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沈爺侯爺
陳元祥這邊和那人說完便匆匆離開,朱瞻基一行人已經在錦衣衛詔獄中拷打那兩個被抓住的人。
“呸!你這狗雜種,爺爺我就算死也不會告訴你半句。”
先前那個男子沒了牙還在謾罵朱瞻基。
“哼!嘴倒是挺硬。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受的住刑罰,來啊,上刑。”仲威冷哼一聲,既然來了這詔獄,就不擔心你不說。
朱瞻基倒是沒有什麽其他的感覺,靖難之時,他跟隨爺爺殺進應天,再大的場麵他都見過。即使是現在二十來歲了,想起來那時候進城爺爺,二叔他們殺的血流成河,也讓他身軀一顫。
後麵走來一個長相略微有些猥瑣身材佝僂且矮小的錦衣衛。
“見過殿下,殿下可是要看看屬下的手藝。”
“這個嘴硬的人交給你,撬不撬的開他的嘴,就看你的本事了。”
“是。”
朱瞻基走出牢房,進了一間裝飾華貴的房間,後麵跟隨的錦衣衛就站在門口護衛。
那猥瑣矮子,拉過那人的頭,先是抽了他一巴掌,那人往矮子臉上吐了口唾沫。
“嗬,還挺硬氣,我今日就叫你知曉什麽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矮子拿起一根細細的針,笑盈盈的說道:“你可知十指連心是何等滋味?”
說完就把這根針紮進了男子的中指指甲縫裏。
“啊!”
男子一陣慘嚎,像是疼到了心裏。
“嘿嘿,別急,你還有九根手指,咱們繼續。”
說完看了一眼旁邊綁著的另一個男子,那人身體已經不自然的在顫抖了,眼神不敢看向那個受刑的男子。
矮子看到這人這樣,輕笑了一下。
“來,我們繼續。”
當紮到第五根手指的時候,旁邊那名男子突然開口。
“別!別對我動刑,我招,我招!”此人已經渾身在發抖,連抬頭看一眼另外那人的慘狀都不敢。
“說,你招什麽。”矮子笑著說道,隻是他的笑容看起來特別的瘮人,“取筆墨來,來聽聽這人怎麽招。”
仲威親自取來筆墨,盯著這人,準備落筆記錄。
那個受刑的男子聽到同伴要招供,惡狠狠的看向他,破口大罵:“你這畜牲!你怎敢如此,你怎麽向他們低頭!我等本來就是叛賊,你難不成還想他們饒過你!”
那人羞愧的看了一眼受刑的男子,之後就立馬轉過頭去。
“我叫林塗,我父親是建文朝的一名禦林院編修,他叫葉雲,靖難之時遭難,我們全族被流放,前些年有人跟我們說,能帶我們回京師,洗刷祖宗冤屈,我們就被他們從邊境帶回來了,我們不知道他叫什麽,隻知道每個人都叫他沈爺。”
“林塗,你這混賬!”葉雲聽到“沈爺”這兩個字就不顧手上疼痛,不停的掙紮恨不得當場殺了林塗。
“聒噪!”矮子抽了他一嘴巴,“帶下去,關到另一個牢房,看住了,別讓他死了。”
“是。”
“你繼續。”矮子指了指林塗,“這個沈爺是誰?”
“我不知道沈爺到底是誰,我也沒見過沈爺的真正樣貌,但是我們每次和沈爺見麵都是在秦淮河上的一個花船中而且沈爺都是戴著一副麵具,沈爺的下線不僅有我們兩人,還有其他人,但我們也沒見過,唯一見過的隻有一個替沈爺給我們傳話的,我們都叫他侯爺。”
仲威一邊寫一邊問:“怎麽又有個侯爺?”
“侯爺是我們叫他的名號,他隻跟我們說過他姓候。”
“好,你可還記得那個侯爺長什麽樣。”
“記得。”
“咚咚咚。”
仲威敲響了雅室的門。
“進。”
仲威開門進去,雙手遞上供詞,朱瞻基拿過來看了看,“哼,看來又有兩條魚了。”
陸淮收到家裏的信,父親去南方管理家裏的產業,讓陸淮在京城多住一段時間,最好是春闈之後再回來,畢竟住客棧幾個月的錢對於陸家這種豪紳來說真的是不值一提。
“真是奇怪,那還不如讓我把這客棧盤下來呢。”陸淮拿著信回到客棧,掌櫃正在查賬,就知會掌櫃一聲自己要常住在這裏,錢不算問題。
這時陳元祥從門外進來,聽到陸淮說要常住,便有了想法。
拉過陸淮就去了自己的房間。
“懷文你要常住京城?”
“確實,我父親去南方管理家裏的一些產業,我就在京城多住些時日。”
一聽這話,陳元祥喜上眉梢。
“那好啊,我家裏人在西域的產業遭遇馬賊,管理的人被殺了,家裏想讓我去西域管事,要不你把我這客棧盤下來吧。”
“啊?陳大哥,這怎麽行啊,我又不懂商賈之術,盤下你這客棧萬一倒閉了,豈不是丟你嶽東兄的麵子。”
“哈哈哈,懷文不必擔憂,我這裏除了掌櫃要和我一起去,其他人都留給你,他們跟我幹了好些年了,幫你管這一個客棧輕而易舉。”
“那好吧,我寫一封信給父親,詢問一下,若是父親同意我就帶來銀子盤下這家店,也算是在京城有份產業。”
“好。”
待陸淮離開,江允從密道中走出來。
“先生,讓他管理這麽重要的點,陸先生同意嗎?更別說他並不知道我們的計劃。”
“無礙,你以後就來做這家的掌櫃,你父親那邊我去說,務必保存這個據點。陸淮是個完完全全的局外人,陸先生雖然不舍,但也是能理解的吧,還有,詔獄裏麵那兩個人要盡快處理,采買的人我已經安排好了,六子要是發現了什麽就把他處理掉。”
“是,那朱瞻基那邊怎麽辦,若是葉雲他們招供,沈爺就暴露了。”
“他倆沒見過老沈,老沈應該不會受到牽連,你去花船上告訴三姐兒,近些時日不要和老沈見麵。”
“是,屬下告退。”
陸淮正在房間裏寫信給父親,詢問盤下客棧是否可以,並且讓家裏小廝帶些錢財來。
抬頭望向窗外的秦淮河,河上花船漂動,岸上小攤小販,還有過路的人群。
突然陸淮好像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是那位公子。
不過這次那位公子並沒有穿著農戶的衣服,而是穿著華美,穿著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腰間係著一條白玉腰帶,頭戴一頂玉冠,如果說上次是農家服裝都難掩貴氣,這次直接是把顯赫的家世寫在了臉上。
陸淮心生好奇,便下樓往岸邊走,想要結識這位公子。。
江允剛從三姐兒的花船出來,就看到站在岸邊的朱瞻基,愣了一下說道:“這位公子可否讓我上岸。”
朱瞻基倒也沒有生氣,說了聲“可”就讓到了一旁,後頭的仲威等人也讓開一條路,讓江允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