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快要急死了,“家屬快讓一下,病人不行了!”
說著,趕緊推開安景天,一行人迅速進入醫院將傑妮推進手術室。
安景天現在顧不上別的,他的心裏眼裏隻有傑妮的安危,趕緊跟著移動床進了醫院,守在傑妮的手術室門口,寸步不離。
徐秀芬目睹了整個過程。
目睹了一個年近半百的老男人,為了所謂的愛情,不顧形象的抱著一個和他女兒差不多年紀的女人,在所有醫護人員麵前大呼寶貝,痛哭流涕。
也許,他們之間是愛情。
可如果,他們之間是愛情,那她算什麽?
看著自己手上,身上,到處沾染的鮮血,徐秀芬顫然一笑。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和事果然都是天道輪回,可笑的很,邪惡的很。
安如雪接到電話通知,嚇的不輕,一路狂奔到醫院。
醫院門口,徐秀芬渾身是血的站在那,引來來往人群不停的偷瞄。
她上前抱住她,“媽,你這是怎麽了啊?哪裏受傷了?去樓上看看啊!”
“我沒事。”她格外淡然,“是你爸的那個小三,她出事了。”
“我爸的小三?”安如雪懵了。
徐秀芬咽下滿眼委屈,無奈的說,“先別說這些了,你陪媽上樓看看那女人的情況再說。”
迅速上樓,手術室門口,手術中三個鮮紅大字格外刺眼。
看到他們出現,一直蹲在角落裏等著結果的安景天猛地抬起猩紅的眼。
他想起了傑妮進手術室前和他說的話。
都是眼前的這個女人搞的鬼!
心裏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竄,他靠著牆,緩慢站起身,盯著徐秀芬的視線能殺人,“你還敢上來?”
徐秀芬冷色道:“我是不想上來,但是有些話我必須要跟你說,免得你因為她受傷產生一些沒必要的誤會。”
一旁的安如雪納悶,“媽,到底怎麽回事啊?”
徐秀芬掙脫開她,走到安景天麵前,從包包裏掏出一眾資料,遞了過去,“我調查了傑妮,這些都是調查結果,我已經懶得說了,你自己看吧。信與不信都憑你,不過景天,我希望你能理智一點。”
“理智?”安景天眸色猩紅,咬牙切齒,“你殺了我的孩子,你知不知道!?”
“是傑妮自己滾下去的。”
“你騙誰呢!?”安景天用力打飛她手裏的東西,鐵鉗似的大手一把扣緊徐秀芬的脖頸子,“如果傑妮出事,我一定要你陪葬!”
安如雪聽到這兩個人的對話,驚愕衝上前,“爸爸!你鬆開媽媽你幹什麽!?你做了對不起媽媽的事還有理了是嗎?”
安景天早已失去了理智,胳膊一掀用力推開安如雪,“是你.媽變了,她每天跟個潑婦一樣我受夠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掐著徐秀芬的脖子就把她往前拖拽,找到一個沒人的病房將其拖進去,用力關上門。
他這殺氣騰騰的樣子,著實嚇壞了安如雪,趴在門上不停的摳門大叫,“爸爸!你別衝動啊!你把媽媽放出來!”
其實,剛剛在醫院門口,徐秀芬不但通知了安如雪,她還打電話通知了安書瑤。
別墅裏,安書瑤坐在沙發上,收了電話線,一臉驚愕。
一旁的三個人看到她的樣子,都正色的湊過來,遲嚴風擔心道:“出什麽事了?”
“傑妮出事了。”
“那個女人啊?”簡單沒什麽興趣,“出什麽事了?”
“徐秀芬去找傑妮鬧,結果自導自演從樓梯上滾下去,孩子大概是保不住了。”
“什麽!?”對麵的郝校和簡單異口同聲,一樣的表情。
反倒是遲嚴風,看起來鎮定多了,撫.摸著安書瑤的長發,“那你打算怎麽做?”
“咱們去醫院看看傑妮吧?”
她終究還是沒有辦法完全置身事外。
看她眼神裏的急切,簡單無奈的說,“那咱們就一起去吧,去給書瑤壯膽!”
然後,幾個人開一輛車,浩浩蕩蕩來到醫院。
醫院裏,安如雪找來醫護人員打開門,徐秀芬已經被安景天打的奄奄一息,安如雪衝上去,一把推開還欲伸手的安景天。
她抱著徐秀芬,“安景天!你為了野女人居然真的對媽動手!?你瘋了嗎!?”
“你給我滾出去!”安景天暴跳如雷,額頭的青筋暴起。
醫護人員上前將安景天往後拉,“這位患者家屬,您能別鬧了嗎?患者正在手術一切等手術結果出來行不行?這麽鬧就能鬧出結果嗎?”
護士對安景天的行為是十分不恥的,但礙於自己的指責,隻能好言相勸。
提到傑妮,安景天是理智多了,轉身摔門而去回到手術室門口。
醫護人員為鼻青臉腫的徐秀芬做了身體檢查,好在除了皮外傷並沒有什麽大礙,安如雪一路陪著她,哭到不能自己。
除了遲嚴風的事之外,這應該是她生活到這麽大,接受的最大的變故了。
她有點消化無能。
徐秀芬拉住她的手,心疼的說,“是媽的錯,太輕敵,害你跟我一起受苦。”
“媽你說什麽啊?你和我還說什麽拖累不拖累的話,我隻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孩子大了,也沒必要隱瞞下去,徐秀芬做完最後一項基礎檢查,坐在醫院的家屬等待椅上,將整件事原原本本的都告訴了安如雪。
剛說完,安書瑤等人就匆匆趕來。
看到遲嚴風,安如雪起身就撲了上去,憋著的情緒一瞬間爆發,“嚴風,你來了啊!”
遲嚴風姣好的神色瞬間冷卻,第一反應看向一旁的安書瑤,安書瑤的臉色也很難看。
下一秒,趕緊將懷中的小女人推開。
安書瑤無語的說,“如雪,我是來幫你解決你.媽的事情,你這麽當著我的麵抱嚴風,不太合適吧?”
安如雪不以為然,“我和嚴風有婚約,我不覺得有什麽不合適,反倒是你,來這裏幹什麽?”
說來說去又是亙古不變的話題,安書瑤懶得和她在公共場合起這種爭執,側頭看了看她身後。
她沒所謂,可隨性而來的簡單不爽了,扒拉開安書瑤就要懟安如雪,被郝校拉住,搖頭示意她不要惹事。
再怎麽說,安書瑤也是公眾人物,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很容易成為眾矢之的。
想到此,簡單一肚子的憤怒隻能忍下去,用力甩開郝校,非常不爽。
徐秀芬站起身,走到安書瑤麵前,忍著青腫的臉勾起一絲微笑,“書瑤,嚴風,你們來了啊。”
安書瑤上下打量她,“你怎麽成這樣了?誰打的?傑妮嗎?”
“那個女人哪有這樣的本事,是你爸爸。”
“我爸?”安書瑤有點接受無能,“他人在哪?”
“手術室門口。”
“你們在這裏等我,我過去看看。”
遲嚴風怎麽可能放心讓她一個人過去,給了郝校一個眼神,示意他們原地等待,趕緊跟了上去。
手術室門口,安景天坐在家屬等待椅上仰望著頭頂的日照燈,滿臉的頹廢。
安書瑤走過去,坐到他旁邊,歎息一聲,無奈的說,“傑妮怎麽樣了?”
他垂眸,痛苦的搖搖頭。
“摔的很嚴重嗎?”
“剛剛醫生出來問保大還是保小,孩子是肯定保不住了。”
說到此,他單手捂住臉,竟心痛的抽泣起來。
安書瑤一肚子的狠話,滿臉的不屑,麵對他的痛苦和難過,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安景天抽泣一會,恢複了原有的平靜,擦掉眼淚,看著坐在身旁的女兒,“我知道,你很不屑我的這種行為。”
“爸,你已經為了外麵的女人,傷害過徐秀芬一次了,她也是您曾經拚命保護過的女人,您真的就這麽舍得這麽忍心嗎?”
說到這些,安書瑤忍不住心痛,她所謂的這個外麵的女人,指的就是她的生母。
安景天沒想到安書瑤會說這些話,轉頭看向她,眸色猩紅,“我還以為你是來對徐秀芬落井下石的,畢竟她以前那麽對你和你.媽媽。”
“雖說出現今天這樣的局麵都是她咎由自取,可您也有不對的地方,您好歹也是安氏集團的總裁,怎麽能一直做這樣的事?傷人傷己啊,傑妮還那麽年輕。”
安景天揮手打斷她的教訓,“情到深處自然有,我喜歡上了年紀小的女孩就是我有罪嗎?”
“您那不過是在給寂寞的生活找點刺激和樂趣,算什麽喜歡啊?”
“放肆!”安景天猛地站起身,“你怎麽能這麽和爸爸說話?”
坐在椅子上,安書瑤淡定的很,“等傑妮的情況穩定了,把她送出國吧,費用我來出,隻要您答應不要再和她見麵。”
安景天冷冷一笑,“合著你今天是來拆你爸的台的是吧?”
心裏的怒火翻騰,安書瑤眼看就要壓不住,緩慢站起身, 盯著安景天的視線,“拆台?你還覺得自己的做法沒有絲毫錯誤對嗎?”
“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有什麽錯?你和嚴風難道不也是這樣嗎?你有什麽資格來教訓我?”
“我和遲嚴風和你現在狀況一樣嗎?追求喜歡的東西?那你為什麽不和徐秀芬離婚?離了婚隨便你追求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