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是推脫還是拒絕
“*,你再指指試試?”紅光抓起茶杯瞬間站起,他一吼,身後的青年頓時齊齊上前一步,氣勢龐大。
“你*的,就是不想談是不?”原本還想忍著忍著,因為他想在富豪人生那邊工地拿點工程,但現在一看對方的駕駛,王二麻子的缺心眼就顯現了出來。
“**的,老子早就說,你們這群人,就該挨整,*,那個老李,老子以後看見一次打一次。”他的囂張,他的怒火,狂暴地發泄了出去。
“啪!”
棒棒將茶杯一下扔在地上,摔了個細碎,站起身,怒瞪著雙眼,雙拳緊握,麵部肌肉不停地抽動著,要不是想著軍哥的囑托,他的拳頭早就抽了上去。
“咋地,你要砰砰啊?你是個兒麽?”他上前,手指點著麻子的胸口,一字一頓地說道:“要不是軍哥給你麵子,你他媽還能站在我麵前囂張?”
他撇著麻子身後的那群中年,再看看身後稀稀拉拉站著的一些不良少年,一臉的不屑:“我來,不是給你麵子,但軍哥發話了,我不得不來,你記好了,不管在哪兒,什麽時候,你這個玉成的老流氓,在我麵前,啥也不是。”
耍啦一下,身後的幾十個青年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氣氛驟然緊張了起來,眼看一場大戰不可避免。
大戰一觸即發,最先說和的那個中年,一下擋在了兩人中間,輕推著兩人的胸口,看著棒棒說道:“我知道你的老板是張海龍,他和毛哥關係很好,我和毛哥呢,也是老哥們兒,他肯定不想看見你們起衝突,既然我來了,就給我個麵子,行不?”
棒棒沉著臉,想了想,又坐了下來,身後的兄弟夥一愣,隨即後退了一點,緊張的氣氛立馬消散得無影無蹤。
“一百萬,能給,就談,不能給,談也沒用。”棒棒沉聲看著中年道:“既然你說和毛哥是老哥們兒,我也給你這個麵子,但錢,不能少,你也不看看,人家一個老板,被他叫人砍成啥樣了,十幾刀,也是醫院給力,不然,他現在不知道在哪個亂墳崗子埋著呢。”
“你……”
中年再次一瞪麻子,麻子喉結蠕動幾下,生生將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中年笑著說:“一百萬,麻子拿不出來,有點困難,你給那個老李說說,少點,嗬嗬,都是一個區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以後說不定還在一起做生意,扯開臉,也不好看不是。”
棒棒心裏冷笑,就他這*的,還想從龍升拿工程,你他媽把枕頭墊高點,做白日夢去吧。
他接觸過不少老板,和張五子這些也都玩兒得挺好,這群人雖然是土老板,但待人謙和,不會輕易惹人,即便是在言語上有點衝突,不涉及巨大的自身利益,他們都不會放在心上,哪兒像這個*心眼這麽小,不但心眼小,還缺心眼。
“一百萬,不能少,要不,你們自己找老李談。”幫幫麵色不善,瞅著中年說道:“這次來,我軍哥不僅發話了,張老板也找我了,他找我,我肯定不會不來,你們知道,他和咱家的boss關係不錯,也是我boss不在家,不然,哼哼……”
下麵的話沒說出來,坐在一邊的大福就感覺脖子冷颼颼的,他可是聽了不少張海龍的傳聞,這個人看上去年紀輕輕,但心狠手辣,表麵和你含笑春風的,背地裏,說不定第二天他的亡命徒就爬上你家城牆。
他能崛起,不是偶然,他的那群亡命徒,才是這群幹夜場的老流氓最害怕的。
“一百萬,拿不了……”
王二麻子喘著粗氣,斜靠子椅子上,鼻孔冒著熱氣,一百萬啊,*,夠包多少純純的大學生了,即便有,他也不會給,說白了,在玉成縣他就是個滾刀肉,要不是為了拿點工程,他才不會如此低聲下氣。
幾十年形成下來的辦事兒方式,那就是簡單直接粗暴,要是換在以前,有人不給他項目,立馬叫人給項目部給堵了,不打你,也不打工人,就是堵著,你就是報警,也麽有辦法,工程進展不下去,別人多半都會拿錢免災,都會隨便丟個小工程,讓他吃點錢進去。
可他想錯了,這次是龍升,主管是,還是一向狠辣的張海龍,要想從他嘴裏要點工程,硬來是堅決不行的。
沒看見那些土老板,巴結的那個樣兒嗎?
“拿不了,沒事兒。”棒棒陰沉著臉,扯開椅子轉身就走,一會兒,幾十號人全部離開。
“我說你,咋就這麽強呢,一百萬沒有,三二十萬還沒有啊?”他們一走,中年就對著麻子怒罵了起來,但麻子沒有說話,隻是氣呼呼地看著他。
中年又說道:“你想拿工程,肯定得給人家上供,得巴結,這年頭錢不好掙,你以為還像以前,我帶你出去整錢,隻要手上有刀就行啊?”
原來,這次就是以前麻子出道的大哥,即便五十多歲了,身體依然硬朗。
麻子看著他,嘴裏嘟囔著:“三二十萬,也沒有。”
中年氣呼呼地抖著手指:“你就作妖吧,作吧,早晚有一天,被人整了,你就老實了。”
“誒……”歎息一聲,中年背著手走了。
隨後,大福等被叫來駐場的中年,全部一言不發地離開,這次,並沒有人還為他說話,因為人家看出來了,對夥肯定是不想拿錢解決事兒了。
看那態度,其實就是過來走個過場。
人家老李,好歹是個千萬以上的老板,被你整了,不整回來,那還咋在建築圈子裏混?
要一百萬,說明人家根本沒想用錢解決這次的事兒,看這樣子,王二麻子是捅了個馬蜂窩了,就等著別人的瘋狂報複吧。
傍晚時分,馬軍正想去七七夜場上班,卻被張五子堵個正著。
倆人坐在張五子的車裏,交談了起來。
“軍兒,棒棒沒辦事兒啊?”
“咋啦,我不是叫他帶人去了麽?好幾十人呢。”馬軍笑著看著他,臉上的表情神秘,讓人捉摸不透。
張五子愣愣,扔點煙頭,道:“他們人是去了,但沒辦事兒啊,我聽說他要人一百萬,你說,我和老李差那一百萬麽?”
張五子有些生氣,我給你車馬費,讓你去辦事兒,不是讓你去訛錢的,他要真是給了一百萬,那我和老李還怎麽混?
人家會說,張五子,和老李,被人打了,結果拿點錢就不了了之了,誰還會到底拿了多少錢?
出來混,就是混個麵子問題,何況還是他們這種在八裏道呆了一輩子的土老板呢?
“是麽?”馬軍擰著眉毛,拿煙吸了一口問道:“你咋知道呢,叫其他人了啊?”
“我叫啥人啊?”張五子怒氣衝衝地說道:“那個孫子,找來說和的,就是毛哥以前的夥計,我也是挺毛哥說的。”
“哦。”馬軍點了點腦袋,就沒有了下文。
“要不,我給小龍打個電話?”眼看馬軍沒有說話,張五子心底一沉,很不高興,但沒有表現出來。
馬軍看著他淡淡一笑:“嗬嗬,咱龍哥外地旅遊呢,電話關係,我都找不到人,你要喜歡打,就打吧,說不定他開機了呢?”
說完,就拉開車門下了車,張五子看著他的背影,眉頭皺著,想不清楚,為什麽馬軍的熱度一下就降低了。
以前吧,在一起有事兒了,馬軍二話不說就給辦了,現在幾次三番地敲打,而且還這麽潤物細無聲的做派,難道說,自己有什麽事情讓他們不高興了?
接著他又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為他一般不扯社會上的事兒,上次和唐坤的矛盾,都是因為給張海龍找個炮友引發的,現在他生意很好,沙子源源不斷地供應給金色海岸,數錢都數得手抽筋,哪兒有那個閑情逸致去扯不相幹的事情。
“難道說,是工地的事情?”突然,他靈機一動,拿出手機,直接撥打了我的電話,卻顯示關機。
隨後,他開車就去了金色海岸的工地,直接闖進了現場監理的辦公室。
“那啥,老何啊,你們經理在不啊?”
監理是個工作幾十年的中年,很沉穩的樣子,淡淡地笑道:“不在啊。”
“啊?”張五子一愣,問道:“王俊嶺不在麽?他不是現場管理的經理麽?”
中年一愣,指著牆上的一張通告笑道:“他回總部去了,現在的經理換人了,不過今天有事兒,去總部開會了。”
張五子一轉身,一張A4紙打印出來的集團內部通告,赫然出現在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