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連夜出發
哼哼,這有甚可自豪的?項莫哼了兩聲,不再言語
“即是如此,那我先回去收拾一番,這次的天之驕子大會可有公布題目?”三生站了起來,理了理有些褶皺的衣角,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飛鴿傳書給百裏,問她一些事情。
提及天之驕子大會,鳳曜的麵上難得多了幾分嚴肅,“沒有,父皇未曾與我說過,今夜大概子時左右,我會去找你們,你們準備好東西,在門口等我便是。府裏人多口雜,切莫多言。”
“嗯。”
萬籟俱寂,清風吹拂,樹枝搖晃,月上中天,帝都一片漆黑,隻有稀散的星光點綴著這幅夜的畫卷。
?夜半三更數輛馬車並排而馳,沿著城外的小路悄然而去,拉車的馬,蹄子上被包裹著一層棉布,隔絕了踏踏的馬蹄聲。
……
夏無憂昏昏欲睡的躺在搖搖晃晃的車廂裏。
鳳曜背靠著車廂,斜坐在一邊,冥神屏吸,細細聆聽著四周的動靜。
夏無憂睡眼迷蒙的看著他,唇角逸出一絲笑意,眨了眨眼,強打起精神,不解道:“怎麽半夜三更就走了?我才剛睡著就被你從床上挖了起來。”
鳳曜聽見她因為睡意而軟軟糯糯,不同於以往的聲音,不由有些驚異,微微一笑,扭頭細細的打量著夏無憂昔日裏難得一見的嬌媚之態,見她掙紮著要從馬車的軟墊上爬起來,便長臂一伸,想要幫了她一把。卻不料馬車突然一個顛簸,鳳曜手腕失力,不小心將夏無憂扯進了自己的懷裏。
登時,夏無憂的頭便狠狠地撞上了鳳曜的胸膛,她眉頭緊皺,呲牙咧嘴的吸了口涼氣,抬手揉弄著額頭,略帶幾分薄怒的瞪著鳳耀,眼波流轉,似嗲似怒,一派嬌媚,渾然天成。“哎,你這是怎麽回事啊你?”
鳳曜唇角一勾,連眼底都染上了幾分笑意,撥開她的手,將她腦袋摁到了懷裏,輕輕籲了口氣,揉了揉,“還疼麽?”
夏無憂挑眉,斜眼,略涼涼的看著鳳曜,好似在說,你覺得呢?
鳳耀斂了笑意,將她抱到了馬車矮榻下麵的坐墊上,伸手掀開了馬車的簾子,朝著趕車的兩人訓斥道:“沒聽見她說你們兩個呢麽,你怎麽回事啊你?怎麽趕車的。”
夏無憂聞言,有些哭笑不得的拍了拍他的背,將他給拽了回來,對著一臉茫然、驚慌的兩個侍衛,抱歉一笑。“你別鬧了,快去榻上歇一會吧。”
看著十四、十六,兩人滿是委屈的眼神,鳳耀瞬間找到了平衡感,心滿意足的朝著夏無憂道:“我歇了一個傍晚,此時睡不著。”
夏無憂瞪了他一眼,
鳳曜撇了撇嘴,很是不情願的起身,到一旁的軟榻上躺下。
夏無憂見他如此識時務,便也不再多言,方才她雖然睡意朦朧,卻一直未曾睡死,道路如此顛簸,想來是已經出了城,她伸手掀開窗簾向外看了看,四周一片寂靜,黑漆漆的道路兩側全是樹林,馬車使得不快,亦是不慢,想來這必然是一條小路。
“哎?怎麽盡挑小路走?”夏無憂回身望向鳳耀,有些不明白為什麽深夜啟程不說,還淨挑荒無人煙的小路走,雖然之前就知道這一路不安定,會遇到很多麻煩,但是卻也著實沒料到,還沒出國界呢,便如此謹慎,那倘若是出了玖月國國界,豈不得要爬山了?
多虧了外麵駕車的人是把好手,雖然她現在也能感覺到道路的顛簸,但倘若是換了個人駕車,指不定這屁股要多受多少罪呢。
鳳曜聽見她說話,轉身側身躺在軟榻上,手支著額頭,嘴角含笑,不輸於任何一個女子的如墨般長發,鳳眼斜挑,渾身散發著一股子慵懶的味道,似笑非笑的眯著眼睛看夏無憂。“憂兒不覺得乘著夜色大好啟程,月下行車,別有一番風味兒嗎?”
憂兒……夏無憂嘴角微抽,不知道他何時生了這麽個毛病,每日裏總是要憂兒,夏夏的喚上幾次,每每聽到自己的名字轉了七八個彎彎從他嘴裏出來,她都不由得打個寒顫,明明是那般簡單親昵的稱呼,怎的從他嘴裏出來,就會多了一股子曖昧色情的味道呢?
夏無憂不由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這次同行之人竟然有趙子安和秦之桃,倘若說是夏嫦月憑借著那第一才女的身份能夠參加天之驕子大會,我倒是沒什麽可稀奇的,可那趙子安與秦之桃……”又如何能參加天之驕子大會?
鳳曜頗為玩味的呢喃著趙子安的名字,接收到夏無憂滿是詢問的視線,方才嗬嗬一笑,語重心長道:“莫要輕看了那趙子安,那廝可不是個簡單的貨色。”
聽他說得這句廢話,夏無憂極為不雅的翻了一個白眼,淡淡道:“百花宴那日我便有所察覺。”微微一頓,似是想到了什麽一邊,她話鋒一轉,看著鳳耀,問道:“你又是何時與他接觸過,知道他深藏不露的?”
“不是我。”鳳曜嘴角一勾,募然想起了那日項莫與他談論趙子安之時的表情,“是項莫告訴我的,”
“此次前去北秦國,路途遙遠,變故眾多,還是早些歇息,養精蓄銳吧!”
鳳耀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夏無憂不再說話,呆呆的坐在榻前,若有所思的隔著窗簾看著外麵。
鳳曜歎了口氣,坐了起來,長臂一伸,一把將她卷入了懷裏,強迫的把她按在了軟榻上,伸手覆上了她的臉,輕輕從她的眼睛上劃過,凝聲道:“睡覺。”
夏無憂雖是不願,卻也識趣的未曾反駁,轉了個身閉上了眼。
……
趙子安帶著隨行的小廝單獨占了一個馬車,美名其曰什麽沒人伺候著睡不著覺,反正是一大堆的謬論,鳳耀無法,亦是懶得計較,便隨他去了。
此時此刻,趙家公子正舒舒服服的靠在馬車內的軟榻上,翹著二郎腿,手裏還舉著綠茶糕,懶懶散散的打了個哈欠。
趙子安一轉眼便瞥見了一旁垂頭卻坐著筆直的貼身小廝,“嘿。”他伸著腿往小廝眼前晃了晃腳,無奈那小廝卻不做反應,眼眸一轉,趙子安便已了然,這小子定然是睡著了,他眼睛一眯,不其然掃到了桌子上的茶杯,長手一伸,便夠到了杯子,垂眸一瞧,竟隻剩些涼茶底了,想來是這一路的搖搖晃晃撒了不少,嘖嘖,這可是上好的武夷山大紅袍呀,趙子安輕輕搖了搖頭,手一揚,便將杯底的一口涼茶潑到了小廝身上。
紈絝趙子安麾下,四個狗頭軍師,亦是他的貼身小廝,名為吃、喝、玩、樂,此番少爺竟然能在天之驕子大會的選拔中脫穎而出,著實是讓趙家長了把臉啊!
小吃因為猜拳猜輸了,所以半夜三更的跟著趙子安上了馬車,吃、喝、玩、樂四人身為趙子安的貼身小廝,昔年與他沒少投機取巧,做些個掩人耳目的事兒。
伺候著趙子安躺下,困意正濃,便想到了用昔年趙子安忽悠夫子那一招,心安理得地坐在墊子打盹,卻冷不丁的被一陣冰涼給嚇了一個激靈,還當是往常陪少爺讀書的時候被夫子抓包呢,蹭的一下站起來,卻不成想這是在馬車裏,車頂哪裏有他來的高?砰的一下撞到了腦袋。
趙子安本意隻是嚇唬嚇唬他,也未曾料到他的反應會這般激烈,聽著頭撞車頂,咚的一聲悶響,趙子安不由愣在了當場,直到小吃捂著腦袋,呲牙咧嘴的喊疼時,他才反應過來,登時哈哈大笑。
小吃揉著腦袋,略帶幾分哀怨的看著自家少爺,語調抑揚頓挫:“哎呀喂,我的少爺誒,您怎的這般的捉弄我?”虧的是小喝、小玩、小樂他們三個人沒攬這個苦差事,都是我點背呀,衝著這響聲,小吃估摸著自己的腦袋必然是腫了個大包,再一想到此時此刻可能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兄弟三人,他不由暗罵自己點背,“少爺,你瞧咱這背井離鄉,說來說去咱倆才是親人啊!一條線上的螞蚱,咱們主仆一心才對,您怎的淨是捉弄我呢!”
趙子安斂了眉眼,放下了腳,用下巴朝著馬車一旁的小矮櫃點頭示意。
小吃揉著腦袋,任勞任怨的爬了過去,打開矮櫃,抽出了裏麵各式各樣的糕點、幹果,一盤一盤的端了過來,放在馬車的矮榻前的小桌上,順帶摸了摸雕花實木桌子,小吃搖頭晃腦的感慨道:“哎,少爺,你瞧兒,這皇家就是氣派丫,外麵看起來普普通通,僅僅大了兩號的馬車罷了,這裏麵竟是什麽都有,那句話怎麽說來著?對了,對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呀!”
哼,土包子,趙子安皮笑肉不笑的盯著他。
小吃被他詭異的目光看著發毛,不由的停下了手裏的活,微微向車門挪了挪身子,懦懦道:“少爺您這般看著我作甚?”
趙子安眨了眨眼,似是非常驚訝,“咦,我們主仆兩不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嗎?我怎麽看你了?這背井離鄉的,咱們倆才是親人呀,你離我那麽遠作甚?來來來,過來一點,爺好好疼愛疼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