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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3、成熟的處理方式

  “吱嘎!”


  工廠的大鐵門,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被關上,小開和華子,手裏拿著表麵已經斑駁的手槍,直接將門口堵死。


  白爺幾人瞬間呆愣,顯得有一點點慌張,他再次看了一眼我身後的兩個壯漢,心有餘悸,準確點說,他是看在倆把微衝上麵。


  “咋地,你的人,是要和我拚一把?”我不屑地瞅著他身後的五個槍手,手上的獵槍和五連發,我根本沒看在眼裏。


  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一旦開槍,哪怕你是兵王,都他媽得飲恨,何況還是幾個不入流的槍手。


  “好吧,你贏了。”白爺頓時低下了腦袋,精算了幾十年,卻在這個工廠,低下了高昂的頭顱。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我的身邊,為何會多出這麽多搶手,並且武器先進,自己這邊五個人,對方已經出現的,已經達到了留人,在隱秘的地方,還不知道有多少人。


  所以,他不能拚,也不敢拚。


  他能來,雖然是江哥默認,這幾個人也是團隊的老手,但真要出事兒,江哥的對待他的態度,也恐怕不會比白南傑好上多少。


  一個成熟的團隊,拋去感情不說,最重要的,利益鏈條的牽扯下,你達不到團隊的要求利益,就意味著團隊在走下坡路,你就得下課。


  前文說了,江一恒的團隊,比我們這邊哪一個團對都正規,如果說我們這邊的團隊還是在吃大鍋飯的情感時期,那他們早就形成了土地承包的溫飽時期。


  這個過程,看似短暫,但確實需要一個漫長的形成過程,那麽一旦形成,就很難改變,因為形成了團體,一些不能明說的條條框框就圈住了所有人,不管是師爺還是下麵領頭辦事兒的,都得默默遵從。


  當然,對於江哥這樣的團隊,大哥並不在此列。


  換句話說,像外麵的團隊,不管出啥事兒了,我們得考慮下麵人的情感需求和感受,別他媽受委屈了,得多想著點,下麵的弟弟,哪怕是兄弟的女人,有時候都得照顧她們的情緒。


  很累,也很操心。


  在江一恒那兒就不同了,任何事情,他隻要保證平衡,利益上的平衡,下麵人就不會鬧,為什麽呢,因為他們成熟。


  同樣,我既然給你錢了,就不會考慮你是委屈了還占便宜了。


  “嗬嗬,咋啦,八裏道的白爺,怕了?”我起身,緩緩向前走了兩步,沉穩地看著他:“你不白爺嗎?就這點魄力啊?”


  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咧著嘴巴,苦笑幾聲:“直說吧,你能讓他打電話,就不會像把他整死,說說你的述求。”


  “**的,誰說我不想把他整死?”突然間我就暴怒了起來,連翻怒吼:“我的弟弟,現在瘸了,這孫子他媽還在外麵逍遙,你說,我這弟弟,後半生的幸福,從哪兒去找?他瘸了的腿,從哪兒去換?他受傷想心靈,誰他媽來彌補?”


  “一百萬,行麽?”白爺撓了撓鼻子,皺了皺眉頭,幾乎咬著牙齒開出了這個價。


  “*。”我笑了:“他就值一百萬啊?”


  “那你想要多少?”


  “一千萬。”


  “你……”白爺身體發顫,緊繃的身體,仿佛搖搖欲墜,想想曾經,二哥被正殘廢,我們也是一分錢沒拿,不是他們不敢和我們拚,而是不願意。


  每次,都是他們在有意的退讓,因為,他們的當家人,不是我張海龍,而是以利益為主的江一恒。


  再看看我們團隊,誰他媽受委屈了,不是直接開整,生整,不把麵子,整回來絕對不罷休。


  所以說,他們是成熟的,我們還在慢慢變得成熟。


  “就打個架,你要一千萬?”


  他咬著牙齒,聲音低沉,仿佛從石縫中蹦出來的聲音一樣,非常難聽。


  “不不不……不錯了。”我搖著腦袋:“一千萬,是圈住你和身後那群人的價格,嗬嗬,這白南傑嘛,頂多算是陪送的,他在我眼裏,啥也不是。”


  “你他媽窮瘋了吧……”


  “嘩啦……”


  “嘩啦!!”


  隨著怒吼,一陣陣槍栓拉動,身後的韓非頓時竄出去三米,槍口直接對著他的腦袋,臉上的刀疤蠕動著:“你說,你們這六個腦袋,我一梭子下去,能他媽剩下幾個?”


  “我們手上拿的燒火棍呐?”與此同時,白爺身後的一個壯漢,拿著五連發,站在了他的麵前,赤紅著雙眼,額頭汗水,就像下雨似的往下掉。


  “砰!”身後的小鵬頓時上前,用微衝的槍口,一把拍開他的五連發,槍口向前衍升:“拚一把,你是個兒麽?”


  “**的,老子銀行都敢搶,你算個雞巴啊?”


  狂妄的話語,頓時讓白爺雙眼半眯,他再次轉頭看了一眼,蹲在爛床上,拿著槍,嘴裏嚼著口香糖的三個壯漢,臉色陰雲變換。


  “沒得談了?”


  地上的白南傑不停地蠕動著,地上的鮮血又多了一分,白爺挑著眉毛,後背被汗水打濕,再次問了一句。


  “一千萬,你能拿,我讓你走,不能拿,我就給你燒過去唄。”我語態輕鬆地回坐到了座椅上,心裏其實已經有了主意。


  *,我這一群刀槍炮給你碼上了,你就給一百個,誰他媽還給我賣命啊?

  “……”他看著我,眼珠子隨著時間的推移,緩緩向外凸出,並且變紅,是那種瘋狂的赤紅。


  “咕嚕咕嚕……”


  他的喉結快速地蠕動,撇了一眼微衝的槍口和地上的白南傑,起碼沉思了十幾秒,死死地搖著自己的嘴皮子:“一天,我給你送過去。”


  “行。”我坐在椅子上,爽快地應承了下來。


  “快他媽帶走吧,別他媽等一會兒就死了。”我厭煩地看著他,指著地上的白南傑:“這貨就是太嘚瑟,早晚得出事兒,這次也是遇見我,嗬嗬,一次一千萬,下次,你還能幫他拿麽?”


  他身後的兩個人,瞬間抓著白南傑,一人背著後背,手指一抓,全他媽是血,濕漉漉的。


  “張海龍,你要這樣,也快了……”他陰沉著臉,莫名其妙地看著我說道:“八裏道,能掙錢的,不一定不會玩兒槍,玩兒槍的,也不一定能掙錢。”


  “嗬嗬,你說這話的時候,麻煩你擠擠你拿點腦髓,咋他媽就不經過大腦呢,我要快你,你現在,指不定在哪兒埋著呢。”我嗤笑一聲繼續道:“以後,別讓我看到他,這次你處理了,我下麵的人,情緒我可控製不了,嗬嗬,我不是你們江哥啊。”


  他陰沉地看著我,沒有說話。


  兩分鍾後,他帶著已經昏厥過去的白南傑,快速地離開。


  車內,白南傑嘴唇幹裂,白得滲人,整個身體,都在輕微地不斷的痙攣,顫抖。


  白爺抱著他,心裏說不出來是啥感覺,隻知道,手上沾滿鮮血那一刻,他真的有種流淚的衝動——這他媽真要是我兒子,得少活多少年啊。


  車廂內,十分沉默,他猛地問道:“能看出那群人,啥老路麽?”


  “大哥,絕對是亡命徒。”開車的壯漢沒有回頭說道:“他說搶銀行,那絕對是真的,*,他手上的老繭,絕對是常年握槍的,*的,我還以為以前當兵的呢。”


  “另外三個人,他們的也不好惹的,那眼神,就跟他媽毒蛇一樣。”另外一個壯漢,心有餘悸的補充了一句。


  白爺聽完,再次看了兩人一眼,感覺,這一千萬,似乎真的要的不多了。


  在他們離開幾分鍾後,我們也相繼乘車離開,並且家夥,都被敢來的馬軍,親自處理了。


  淩晨十二點多,八裏道某個邊緣的路口,看不見一輛汽車。


  “嗬嗬,我現在,該叫你boss了唄?”一輛破舊的麵包車麵前,韓非抽著煙,看著我說道。


  我笑了笑,遞過去一個布包,他愣了愣,沒有打開看,順手接過遞給了副駕駛的小鵬。


  “趕緊走,他們包不報警,我也不確定。”


  “嗬嗬,沒事兒,要真折在這兒了,就他媽幹了。”韓非無所謂地說了一句。


  我竟無言以對,這種思維方式,就和那些死刑犯一樣,生無可戀。


  那些坐幾十年牢的,無期的,都他媽盼望著出去曬曬太陽,看看蔚藍的天空,感受下家人的溫馨,抱有著對生活的最後希望。


  可他,簡直毫無想法。


  能過一天算一天,那就努力將這一天過好,並且要按照自己的意願來過,從來沒有想過第二天是啥樣子。


  這種思維,很可怕,也很悲哀,但我阻止不了,隻能在心裏默默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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