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了賬,周陵便一路緊隨其後,不過這路越走越熟悉,直到看到自己那件小屋他才意識到,難不成這仲羸竟然把人藏在了自己的住所?
“該死的。”
周陵急忙快步上前推開門,在確地身後無人後這才關上屋門走進屋內,便看到一個滿身傷痕的男子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屋內還有著濃濃的藥味鑽入鼻腔。
“你小子,一頓酒喝了一百兩就不說了?你還把人安排在我這裏是幾個意思?”
“在這城內我又沒有住所,而且就算有也隻有你這裏最為安全,目前出城的路全部被兵士把守,你我二人來去倒沒什麽,隻是他受了重傷,我怕在帶他連夜闖關奔襲,沒死在牢裏而會死在我手裏。”仲羸說這話走到床邊檢查了一下廷龍的傷勢,雖然沒什麽致命傷,但這雙手被人用鐵鏈穿過有著兩個透明的血洞,一時間也難以恢複。
就在這個時候就聽見屋外傳來一陣短促且密集的腳步聲,想必是找他們三人的兵士搜城搜到了這邊。
“開門,我們是城主府的來搜查刺客。”
大門被兵士砸得啪啪作響,周陵見狀走到書架旁轉動架子上的花瓶,說道:“先將他放在密室裏吧。”
隻見那書架略微晃動幾下,隨後發出一陣木頭摩擦之聲,書架也隨之移開,那密室便顯露在二人眼前,仲羸也不猶豫,直接抱起廷龍便走了進去。
周陵掃視了一眼屋內,除了空氣中那淡淡的被濃重藥味掩蓋的血腥味外倒是別無任何疑點,隨後他忙打開窗戶,匆匆朝著屋外趕去。
周陵趕到大門將其打開,外麵等候已久的兵士一窩蜂的湧了進來,帶頭的人看到周陵開門如此之慢,頓時心生疑慮,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周陵,質問道:“為何開門如此之慢,莫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嗬,你猜的還真對。”周陵心中說道,但卻捂著口鼻重重的咳嗽幾聲,直至麵色發紅,才回應道:“誤會啊大人,咳咳,小人最近感染風寒,咳嗽個不停,身體不適,正躺在家中養病,聽聞軍爺敲門,隻是覺得腦暈眼花,緩了一會才起身下床,這才開門慢了許多,還望軍爺多擔待啊。”
領頭的看著周陵皮膚白白嫩嫩弱不禁風的模樣,雖有疑惑,但也沒再多說什麽,而這時那些進屋搜索的兵士一個個毫無所獲的走了出來。
“大人,沒有搜到,就是屋裏有著很多藥渣還有濃重的藥味。”
“安心養病,若是發現有任何生人或者疑似之人要第一時間報告官府,知道了嗎?”
“小人知道,恭送大人,咳咳。”
又重重的咳嗽幾聲,再送走這些兵士後,周陵這才關上大門走進裏屋將密室打開後坐在一旁,不禁罵道:“好險,好在我反應機敏,不然就被你連累了?”
仲羸將人從密室中抱出來放在床上,對於周陵的話也不在意,開口道:“應該兩三天後事情就會過去,到時候我要帶他回去療傷,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吧,首領前些日子還來信說我們好久沒回去了,他想試試我們兩個實力如何了。”
“過些日子再說吧,試什麽?哪次不是被他打的鼻青臉腫一身傷,這老小子就是想揍我們兩個,你聽他跟你胡說八道。”
“隨你,不過這廷龍是首領點名要將其帶回去的,要是沒完成這個任務,我們兩個可吃不了兜著走。”
“嗬,我們兩個?”周陵冷哼一聲,“那是你接的任務,出了事那也是你的錯,你可別想把我拉下水。”
“分你一半。”
“什麽一半?”
“這次任務兩千金,我分你一千,如何?”
“不行,任務是你接的,現在有了風險你就找我。”周陵直接開口拒絕,可是轉念一想躲是躲不過了,得為自己多爭取些:“倒也不是不行,隻是這錢最少一千二百金。”
“行。”仲羸也不囉嗦,畢竟他對這錢可不像周陵這般財迷模樣,爽快的從身上拿出一張麵值五百的金票扔給周陵:“這是五百,事成之後餘數一定奉上。”
“這才像話。”周陵趕忙將金票揣入懷中,那模樣像是生怕仲羸反悔要拿回去一般,盡顯財迷本色。
仲羸倒是習慣了,說道:“三天後,我們出發,到時候我這裏找你,這幾天就拜托你好好照顧廷龍了。”
說完仲羸起身走出屋門,消失在了院子裏,周陵此事才剛剛反應過來,這合著是這錢讓他這幾天專職照顧廷龍來了。
“媽的,又被他算計了。”
隨後又摸了摸懷裏的金票,感受到金票的觸感,似乎這事情也不是那麽難以接受了。
三天的日子也並沒有很痛苦,廷龍的傷勢也在慢慢的好轉,雖說想快速恢複之前那般很難,但是簡單的走動已然沒有問題,畢竟也是練武之人,身體恢複能力本就強於其他人。
三天後的那天清晨,周陵還在熟睡之時,就聽見屋門被人打開,他翻了個身子,像是夢中囈語一般:“這麽早,你當別人不用睡覺的嗎?”
仲羸倚在門框之上,道:“我去探查了,城主府已經放棄追尋了,城門的重防也已經撤銷,我們可以離開了。”
當他說完,周陵並沒有回應,再一細看周陵那邊已經再度熟睡過去,輕微的鼾聲不絕於耳,見狀仲羸隻覺得額頭青筋狂跳,上前抬起一腳就踢在了床腿之上。
在接觸的一瞬那床腿就直接斷裂,床鋪瞬間傾斜,還在熟睡的周陵直接被驚醒,尷尬的摔落在地麵上,那模樣極其的尷尬。
“我說你是不是有毛病,這才什麽時間?你不知道人是需要睡覺的,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是鐵打的。”周陵怒聲道。
“我隻知道你早些跟我送他回去,那餘下七百金就可早些拿到手,若是你不急,再等個三五日我也沒所謂。”
“不可不可,廷龍早日回去才能早些放心,畢竟我們是一夥的,你這麽說未免太過無情,你等我一會,我洗漱完畢就立刻出發。”
周陵便忙穿好衣物洗漱完畢,將密室裏的廷龍帶了出來,仲羸上前將準備好的易容麵具覆在廷龍臉上,隻一瞬這廷龍便瞬間變成了另外一人。
“嗬,你這招易容換皮還真是厲害。”周陵感歎道,他對這易容麵具的製作方法垂涎已久,屢次求教,卻奈何仲羸始終不肯教給他。
“多謝大人救命之恩。”廷龍拱拱手謝道。
“無妨,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才是真,你現在應該可以遠行吧。”仲羸問道。
廷龍點點頭:“是的,無妨,就是四肢還是不能用力,丹田的真氣也無法調動。”
“回去修養幾月就足以康複,既然無恙那我們就立刻出發吧。”
三人坐上買來的馬車,朝著城外駛去,雖然有著麵具做掩護,周陵還是有些擔憂,索性檢查的人也看不出什麽,便放他們離去,沿著大路一路朝著南邊行駛過去。
這一路上倒也是平安無事,走過官道,為了避免麻煩,仲羸架著馬車朝著小路走去,因為再走下去,便極有可能遇到官家巡查的人,但是小道之上卻有土匪,不過對於他們幾人來說卻沒所謂,相比之下這條小路更加安全一些。
行進到了中午時分,三人肚中饑餓邊將馬車停在一邊,找了些幹柴將隨行帶的一些肉類烤熱了好填飽肚子。
吃飽喝足,三人便靠著大樹,準備小憩一會,畢竟路途還長,也不急這一會。。
可是這眼睛剛剛閉上,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一陣馬蹄奔鳴的聲音,三人便立刻睜開眼睛,目光皆看向不遠處的山穀,也是他們的必經之路,這條路上也就這裏山匪最多。
聽這動靜,想必是有來往的商販被這些山匪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