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取人
“**!”
胖墩雙眼頓時血紅,衝著人群最深處的張哲豪就跑了過去,身上的軍刺,左突右刺,他一把抓著張哲豪的胳膊。
“擦,別抓我小臂啊。”
胖墩低頭一看,他的左臂血肉外翻,此時張哲豪額頭冒著虛汗,右手抓著消防斧,臉色蒼白,竟然有點搖搖欲墜的樣子。
“擦,等著,我跟你報仇!”
胖墩怒罵一聲,搶過他手上的消防斧頓時往前一輪,對方再也沒有人敢湧上前。
“擦,快帶我去醫院啊。”張哲豪現在連死的心都有了,胖墩的智商,真的,讓他很捉急。
“**,我就不信你能飛!”被捅了兩道的白南傑,徹底怒了,搶過一把砍刀,就要往上衝。
“噠噠噠!”
就在這時,一群二十來個舉著橡膠輥的保安,穿著統一的製服,將眾人圍住,並且橡膠輥,絲毫不帶猶豫地砸下。
“擦你媽的,當我這兒是遊樂場呢?”
“全他媽給我整辦公室去!”
一個經理打扮的中年,穿著西服,皺著眉頭站在一旁嘶吼道。
胖墩一愣,頓時將張哲豪護在自己身後,用後背硬扛著橡膠輥,沒有反抗,默默地承受著。
“你個*!”
被胖墩抱在懷裏,張哲豪雙眼濕潤,等著赤紅的眼珠子,低聲罵了一句。
“啊……”
“*……”
白南傑帶來的人,根本不怵,因為他們本來就有十幾個人來,在數量上來說,沒啥大的差距,所以,他們遭得更慘,棍子敲擊在頭部,才知道*啥叫疼。
“**,敢反抗,全他媽整死!”
中年氣憤地拿起對講機就喊了起來:“保安室還有喘氣的沒,趕緊給我滾上來!”
挨了兩棍的白南傑,頓時抱頭蹲在了地上:“*你嗎的,別嘚瑟,放下刀,放下!”
幾分鍾後,他帶來的人,全部被砸倒,哪怕中途有人求饒,都沒少過一遍棍子。
人家一個大酒店,能容得你放肆麽?
“**,給我整走!”經理說完,背著手就走,卻被胖墩叫了起來。
“哥們兒,大哥,我朋友受傷嚴重,讓他去醫院成不?”
中年止步,撇著看了一眼滿地的鮮血。
“沒事兒,你讓人送我兄弟去醫院,我呆你這兒。”胖墩再次加了一句。
兩分鍾後,胖墩一行人被帶進了酒店的地下室,而張哲豪則是被酒店送去了醫院,因為這廝血確實流的不好,臉色蒼白蒼白的,好像即將去喝耶穌下棋一樣,不得不將他送往醫院。
由於白南傑等人的反抗,胖墩除了挨了兩邊最初的棍子,後來一次也沒挨整,身上也談不上傷,皮糙肉厚的他,隻是輕微地皺了皺眉頭。
“幹爹,我在某某酒店被扣了……哎呀,我沒惹事兒,是張海龍一個小兄弟……*,恩,幹爹,你找人把我接出去在……”
前往地下室的路上,白南傑就抱著受傷的手臂,打起了電話。
胖墩卻沒有那樣做,他依稀記得,上次他們去玩兒的時候,直接被大boss發往工地幹苦力,這他媽又鬧事兒,不大發往黑牢去挖煤啊。
所以,他一直靜觀事態發展。
地下室內,中年冷眼看著這一群鼻青臉腫的漢子,擲地有聲地吼道:“我家店,是戰場麽?”
“不是!”白南傑絕對是混跡市麵的老鳥,能看出眉眼高低,當機乖巧地答了一聲:“這位老哥,在你這兒打架是我們不對,你看看,啥壞了,你點點,該賠的,我絕對不皺眉頭。”
這時,一個大漢走上來湊著中年耳邊說了兩句,中年揮揮手:“我家地毯,比劃,消防栓啥的,都壞了,五萬塊錢,另外,影響我家客人的心情,我們得安撫,五萬損失費,一共十萬,拿錢,就放人。”
“大哥,十萬,是不是有點多了?”白南傑皺了皺眉頭,不是十萬真的多,而是他丟不起那人,都是八裏道上的了台麵的人物,一打架,還賠出去十萬,說出去多磕磣。
“多?”中年立馬站起,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獰笑道:“那行,二十萬,少一分就不行。”
“你……”
“三十萬!”
旁邊的胖墩,看得心驚膽戰,連忙拿出手機,給馬軍發了個信息。
*啊,打個架,三十萬,你他媽咋不去搶呢?
一看中年的態度,明顯是不想好好解決了,他隻能把事情告知上麵,讓大哥出麵處理了。
如果是幾萬塊錢,他和張哲豪湊吧湊吧還能拿出來,三十萬,簡直是駭人聽聞。
“……”白南傑抱著受傷的膀子,咬著牙齒,紅著眼睛看著中年,沒有再說話,生怕再一張嘴,這三十萬又翻上好幾倍。
踢到硬茬子了。
他心裏這樣想到。
自己等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混社會的,但中年卻不怕,料想他身後的後台,不小,才有這個底氣。
想到這裏,他不由惡狠狠地盯著胖墩,卻發現,這個兩百多斤的胖子,正若無其事的玩兒著手機,臉上帶著猥瑣的笑意,似乎在跟哪個妹子談情說愛。
*啊,是不是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啊?
接到信息的馬軍,沒有回電話,而是回了一條信息:“受傷沒?”
“小豪送進了醫院,問題應該不大。”
“知道了。”
發完信息後,馬軍的電話就跟著打了出去,這個時候,正值夜場高峰期,但他卻心亂如麻,因為這個酒店,居然有陳氏家族的影子。
陳氏家族,上次才麻煩陳少河,這次又找他?是不是太賽臉了?
人和人的接觸,需要經常走動,才能讓關係更加地緊密,這就好比農村過年,走家串戶一個道理,你不去,人家不能來啊。
人家來了一次,見你沒回禮,有第二次,還能有第三次麽?
這可咋整呢?
他摸著腦袋,在辦公室焦躁地踱步,最後不得不給我打了點話。
為什麽說是不得不呢?
因為現在我們一人手裏都有一灘事兒,不能有點事兒都找我吧,所以,能自己解決的盡量自己解決。
“小龍啊,發生個事兒……”
正在家裏和嫂子吃飯的我,接到了馬軍的電話,我平靜地聽完,問道:“你怎麽個意思啊?”
“還能啥意思啊,能讓他倆自生自滅啊,拿錢取人唄?'
“三十萬啊?”我喝著小米粥,呲牙問道。
“毛線三十萬,他以前他家地攤啥的,是金子做的啊,我頂多給五萬意思下,不放人,那咱就馬路上跑著試試唄。”說這話的時候,馬軍明顯動了怒火,在八裏道,居然還有人比他們更加土匪,這無論如何是讓他不能接受的。
我放下碗筷,點燃一支煙,回到了自己的臥室,心思百轉之下,衝著電話說道:“不,這事兒你這麽幹,錢,還是拿三十萬去……”
“為什麽啊,小龍?三十萬不是錢啊,我他媽奧迪一直沒換呢?”馬軍立馬火了。
我大笑道:“車子,你隨時可以換,沒錢,就在賬上支取,但這事兒,你還得必須給三十萬。”
“你不說個理由,我咋拿三十萬去,我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馬軍依然執拗道,這不僅僅是錢的問題,因為這已經涉及到了麵子問題,今天小弟打一架,三十萬,你拿了,那以後,專門有人找你小弟打架,出事兒了,那這錢,你是拿還是不拿呢?
“嗬嗬,別急,你聽我說,你拿三十萬去,去了過後……”接下來的五分鍾,我跟馬軍密謀著。
二十分鍾後,馬軍帶著棒棒,開車來到了出事兒的酒店,並且在地下室,找到了胖墩。
“嗬嗬,對不住了昂,這是三十萬,你點點,人我就帶走了。”馬軍和棒棒兩個壯男,進去,就給眾人造成了巨大的視覺壓迫感。
但他的態度很端正,很客氣,進來就衝著中年打著招呼,並且臉上的笑容一直沒停過。
“啊,你是他大哥啊?”中年挑著眼皮,看了一眼塑料袋裏麵的現金,不是那種銀行剛取出來的,而是散落一堆。
能有這種現金的,大晚上,一般都是做夜場的,才能隨便拿出這些流水來,所以,中年就多長了個心眼。
但馬軍跟班就不接他的話,笑嗬嗬地拉起胖墩,說道了一句:“啥大哥不大哥的,員工出事兒了,我這老板,有責任。”
說完,根本沒給中年多問的機會,轉身就走,而角落裏,站成一拍的白南傑等人,他更是連看都沒看一眼。
“那啥,給我幫陳少河帶句話哈,嗬嗬,好久不見了,連他哥哥的人都敢抓了。”
馬軍說完,帶著兩人直接離開,留下一臉茫然的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