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刀光相見
霍明澤打了一個酒隔,冷笑著,“你愛的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天生一無所有,一切都要靠拚,靠搶。實話告訴你,我現在看到她就覺得惡心,想吐,可誰讓人家命好,再不濟成了安景天的女兒。他們安家所有人都瞧不起我,早晚有一天,我會狠狠踹開安書瑤,笑著看他們所有人跪在我的腳下屈膝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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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書瑤雙手捂著臉,無法形容此刻心裏的複雜。
自己猜到的結果和現實有了妥帖的吻合,原來是這麽痛苦的一件事。
“遲嚴風。”她嗓音低沉的叫著他的名字。
“我在。”
“我想喝酒。”最好,是直接喝死過去。
遲嚴風心疼的摟過她的肩,很有疏離感的給她一個擁抱。出奇的,她竟沒有拒絕。
“隻要你想,我會幫你離婚,無所謂你是否跟我在一起。”他實在不忍心看著她繼續這麽痛苦下去了。
“我想喝酒。”
“好,我帶你去。”
下個樓,卻發現公寓裏空無一人,她納悶的四處轉轉,“簡單人呢?”
“大概是被冷蕭然帶走了。”
安書瑤好像聽到了特別了不得的事情,“你說誰?”
“冷蕭然。”
“你們很熟?”
“還可以,在美國進修的時候認識的,他很有才華,回國後我特意高新聘請他來我們公司工作。”
安書瑤從來都不否認冷蕭然的才華,但他對簡單來說,就是一顆致命的毒藥,無解的那種。
顧不得自己的悲傷,安書瑤趕緊給簡單打電話,可簡單在拚命的追著冷蕭然的車,哪裏還有時間接電話。
“你打給冷蕭然,我打給簡單,一起打。”
她神色異常慌張,哪怕是聽到霍明澤那段傷人刻骨的語音,她也不曾表現的這麽失去方寸過。
“冷蕭然又不是豺狼虎豹,他和簡單是舊識,你不需要這麽擔心。”
“我當然知道他們是舊識,可他比豺狼虎豹危險的多,你快打啊!”
跑車轟鳴,一路狂奔漂移來到了皇朝會所。一個小時車程,隻開了二十分鍾,冷蕭然淡然的摘下開車的黑色皮手套,副駕駛的陳子豪解開安全帶猛然衝了下去,對著路邊一頓狂吐。
居然用這個方法整他,陰險,太陰險了!
下了車,冷蕭然從後備箱裏拿出一瓶礦泉水遞給他,“漱漱口。”
陳子豪一巴掌將水打飛,“別跟我假惺惺的!有什麽本事你就使出來,來啊!開個飛車勞資還怕了你不成。”
“你和簡單不合適。”他淡然的好像說著今天的天氣很晴朗。
陳子豪哼笑兩聲,“我不合適?難道你合適?”
“你能給她的,我都能給,我能給的,你卻給不了。”
“少放屁,管你怎麽說現在簡單是我的女朋友,我們在一起這麽久你憑什麽回頭橫插一道?現在第三者都做的這麽光明正大了是嗎!?”
“既然這樣,那就進來吧。”
不再廢話,冷蕭然轉身走了進去。
褲袋裏的手機嗡嗡作響,看到是遲嚴風打來的,他沒有停頓直接接起來。“嚴風。”
“你在哪?”
安書瑤聽到他打通了電話,趕緊跑過去側著耳朵聽。看她嬌俏性.感的樣子,遲嚴風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皇朝,這邊有些事需要處理,你忙完了就自己回去吧。”
安書瑤在這邊口型給遲嚴風傳話,“問他,簡單在不在?”
“啊,你和簡單在一起?”
“沒有,我一個人。”
“你們憑什麽不讓我進去?他也沒拿卡他能進憑什麽我不能進!?”身後,傳來陳子豪哇啦哇啦的控訴聲。
冷蕭然回頭,見狀對遲嚴風說,“我這邊有急事要處理,先不說了。”
掛了電話,他走過去,門童恭敬的給他行禮,“冷先生。”
回國後,他來的最多的地方都是皇朝,工作娛樂兩不誤,這裏的門童以及很多服務人員都認得他,所以出入相對陌生人自然是方便你很多。
可陳子豪不一樣,第一次來往務必提供會員卡,經過仔細核對後方可進入。陳子豪是跟著冷蕭然來的,哪裏可能會有會員卡。
陳子豪被門童攔的火大,“你到底什麽意思?為什麽帶我來這種鬼地方!?”
冷蕭然輕笑,“讓你看清楚,你和我的差別究竟在哪裏。”
然後對門童說,“這位是我朋友,讓他進來吧,擔保金我來付。”
“好的冷先生。”
走出好遠,陳子豪回頭盯著攔住他的門童用力呸了一口,“狗眼看人低。”
另一邊,收起電話,遲嚴風一五一十匯報,“他去皇朝了,簡單沒和他一起。”
“沒和他一起?怎麽可能,簡單剛才還在樓下。”說著,她再次給簡單打了電話。
“喂?”這姑奶奶可終於接了,安書瑤鬆了一口老長的氣,“大半夜的你跑哪去了?人呢?”
“我有事再外麵,晚點回去,你和總裁好好談,先掛了麽麽噠。”
嘟嘟嘟,占線聲傳來。
安書瑤瞪著電話各種無語,想要提醒她不要去招惹冷蕭然,再打回去的時候這死丫頭已經關了手機。
“去皇朝。”安書瑤當機立斷。
皇朝會所大門口,慢悠悠的停下一輛林肯加長。
霍明澤坐在後車廂,仰頭靠著,臉色瑞紅,一臉的疲憊。
“你說你什麽東西落在二樓了?”身旁的女人一臉的無奈。明明已經到家了,他卻鬧著說東西落在了包房非要回來取。
霍明澤怔愣抬頭,後知後覺自己已經到了地方,立刻打開車門下了車,腳步不穩的朝大門裏走去。
四個人就這麽在一樓大廳不期而遇。
原本是夫妻的兩個人,如今各帶新歡出現在公共場合,這無疑成了最大的諷刺。
看到她手腕處包紮著白布,霍明澤走過去,違心的皺起眉頭,“你為什麽又和他在一起了?這裏是公共場合,你不嫌丟人嗎!?”
安書瑤甩手給了霍明澤一巴掌,打的他懵在原地,“你幹什麽!?”
“這一巴掌,就算我們正式分手。從今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父母橋,你我互不相欠。”
安書瑤從來不知道原來一個男人不要臉,可以到如此可怕的地步,明明他也帶著新歡不顧偶像的身份四處招搖,撞了麵他居然還好意思瞪著眼睛指責她。
那麽多年,他是瞎了眼才會一直和他在一起,無怨無悔。
原本平定的內心,因為和霍明澤的不期而遇變的更加厭煩堅.硬起來。
霍明澤怒不可遏,眼中燃燒著熊熊烈火,借著沒還消停的酒氣,上前居然要對安書瑤動手。被遲嚴風攔了下來,“你敢動手,我保證明天讓你以最淒慘的姿態上頭條。”
霍明澤用力將遲嚴風推開,“你以為我怕你嗎?勾.引未婚妻的姐姐你又能光明到哪裏去!?”
遲嚴風撣了撣被他推過的地方,不以為意的笑著說,“我不喜歡和別人逞口舌之快,但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盡快離婚。否則等到安書瑤允許我插手這件事的時候,我一定讓你一無所有。”
安書瑤沒心思繼續聽他們說什麽,直奔裏麵的包廂快步鑽了進去。
黑漆漆的環境,讓她絮亂的呼吸有了一點舒緩。她靠著牆,努力抑製心痛的感覺,一遍一遍用力捶打著心髒,希望自己有出息一點。
房間的門被人推開,遲嚴風走進來,手裏拎著兩瓶威士忌和水晶杯,打開了頭頂的水晶燈。
“喜歡藏在黑暗裏的人,早晚有一天會被黑暗吞噬。”
這麽多年,安書瑤習慣了隱藏悲傷,習慣了隻要見到陌生人,立刻關閉傷心的閘口,從容淡定的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能操控情緒,是她這幾年學會的最重要的本領。
麵無表情的走到地中央,黑色軟皮的沙發上,坐下,拿過遲嚴風倒好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不是她喜歡黑暗,而是隻有藏在黑暗裏,才能不讓別看到自己,才能不被傷害,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
拿起酒瓶,她自顧自倒了一杯。
遲嚴風玩味的搖晃著手裏瑩亮的杯子,“習慣了那樣的生活,不代表那種生活就是好的,就是可以信任的。就像吸煙,你習慣了手指輕夾的感覺,可你也清楚,那東西對你身體的傷害是可以致命的。”
安書瑤聽懂他話中的意思,毒瘤就該早日拔出,否則隻會越拖越痛苦。這些道理她都懂,可是一旦做覺得,真的很難。
“我可以相信你嗎?”這大概是有生以來,她正兒八經問過的最白癡的話了。
不過遲嚴風十分開心,笑著說,“一層不變的生活你都可以忍受,可以相信,為什麽就不能給你和我之間一個機會?我們彼此需要,不是嗎?”
安書瑤放下酒杯,折疊雙.腿上的纖纖玉指別扭的攪動著,“那好,我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你為什麽一直參合我的事,那麽急迫的想要幫我?這不符合常理。”
他靠著沙發,眸光動容,情深義重的樣子,“安書瑤,你太理智了,這樣的態度對待感情是會吃大虧的。”
“什麽意思?”
“意思很簡單。”遲嚴風拉住她沒受傷的手腕,用力扯到自己滿前,安書瑤觸不及防,莫名的被迫配合他,半個身子都被拉到他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