欣澤心想：《卓雲拳》的確是入門基礎，修習方法和技巧寫得都非常詳細，真是名不虛傳。
??不知不覺天已經黑了，易欣澤肚子也有些餓，他一天下來就吃了華紹輝從廚房給他拿的兩個包子。
??“我們去吃點東西？”易欣澤試探著問道。
??“好啊，現在時辰也差不多了，弟子們也應該都吃過晚飯了。”華紹輝說道。
??“還是老規矩吧。”高鵬濤臉上一副我懂的表情。
??“什麽老規矩？”易欣澤則一頭霧水。
??“到了你就知道了。”華紹輝和高鵬濤一同說道，雖後便向廚房一起進軍。
??太辰派的廚房還真是大，幾百人同時吃飯也是綽綽有餘。這是易欣澤迄今為止見過的最大廚房。
??“欣澤，你現在怎麽樣了？”一位心寬體胖的大叔親切地問道。
??“我…我基本沒事。”易欣澤有些納悶，不過依然回答了胖大叔的問題。
??“聽紹輝和鵬濤說，你現在已經開始重新修習《卓雲拳》了？”胖大叔又問。
??易欣澤則是不知所措，他看了看華紹輝。華紹輝東看看，西瞅瞅，一會擺弄一下自己的頭發，一會把腳伸出來看看鞋子髒不髒。
??接著，易欣澤把目光轉向高鵬濤。他看了看高鵬濤，然後眼珠撇向胖大叔，意思是問他是誰；高鵬濤則假裝不懂，跟著易欣澤的動作有模有樣地學了起來。
??易欣澤又睜大眼睛看了看高鵬濤，後撇向胖大叔兩次；高鵬濤還是跟著他學。這下可把易欣澤給急壞了。
??“我…這個…因為頭部受傷，所以很多事情都想不起來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和你說。”
??“法力也沒了？什麽事也記不起來了？”胖大叔單刀直入，沒有多餘的假動作。
??“也許…可能…大概是這樣吧。”易欣澤不知道眼前這位胖大叔是誰，所以不好說太詳細。因為易欣澤明白一個道理——言多必失，禍從口出。
??“你這個吞吞吐吐的樣子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沒變，哈哈。”胖大叔說罷一笑，這就是他認識的易欣澤。
??“嘿，欣澤，你現在怎麽還跟向大叔客氣了，什麽該說的不該說的都直接說。向大叔是自己人，平時對我們可好了。”這時，華紹輝出來說風涼話了。
??“對啊，向大叔麵前沒必要藏著掖著。”高鵬濤也附和道。
??“得了吧，你倆又欺負欣澤。”向大叔又接著對易欣澤說：“你不用理他們，來，向大叔給你留了菜，原本也給他們倆留了的，可他們竟然故意讓你出醜，也就沒他們什麽事了，全給你一個人。”
??一邊吃飯，華紹輝一邊對易欣澤說：“我們的老規矩就是，等大家都吃過飯我們再過來。一呢，向大叔每次都會給我們留飯，二呢，我們也能幫向大叔做一些雜事，即使向大叔不需要幫忙，我們也可以陪他聊聊天。之前我們一直這樣，向大叔對我們可好了。”
??易欣澤終於搞懂了“老規矩”，然後說道：“這飯菜真好吃，還是和以前一樣香。”
??聽到這句話，向大叔、華紹輝和高鵬濤全都楞了一下，然後又不約而同地大笑起來。
??麵前一桌子好菜，齊德山卻無心品嚐，似乎酒對於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劉炫明也是如此，隻是不知道他在乎什麽，因為他也沒喝多少酒。
??“德山，你從章莪山回來，向首領稟報，首領是怎麽說的？”劉炫明隨便找了一個話題。喝酒就是這樣，喝多喝少無所謂，但是話題不能沒有。
??“他聽到我帶回來一個修為極高的畢方，還是麵有喜色的。之後聽到欣澤因頭部受傷而失憶，便雷霆大怒。其實首領想訓我，隨隨便便一找，就是一大堆理由，這隻是其中一個而已，我都習慣了。”
??齊德山拿起酒杯一飲而盡，接著說：“我也知道，首領平時對你和顏悅色，對陳師兄也尊敬有加，唯獨對我是刁鑽刻薄、故意為難。你也都知道，即使對門派的弟子也不會像對我這樣。”
??齊德山說著說著悲憤交加，又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劉炫明也端起酒杯，陪齊德山喝了一杯，然後說道：“別怪師兄我說話直啊。”
??“師兄有話請直說。”齊德山伸出右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要不然，你沒事時也多和首領走動走動？”劉炫明試探性地說道，其實也是他發自內心的意見，隻是他不好說的太直接。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劉炫明也清楚，齊德山到現今境遇，多半是把首領隻當做首領了。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齊德山苦笑了一聲。
??“不至於，不至於。”劉炫明擺了擺手。
??“以前啊，不僅逢年過節，就連平時我也會給首領帶一些東西，可陶奐對我依舊如此，所以現在我隻好針尖對麥芒。既然你陶奐軟硬不吃，那我齊德山隻好硬碰硬！”齊德山臉上有些陰冷。
??“既然你如此說，師兄也不好再勸你什麽了。有時候首領做的確實太過分，甚至連外人都看不下去了，可是礙於他的地位，大家也是敢怒不敢言。”劉炫明也歎了口氣。
??“來，碰一個！”
??“碰一個！”
??“可能你都不敢相信，這次去章莪山曆練，哦不對，是每次陶奐讓我出去辦事，我在外麵都不喝酒。”齊德山苦笑一聲道。
??“不至於吧，你這麽愛喝酒的人，也有不喝酒的時候？”劉炫明像是聽到什麽驚天內幕一樣吃驚。
??“非常至於。”齊德山點了點頭繼續說：“以前有一次，我在外辦事時喝了幾杯，當然不像我們現在喝得這麽多，畢竟要做事，我還是心中有數的。喝酒那事兒不知道怎麽就傳到陶奐耳朵裏了，我回來後立刻便被他一頓臭罵。諷刺的是，那時我把事情辦得很漂亮，我還支著耳朵在等誇獎。自從那次之後，我便什麽東西也沒給他送過，也是那次之後，我決定和他針尖對麥芒。不就是幾句冷嘲熱諷麽，我齊德山還是受得起的！”
??齊德山又說：“這次回門派前，我們在客棧修整了一下，客棧老板因為大雪而一人獨飲，麵對老板的邀請，我隻好說我不會喝酒。回來後果不其然地還是被訓斥。盡管借酒消愁愁更愁，可我寧願長醉不醒。來師兄，你我共飲一杯。”
??“共飲一杯！”
書屋小說首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