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朱高熾的經驗
太子府。
朱高熾拿著朱棣給他的一張錦衣衛的奏報,在屋子裏踱步。
奏報上就是代王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包括招兵買馬和招納謀士,這其實很明顯他是想造反了。
再加上朱棣前些天已經跟他說過要讓他先去順天府,他原本隻是以為朱棣讓他去查看皇宮建造的進度,現在看來,自己去順天還是有大麻煩要處理的。
想了想就把朱瞻基喊來了,看著現在的朱瞻基,英武不凡,十分健壯,和自己肥胖的身材是明顯的反差,想到這內心就歎了口氣。
“瞻基啊,你可知我這次去順天是有任務在身的?”
“任務?想必爺爺不止是叫父親監工那麽簡單吧。”
“確實,你爺爺想讓我去順天穩住大局,山西的代王已經有了反意,保不齊北方諸王已經有動作了,你在應天一定要把幼軍抓在手上,城外你就不用擔心了,有你二叔的部隊守著呢,城內的錦衣衛都有你爺爺安排,你隻要把幼軍藏好了,最重要的時候再用。”
“是。”
朱瞻基很少見到這麽嚴肅的朱高熾,他的記憶中父親一直都是笑嗬嗬,而且還很軟弱,總是被二叔欺負。
“那……那三叔那邊可要安排人去看著?”
朱瞻基對這個有前科的三叔還是不放心,雖然二叔對太子之位有想法,但是也從未與什麽反賊聯手,這個三叔才是真正的有危險的人物。
朱高熾笑了笑說道:“不必,你三叔那邊自有你爺爺安排的人,而且你爺爺這麽久都不讓他去就蕃,就是不想讓他再趟這灘渾水,他再出事,就算是你爺爺也保不住他了。”
這就讓朱瞻基懂了為什麽明明三叔已經做了與反賊聯合的事情,爺爺還不把他弄出去,留住他也是保護他,過了代王這件事,三叔也該去就蕃了。
看著他的樣子,朱高熾還是有些想笑,但還是忍住了,接著說道:“而且那個客棧東家,你得牢牢地抓在手裏,他關係著你爺爺對建文的安排,特別是我去順天這段時間,不可以出任何差錯。
那支十五人的隊伍裏已經效忠於你的那幾個,你得時刻把控住他們,不能讓他們完全地被陸淮控製,丟了這些人的控製,就丟了對陸淮的控製,懂了嗎?”
“懂了,可是……可是父親,陸懷文他並不能算是一個反賊啊,我們這樣,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我知道他不是反賊,你爺爺也知道,你也知道,大家都知道他不是反賊,可是就算他不是反賊,他也不是個普通的大明百姓,對於這種本就不普通的人,就得用一些不普通的手段。
畢竟你見過有掌兵的普通百姓嗎?”
“多謝父親指點。”
“不必,這些是你以後必須要學的,不能因為他是你的朋友就一直包容他,天家無情,瞻基啊,這個你還沒學到位。”
“是,那父親準備何時動身去順天?”
“十一月份吧,不過我出行的時間不可以透露出去。”
“兒子知道的。”
“行了,你先下去吧,有空多去看看你爺爺。”
等朱瞻基離開之後,太子妃張氏從屏風外出來。
“你就不能不去嗎?”
言語中有那麽一絲的哀怨,“這次去順天可能得打仗的。你放心家裏,我放心不下你啊,你這身體又不好,還要坐鎮指揮,你這累倒了怎麽辦。”
“夫人啊,我這次去頂多就是監軍,而且順天府是我家,我在那待那麽多年了,從做世子的時候就在了,代王要是真想打,我振臂一呼,順天有哪個不聽我的。
你就放心吧,而且咱都是從順天來的,那順天的城牆有多厲害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這也是擔心你啊,上了戰場誰知道發生什麽。”
“好好好,我保證,這次去順天一定能躲就躲,下麵人那麽多呢,陳鄂的本事也是很大的,交給他做就行了。”
“好,說話算數,一定要回應天。”
“好好好。”
……
此時的陸淮正在後院跟薛城聊天來著。
說著說著就說到了一件事情,這件事讓陸淮感覺有些奇怪。
薛城說他前幾年曾經在順天待過一段期間,那時候北方蒙古人還沒被打得像狗一樣,還是有很多人與漢人有生意往來的。
他也想著去撈上一筆,畢竟和草原上那些愣貨交易隻賺不賠,你給他一包茶葉,他能給你一張上好的狼皮。
當他拿了貨物去找當地的一個最大的蒙古商人的時候,那個商人卻跟他說他們的貨物都被別人換走了。
怎麽問那個商人都不肯說到底是誰這麽狠,斷了大家的財路。
之後薛城因為有一身輕功,一路跟著那個商人到了大同,見到了那個商人把許多的夜明珠,琉璃之類的明顯就是西域的寶物交給了一個穿著像是管家一類的人物。
然後再想跟著那個管家的時候,由於那人身邊的護衛實在太多了,跟的太緊就很容易被發現,隻是遠遠的看到那人進了代王府。
“代王府?代王搶你們的生意幹嘛?”
“誰知道呢,都裂土封王了還惦記我們這些窮苦人民的錢,真是的。”
“嗬,你可別吹了,東家你還真相信他拿茶葉換夜明珠啊。”
一邊走過去的鄭三聽到薛城的故事就發笑,這故事在鄉下他就聽過,薛城都講了好多遍了。
“你還別不信,我這眼睛看啥都有可能出錯,唯獨看寶物不會,就像東家那個……”
差點把玉佩的事情說出來,還好收住嘴了,陸淮的眼睛裏已經都是警告的意味了。
鄭三還接著問道:“東家那個啥啊?東家這麽年輕就在應天開客棧,想必也不是什麽普通人家。”
“東家……我說的是東家有一隻琉璃杯子,那杯子可漂亮了,在夜裏隻需要一點點的光就能照出五彩之色。”
沒辦法,薛城感受到陸淮滿含威脅的眼神正盯著自己,隻能瞎編個琉璃杯子的事情了。
“乖乖,五彩琉璃杯子啊,那得多少錢啊。”
鄭三雖然在軍營裏受訓過,也上場殺過人,但本質上還是農民,聽到這種寶物也是十分震驚的。。
“不多,就百十兩吧。”
陸淮笑著回了一句,他不想讓薛城繼續說了,再說就要說到不能讓鄭三和他背後的那些人知道的那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