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你,服侍朕就寢
一想到那個女人,寂無笙的臉色便陰沉了下來,輕挑的桃花眼裏浮上一抹怨恨之色。
他這轉瞬即逝的神色沒能逃過江沉魚的眼睛,不過,後者到底是個聰明人,不該問的決計不問。
“江小魚”很快他又恢複了輕挑的態度,白皙的指尖托起她小巧的下巴,玩味地說道:“若你是個女人,本王或許會考慮讓你住進我的八王府。”
“切”江沉魚一把拍掉他的毛爪子,不屑地說道:“連個小太監都調戲,八王爺你到底是有多饑渴?你王府裏那幾個如花似玉的美嬌娘還滿足不了你?”
此言一出寂無笙的臉色便再次陰沉了下來“江小魚”他咬牙切齒地念著她的名字。
誒?微愣了片刻,江沉魚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哪壺不開提哪壺了。這廝方才不正是為那幾個美嬌娘發愁麽?
“八王爺啊”她訕訕地笑道:“其實要打發那些女人很簡單的,你隻要說自己有斷袖之癖,再弄個粉粉嫩嫩的小公子在她們麵前親熱一番,保證那些女人以後都再不會出現在你的王府了。”
“斷袖之癖?粉粉嫩嫩的小公子?”寂無笙一掌拍在她的腦門上“江小魚,你的腦袋裏都裝的是什麽亂七八糟的玩意?本王堂堂大男人,丟的起那人嗎?”
額,好吧,您老還是繼續被那些女人們荼毒吧!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八王爺,江沉魚抬眼看看天色,搖頭晃腦地鑽進了未央宮。
身為帝王,寂無憂的生活是簡單枯燥的,早期上朝、然後批閱奏章、用完午膳休息一個時辰再接著批閱奏章、然後是晚膳、晚膳後還是批閱奏章。
江沉魚被安排著跟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太監一起守未央宮的大門,這活計對於她來說絕對是紅果果的折磨,其痛苦程度不亞於刷馬桶倒夜香。她生性自由慣了,最受不得拘束,跟個門神一樣杵了一天後,她終於一屁股坐在地上起不來了。
“喂!”旁邊那個清秀的小太監拿腳尖踢踢她的屁股“快起來啦,一會給李總管看見了,鐵定要剝了你的皮。”
“剝皮就剝皮”江沉魚不悅地嘟囔道:“我累了,要歇歇。再說了,現在都已經是後半夜了,說不定皇上早在裏麵睡著了,咱們也可以稍微放鬆一下嘛,太監也是人,一動不動站一天也會死翹翹的。”
那小太監明顯被她的話說的心動了,可是無奈膽子實在太小,羨慕地瞅她一眼,他還是老老實實地站著。
對於他這樣骨子裏都是奴性的人,江沉魚實在懶得去給他洗腦、宣揚什麽人人平等。反正她也不信人人平等了,至少這個時空根本不可能會有。
正在她‘偷得浮生半刻閑’的時候,一道尖細的嗓音直直地鑽進了她的耳朵。“江小魚,好你個小閹貨,才調來未央宮頭一天你就給咱家偷懶,看咱家不打斷你的狗腿,抽了你的懶筋。”
隨著話音一起飄過來的自然是大總管李福祿,那保養的跟女人有的一拚的手上提著跟細竹篾,瞅準了江沉魚便用力抽下去。
依著江沉魚的身手,他自然是抽不著的。她像條泥鰍一樣在他麵前左晃右閃,不一會便晃花了李福祿那雙老眼。
“你……你個小閹貨,你有種就給咱家站著別動。”李福祿到底上了年紀,再加上長年被小太監小宮女們當大爺一樣供著,身體很是虛浮,直累的氣喘籲籲,拿細長的蘭花指指著她罵道。
“大總管”江沉魚無限‘委屈’地癟癟嘴“小的已經跟您一樣是個閹人了,哪還有種啊?”
“噗嗤”一旁的小太監一個沒忍住,低聲輕笑出來。這江小魚膽子可真夠大的,竟然敢拿大總管開涮,這後宮裏的奴才們哪個不知道總管大人最恨別人說他是沒種的閹人,她竟然不怕死揭他的短,還揭的這麽自然而然。
“你……你.……氣死我了,你這個小閹貨,看咱家今兒不好好收拾你。你、還有你”指指附近的幾個小太監,李福祿尖聲命令道:“你們給咱家抓住這個小閹貨。”
江沉魚微眯著貓兒眼看著那幾個小太監朝她撲來,不慌不忙地整理一下略顯淩亂的衣裳,突然張嘴吼了嘹亮的一嗓子。“大總管饒命、饒命啊總管……”
這石破天驚的一嗓子差點沒嚇破李福祿那顆千年老心,回頭掃一眼未央宮門,他趕緊朝她打手勢。“噓噓噓!”
“總管,這裏是未央宮門口,禁止隨地小便。”江沉魚眨巴著圓滾滾的眼睛,偏著腦袋一臉無辜地看著他說道。
李福祿那個氣啊,差點沒拿眼珠子瞪死她。這小閹貨真是越來越膽大了,這未央宮裏麵可是整個東陵王朝的帝王啊,萬一吵著了這位尊貴的主子,他們有十個腦袋都不夠掉。
正準備對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時候,吱呀一聲,大門開了,身著便裝的寂無憂緩緩走了出來。
“皇、皇上”李福祿趕緊三兩步小跑過去,哈著老腰諂媚地說道:“夜裏風大,皇上趕緊進去吧,小心著涼。”
“無妨”寂無憂淡淡一笑,清亮的眸光掃向江沉魚“朕出來看看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小太監擾了朕的清淨。”
江沉魚頑皮地吐吐舌頭,悄悄垂下腦袋。好吧,是她擾了他的清淨。
“皇上”李福祿笑道:“老奴定會管教好手下的奴才,絕不會再擾您清淨的。”說完,朝那幾個小太監使個眼色“還不快把她給我拖下去。”
不待他們動手,寂無憂便朝江沉魚招招手,說道:“江小魚,你過來。”
“是。”江沉魚咧嘴一笑,屁顛屁顛跑到他麵前學著李福祿的樣子對他笑得那叫一個YD“皇上啊,您叫我?”
“跟朕進來,磨墨。”
江沉魚跟在寂無憂後麵踏進未央宮裏,臨進門的時候像是突然看見了什麽,圓睜著大眼睛做個誇張的表情說道:“大總管,你的脖子上麵有紅紅的小草莓,不會是哪個小宮女印上去的吧?”
她這話一出口,李福祿的老臉霎時綠了。方才他的確是趁著皇上批閱奏章的空子跑回去跟個老相好鬼混了,這深宮裏多的是漂亮的小宮女,就算下半身被閹,他也能用別的辦法發泄扭曲的欲望。
不大自在地摸摸脖子,他的老臉上驚出一層薄薄的冷汗。皇上他,沒看見吧?
江沉魚壞笑地瞅他一眼,這才大步跨進去。額,其實這老閹貨的脖子上根本什麽都沒有,不知道他知道了以後會不會氣得想一把撕了她。
寂無憂的奏折其實早已批閱完畢,江沉魚自然也用不著磨墨。“額,皇上啊”見他斜靠在軟榻上休息,她想了想,開口說道:“時間不早了,您該就寢了。”
“嗯,朕知道。”寂無憂微頷首,順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輕呡一口,清亮的眼睛含著一縷笑意看著她。
原本他是要回內殿休息的,不經意間卻聽到外麵傳來的吵雜聲。聽著聽著便覺得這小太監真是有趣極了,竟然把李福祿氣得吹胡子瞪眼。
這李福祿自先帝起就侍奉帝王左右,這麽多年下來在宮裏儼然成了個名副其實的主子,別說是太監宮女們,就算前朝的一些大臣們都頗為忌憚他。原因無它,隻因他是能在皇帝耳邊吹風的人。這整個後宮的奴才裏,怕是隻有這個小太監才有膽子跟他對著幹。
“江小魚,你服侍朕就寢吧。”他語調溫和地說道。
服侍?就寢?江沉魚下意識地一把捂住胸口。話說,皇帝他老人家放著後宮佳麗當擺設,難不成是因為他其實有斷袖之癖?
她這驚悚的小眼神實實在在的刺激了寂無憂一把。“咳咳”他狠狠咽口口水,清雋的眉目浮上一抹窘意。“朕沒有斷袖之癖。”
江沉魚這才放心地輕輕籲口氣,然後後知後覺地領悟過來,其實這個服侍就寢根本就是幫他脫脫外衣跟鞋襪什麽的吧?說到底是她邪惡了啊!
正準備服侍、皇上、就寢的某人突然想到了早上皇叔寂將臣給她布置的任務,貓兒眼一轉,媚笑著說道:“皇上啊,長夜漫漫不好打發,不如……宣個娘娘過來陪您春宵一度吧?女人嘛,最擅長的就是紅杏出牆,為了嚴防後院失火,您怎麽著也得時不時的貢獻一下身體吧。”
“咳咳”寂無憂一個沒忍住,一口茶水直直噴了出來。這小太監說話也忒直白了點。
“那麽,你認為朕今夜該宣誰侍寢呢?”很難得地,寂無憂頭一次對這種事情起了興趣。當然,並非這種事情本身,而是對這小太監將要做的回答起了興致。
“額”江沉魚暗自腹黑:怎麽這一個二個的都喜歡為難她?“皇上啊,這種事情自然要您親力親為,奴才不敢做主。”
“朕命你為朕挑一個。”寂無憂似乎很喜歡看她為難的樣子,竟然單手托著下巴含笑看著她。
被這樣一個美男子看著,換做別的女人隻怕是要尖叫起來,江沉魚也想尖叫,不過不是興奮,是鬱悶。
沉吟片刻,江沉魚問道:“額,皇上啊,你認為奴才我會推薦誰?”
寂無憂偏著頭認真思考了一下,答道:“江淑妃。若不是她為你求情,你現在還在天牢裏,所以,朕認為你應該會選她。”
“嗯。”江沉魚點頭,朝他狡黠一笑“那,就依皇上所言,就選淑妃娘娘吧。”
寂無憂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自己被這個小太監小小的算計了一把,他竟也不惱,反而輕笑出聲。
有意思,這小太監真心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