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解圍
她轉身,又朝著冬煙帶來的所謂的證人走去。
“請你也仔細說說。”
不一會兒的時間,明月拿著紙墨給了柳兒。拿著毛筆,柳兒卻半天不動筆。時不時看著夏嫦月,夏嫦月也是呆愣在原地。兩個所謂的人證,那個僵硬的樣子,慢慢引起了眾人的懷疑。
“你倆愣著做什麽?不是都看見了是我推的麽?那就寫啊。”夏無憂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抿了一口,不急不慢的說道。
冬煙咬牙,終於動筆開始寫。
而柳兒,卻麵對著雪白的紙張在發呆。半晌將筆摔在了地上,原本一切都是信口胡謅,又怎麽可能和冬煙的答案一樣。
夏無憂走到了柳兒身邊,突然握住柳兒的手掌。柳兒一驚,像是看到什麽極為恐怖的東西,仿佛夏無憂就是洪水猛獸一樣,嚇得她尖叫一聲。
“你放心吧,隻要你肯說出真相,我必定能保全你的安危。”夏無憂誠懇的說道,柳兒呆呆的看著夏無憂的雙目,臉上充斥著驚嚇之色。夏無憂看著她過於驚嚇的表情,眼睛一亮,小聲說道,“是你把我的死狀偽裝成自殺?不過你放心,我福大命大,可是個活人,而不是個死人。”
柳兒如此畏懼自己,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她也和夏嫦月一樣,十分確定她已經死了。除了夏嫦月,知道她是真死過一次的人,就隻有那個夏嫦月的幫凶!沒有想到,現在就將人釣了出來。
柳兒垂下了頭,沒有給回複。夏無憂也不急,反正事情已經成為定局,倆人寫出來的怎麽可能會一樣,又不是雙胞胎有著心靈感應。她之所以這麽說,隻是看在柳兒是那件事的證人,遲早會有用。才會一時心血來潮,想要伸手拉一把柳兒。但若是柳兒根本就瞧不起她夏無憂,她又何必去廢這個力氣。
“怎麽樣?寫完了?”夏安說道,看見冬煙放下了筆,問道。
而柳兒卻始終沒有寫下哪怕一個字,聽到這句問話,柳兒才從恍惚當中回神,她看著空白的紙卷,突然身子緊繃起來,像是鼓起了全身的力氣,大聲說道:“其實,我看到的,並不是大小姐將二小姐推入湖中!而是大小姐自己跳入湖水當中。”
夏安手中的茶盞,“嘭”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他都來不及去管衣服上沾染的茶漬,驚訝的站起身來,幾乎是吼道:“你說什麽?”
吼完之後,夏安也發覺自己的行為不大妥當。他慢慢坐了下來,手扶著額頭揉了揉,冷笑道:“胡說八道。”
“柳兒的話,若是有一個字是假話,就讓柳兒……天打雷劈。”柳兒抬起手掌極為認真的說道,她這樣的表情和眼神,根本就不像是在說謊。
“好大膽的狗奴才!竟然敢陷害二小姐,來人啊,將她拖出去重重的打,打到她說實話為止。”夏安雙目危險一眯,冷酷的說道。瞬間有奴才上前將柳兒架出去,柳兒求救一般的看向夏無憂,夏無憂卻對著她微笑著搖了搖頭,讓她心安。夏安雖然太偏心,但是個聰明的人,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這麽多家仆的麵前,真的要罔顧事實,強行護著夏嫦月。
果然如夏無憂想象的那樣,柳兒還沒有被待到門口,夏安就讓那些奴才停了下來。
夏安疲憊的揉了揉額頭,暴躁的扣著桌麵。臉色鐵青。他想起了之前自己是如何因為夏嫦月,而去責罵夏無憂的。而在場的人,顯然也是想了起來,表情帶著說不出的古怪。想要嘲諷夏安吧,但是夏安是這個府的老爺,一家之主,誰敢說他的不是?
第八章 狠心絕情
夏安想了很久,才故作慈愛的向著夏無憂招了招手。但是夏無憂卻好像什麽都沒有看見一樣,坐在原地假裝看風景。使得夏安的慈愛都做給了空氣看,夏安的表情有些扭曲。
“是為父的錯,為父方才錯怪你了。”夏安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喉嚨裏怒罵聲咽了下去,盡量平和的對著夏無憂說道。
夏無憂當然能聽出來夏安話語當中的不耐煩,她勾起唇諷刺的笑。夏安這是當她是個傻子嗎?一句錯了就能夠彌補?方才夏安逼迫她給夏嫦月跪下,逼迫她認罪的時候,這個時候可曾對方才的所作所為感到半分的後悔?沒有,夏無憂沒有從夏安的表情當中,看出半點愧疚。而且夏安為何會道歉,不是因為真的意識到自己錯了。而是意識到,如果他說錯了,夏無憂就會原諒了夏安。若是夏無憂還要說夏嫦月的事情,夏安就要變臉說不是已經饒過了嗎?夏安這是處於保護夏嫦月,才會道歉的。
“不是爹爹的錯,是夏嫦月的錯。”夏無憂毫不留情的戳穿道,夏安臉上的假笑一僵。
“無憂……這件事情並不是你妹妹的錯……”夏安還想說點什麽,卻被夏無憂再度打斷。
“我覺得就是她的錯,是她妒忌我即將成為太子妃。”夏無憂說道,眯著眼睛看著夏安。
夏安麵色終於徹底扭曲,重重拍了掌桌麵。他費盡心思捧在手掌心養大的女兒,這一切的榮華本來就應該是夏嫦月的。若不是夏安還顧念著夏無憂死去的娘親,嫡小姐這樣名頭都不會掛在夏無憂的腦袋上。夏嫦月本來就應該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妃,甚至是一國之後。而夏無憂?夏無憂算個什麽東西?
夏安憤怒的想到,但是也沒有蠢到真的將這些話說出口。
“請爹爹秉公處理。”夏無憂起身,對著夏安恭恭敬敬的喊道,神態當中帶著孩子看著爹爹的孺慕,將夏安方才對夏無憂升起的那點兒懷疑都驅散的幹幹淨淨。這樣的眼神,分明就是以前那個夏無憂的。夏無憂沒有變,還是那般愚蠢,還是在他的掌控之下。
夏安並沒有以為你夏無憂的眼神而感動,反倒是鬆了口氣。
“這件事情我不想聽到任何人談論。”夏安看了一眼夏無憂之後,冷漠的對著在場的家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