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6章 喝醉了的遲三歲
留下最決然的話,花姐下定決心離開。
從沙發到門口這一小段距離,她走了很久很久,也走的格外的痛。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如果冷蕭然能瀟灑放手讓她離開,那這段婚姻,她確實沒有維持下去的必要了。
隻是,蕭然,你真的能狠下心放手,丟掉一個這麽愛你的我嗎?
花姐的心打鼓一樣,七上八下跳個沒完。
她有期待,卻又不敢期待,怕自己失望。
果然,她已經走到門口,手已經放到門把手上,隻要再進一步她便離開了這個包廂,縱然如此,冷蕭然也沒有再挽留她的意思。
她停頓了足足五秒。
終究是忍住了回頭的衝動,打開門衝了出去。
房間門口,雲歌靠牆而立,這層是VIP層,基本不對外開放,所以格外安靜,縱然她站在距離門口足有五步距離,可還是將他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看到她,花姐明顯一怔,下一秒神色釋然,安書瑤她都忍了,其餘的花花草草又算得上什麽呢。
她硬生生扯出一絲極其難看的笑意,“蕭然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不要再讓他喝酒了。
她拔腿就要走,喝的迷迷糊糊的雲歌攔住了她,“花姐,其實你誤會蕭然兄了,他,
“我誤會與否我心裏很清楚,用不著你一個外人在這裏說三道四的。既然他選擇了在你這裏消費,那就請你陪好,其餘不該你管的,不要插手。
雲歌長這麽大,第一次被人以如此羞辱的方式回懟。
可她認。
她確實是個外人,冷蕭然隻是這裏的客人,她多管閑事本就是壞了規矩,不怪人家懟。
攏了攏長發,她認栽點頭,“好,我知道了,抱歉打擾了。
她側步,讓路,瀟灑飛揚的身姿,滿身讓冷蕭然忘卻過去的資本,花姐的心頭浮起一絲嫉妒。
想到他們頭碰頭靠在一起談論心事兒的模樣,花姐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再理會雲歌,花姐拔腿就走,再待下去,她怕自己會忍不住手撕不相幹的人以此來泄憤。
看著花姐憤然離去的背影,雲歌歎了口氣,想到之前冷蕭然和自己說過的那些話,想到他醉酒後念的是另外一個女人的名字,莫名的,她有點心疼花姐。
該是怎樣的愛,才能讓她甘願做備胎一直守候在他身邊這麽多年啊。
雲歌莫名想到了自己心中的執著……心髒位置猛地抽搐的痛。
她立刻打了個冷顫,憋回了呼之欲出的淚水,做了個深呼吸,推開包廂門走了進去。
冷蕭然仰躺在沙發上,閉著眼麵對著天花板,很痛苦的樣子。聽到開門聲,他猛地坐直,眼中都是期待和驚喜。
但看到來人是雲歌,眼裏的光滅了。
“是你啊。他有些失落。
“不然呢?雲歌坐到他對麵的沙發上,笑道:“以為你太太回來了?
“嗯。他有些委屈的點頭,“也不知道她今晚怎麽了。
雲歌頗有感慨的說:“大概是受夠了沒有盡頭的等待吧。
“蕭然兄,你既然也放不下她,為什麽不把她留下?你和遲夫人已經不可能了,該嚐試著接受她了。
“你不懂。冷蕭然變回剛才的姿勢,仰躺在沙發上,被究竟麻痹掉的呆滯目光一直盯著天花板。“我和她的情況和你們想象的不一樣,她要走,我沒有資格挽留。
“真搞笑,你想留,她也想讓你留,你跟我談什麽資格?你要這麽負責人幹嘛把人家女孩子留在身邊做備胎啊?
“……
冷蕭然被懟的無語,抬頭冷眼看他,“你對別的客人也是這樣的態度?喝了兩杯酒就開始操心別人的家事?
雲歌心虛的努努嘴,“當然不是了,這不是和你比較投緣嘛,你說的啊,我們是好兄弟。
“好吧。
他舒出一口長長的氣,懶得和她計較。
兩個都喝的半醉的人對麵而坐,他們不再喝酒,可周圍依舊彌漫著濃烈的酒氣。
都沉默後,氣氛難掩尷尬。
雲歌猛地站起身,“算了算了,我連自己的事情都處理不好,確實沒資格給你提意見。我想我們還是繼續喝酒吧!
“這個主意好,繼續喝,拿酒來,我還能再喝三大杯!
“好!
打了個響指,雲歌立刻下樓召喚服務生拿來新的烈酒,倆人一邊喝一邊玩繼續打開心門聊天,喝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不同於剛才在一樓的半包,這裏環境雅致,格外安靜,除了叫酒,任何服務生都不敢來打擾他們。
相對這邊的爛醉,遲嚴風那邊也不消停。
阿玄帶著喝醉的他上了車之後,他一直要自駕去找安書瑤,阿玄不同意,就果不其然的挨揍了。
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阿玄為了不讓自家老板酒駕,隻能頂著一臉的傷哭哭啼啼的開車去到了錦繡小區,鍾天成家樓下。
三樓靠著樓下的廚房和主臥室的燈都關掉了,站在樓下,隻能看到客廳的燈亮著,有微弱的光透過廚房,恍恍惚惚。
遲嚴風強撐醉體,以為自己走的是直線,實際上歪歪扭扭一路扭到了花壇邊,一頭紮進了花壇裏。
“老板!遲嚴風趕緊小跑過去把他解救出來,“老板啊,您這是要幹什麽啊?別鬧了,我們回酒店吧,好不好?
“你滾開!遲嚴風推開他,勉強坐起身,望著樓上微弱的燈光眼中都是滿足。“我今晚就在這裏睡,我要陪著書瑤。
“可你這種陪伴沒有任何意義,夫人根本看不到的啊。
“她看不看到不重要,我也不是做給她看的。
“那你身體怎麽受得了?要不,我們回車上,
“你廢話真多!不等阿玄把話說完,遲嚴風再次推給他,掏出手機撥通了顧卓的電話,不耐煩道:“顧卓,你在哪!?
顧卓這會兒還在執行特殊任務,親自負責盯著鍾天磊,保護所有人平安,接到老板的電話,又是這種語氣,他以為自己又犯了什麽錯
,三魂沒了七魄。
“老,老板,我在涼國啊,出什麽事了?
“涼國?他揉著太陽穴仔細回想,卻怎麽也想不起來,“你去涼國幹什麽?馬上回來!
顧卓滿臉問號,聽著老板的口氣有點不對勁,試探道:“老板,你喝酒了嗎?
“這和我跟你說的事情有關係嗎?我讓你馬上回來,把阿玄這個礙事的弄走!你聽到沒有?弄走!
“哎呀!一旁的阿玄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鼓起勇氣撲上去搶下了遲嚴風手裏的電話,對顧卓說:“沒事老顧,你忙你的,今晚他發出的一切指令都不必當真……
顧卓鬆了口氣,“怎麽會喝成這個樣子?你都不知道攔著點嗎?
“我趕到的時候已經這樣了,誰能想到他來看夫人還能喝成這個樣子,
“你把電話給我!我跟你說話你聽到沒?遲嚴風幾次想搶電話都被阿玄躲開,他氣的像個小朋友,鼓起腮幫子擼胳膊挽袖子就要衝刺撲人,那樣子和平日裏肅殺清冷的模樣判若兩人。
阿玄可算是開眼了,可再怎麽開眼心裏還是忐忑的,隻能一邊躲著遲嚴風一邊和電話那邊的顧卓說:“好了,老板已經失控了,我不能繼續跟你通話了,你記住我說的就好,然後在涼國注意安全,就這樣。
話落,也不等顧卓回話,阿玄直接掛了電話,並且將遲嚴風的電話按了關機。
屏幕滅了,電話也被遲嚴風搶走。
他按了好幾下都按不亮,氣的直接衝上去將阿玄撲倒在花壇裏,騎在他身上掐住他的脖頸大吼道:“你把電話給我弄亮,我還要給書瑤打電話!你這個人渣,你還我會亮的電話!
“老板……阿玄要被逼瘋了,按住遲嚴風的手腕為自己的脖頸爭取呼吸。
可他終究嘀咕了一個酒醉的人究竟會下多重的黑手。
阿玄覺得自己要被掐死了。
最後,在他幾次想要掙脫都無果後,他實在沒有辦法了,隻能哭咧咧的說,“老板,這可是你逼我的,你千萬別怪我,我沒辦法!
“還我會亮的手機!
砰!
阿玄一拳打在遲嚴風的右臉上,力道極大,遲嚴風從花壇上摔了下去,手肘摩擦破皮。
他摔的四仰八叉,站起身要和阿玄決鬥,阿玄嚇的三魂沒了七魄,一個砍刀手將其砍暈。
看著翻著白眼摔在花壇旁的男人,阿玄捂著脖子調整呼吸,他覺得自己活了,可突然又覺得,自己死期不遠。
與此同時,小區單元門裏,鍾天成一直在暗中注視著這一幕。
他從剛才下樓看到遲嚴風的車離開後就一直惴惴不安,就怕他殺個回馬槍突然回來,沒想到,他還真的回來了。
剛才,鍾天成本想直接衝出來和他對峙,問問他到底有沒有契約精神,既然決定把安書瑤交給他現在這又是在搞什麽。
可是看到遲嚴風醉成這個樣子,身邊又有阿玄陪著,他隻能忍了。
隻要他們不上樓來打擾她和阿思,今晚,他可以當他們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