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693：除夕夜
簡言回學校，許箴的日子也恢複以往三點一線的生活，隻是今年春節早，所以他們放假也早，簡言回學校剛一周A大就放寒假了。
隻是研究生不同本科生，放假的日子得隨導師決定，所以A大空空落落的時候許箴還在學校裏加班加點，本科又放假一周許箴才得以收拾東西回去。
導師看著許箴感慨：“哎呀，要不是你有男朋友，我就讓我家兒子下手了，他今年研三，比你大兩歲。”
許箴哭笑不得，朝導師鞠個躬，背著書包步履輕快地回家。
簡言剛開學半個月，從早到晚都在忙碌，許箴也就不煩他，一直到國內除夕才控製不住地給簡言發信息，問他有沒有空視頻，已經半個月沒有見過麵了。
這段時間一直跟同學忙實驗的簡言看到信息才發覺已經除夕了，拒絕小組成員出去聚餐的邀請，回複說有空，晚上視頻。
許箴看著信息笑，終於可以見麵了。
國內時間比M國早十三個小時，除夕晚簡言剛早上，因為是周末，簡言一大早就出門買菜，打算跟莫臨葕好好地過一下除夕，M國不過春節，不代表他們自己不能過。
這個學期簡言莫臨葕都忙，來這裏差不多一個月，自己做飯的次數屈指可數，莫臨葕是不習慣M國的食物，但是彼此都忙，也就得過且過，所以這天起床聞到久違的飯菜香，差點兒落淚，思鄉情緒噴湧而出。
“今天怎麽想自己做飯了，現在吃飯是不是太早了？”
簡言看他，歎氣：“果然你也忘了，今天除夕。”
莫臨葕：“！”
忙不贏拿出手機看時間，可不是，今天國內除夕，深深地呼口氣，打開聊天軟件，撲麵而來的是各種除夕祝福，跟簡言說一句就回房給父母信息。
簡言是開著視頻做飯的，許箴自然聽到了他們兩個的聊天，語氣打趣中又帶著心疼，“忙到除夕都不知道，要不是我發信息，是不是這個年就這樣過去了。”
簡言看著她笑，“所以你是我的時間表啊，有什麽事你都可以告訴我。”
許箴被他這句話哄得心花怒放，絮絮叨叨地跟他說起最近發生的事，二姐早些時候去看二姐夫了，小星會說什麽話了，小葉子學會了什麽新技能，球球又做爸爸了，雞毛蒜皮的家常小事，但又溫馨無比。
簡言做完飯，兩人視頻也差不多過了一個小時，許箴心想著他要跟簡書昊沈清嵐報平安，就斷了視頻下樓陪長輩看春晚，簡言則一邊給簡書昊沈清嵐信息，一邊準備吃飯。
莫臨葕性子向來冷，跟父母關係也不算很熱絡，但是第一次沒在家裏過年，這次的電話還是打了許久，簡言喊吃飯了才斷了通話。
莫臨葕解釋：“我爺爺奶奶一直不願意掛電話，伯父伯母他們也是，連周嬸都一直絮絮叨叨的說。”
簡言第一次聽他說家裏的事，聞言隨口問一句那你爸媽呢。
莫臨葕表情有一瞬間的不自在，隨後毫不在意的樣子說：“他們在旁邊啊，剛打給他們他們就給爺爺奶奶了。”
簡言搖頭：“那跟你爸媽有說話嗎？”
莫臨葕聳聳肩，“說了兩句，跟他們沒話說。”
簡言歎口氣，像個老媽子一樣，“你家裏就你一個孩子，你爸媽疼你的程度不用我說了，隻是你爺爺奶奶他們都疼你，比你爸媽疼你，所以你也就忽略他們了吧。”
莫臨葕安靜。
簡言看到他這樣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催促：“好了不說了，趁著國內還是除夕，我們趕緊吃飯，算是年夜飯。”
莫臨葕原本還因為剛才的話題有點兒不自在，聞言毫不猶豫點頭，拿起筷子就朝喜歡的菜下手。
簡言忙不迭製止：“等一下，我拍張照片給我爸媽。”
莫臨葕：“……”
靜靜地看他拍完照，搗鼓手機，心裏猶豫自己要不要拍一下，剛才爺爺奶奶還問自己吃什麽了。
簡言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麽一樣，“給你發了兩張，給家人報一下自己的年夜飯，別讓他們擔心。”
莫臨葕張了張嘴，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默默地拿出手機搗鼓了兩分鍾，最後才拿起筷子開始人生中第一個不在家裏吃的年夜飯。
兩人吃完飯，國內已經是晚上十點多，老人家已經回房睡覺，年輕的小輩則在家玩手機或者跟朋友出門浪。
M國是周末，簡言莫臨葕也就推掉所有活動跟國內的親朋好友發信息聯絡感情。
許箴從知道簡言有空後就回房開電腦跟他視頻，兩人一邊聊天，一邊手機搶紅包，過得不亦樂乎。
莫臨葕在一旁聽著他們興高采烈的話，酷酷地說你們公司這麽熱鬧的嗎，都放假不要工作了。
簡言知道他在想什麽，提醒：“你可不是我們公司的人，拉進去不合適，不過你做我們公司的律師顧問，有什麽事你幫忙倒可以拉你進去。”
莫臨葕撇嘴：“不需要。”
簡言毫不在意地開口：“那沒辦法了，箴箴，你發過紅包了吧？”
另一邊的許箴小聲地尖叫，笑容滿麵道：“剛才蝸牛群有一個土豪發了十塊錢，我搶了一塊多，哈哈哈哈哈。”
莫臨葕：“……”
莫臨葕不可思議地看過去，“一塊錢你要不要這麽開心。”聽你的語氣還以為你搶了多少呢。
許箴斜眼看他，鄙視道：“看你的樣子就沒搶過紅包，紅包這種東西，貴在有無跟速度，錢多少不是問題。”
莫臨葕安靜，搶紅包這種事他真沒在乎過，逢年過節家裏長輩給他的紅包都是成百上千，群裏的紅包可以說是從來沒有搶過。
簡言歎氣，邊操作邊道：“你一個人也無聊，拉你到箴箴跟臣忻他們粉絲群，這些群多人，看看別人怎麽聊天。”
莫臨葕發現自己一瞬間多了三個群，然後信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飆升，不到一分鍾三個群的信息都是99 ，而且每個群都有艾特自己的信息。
莫臨葕有點訝異，隨意點個群進去，發現一堆歡迎自己的信息，然後是鋪天蓋地的紅包信息，顯示都是幾秒內就搶完了的。
莫臨葕：“……”
莫臨葕艱難地發問：“他們是瘋了嗎？一秒。”
許箴笑得樂不可支，慫恿他快點領紅包，看看能不能搶到。
莫臨葕一副小意思的表情，看到顯示紅包，飛速點進去，然後……領完了，並沒有他的份，心情一下子變得無比複雜。
簡言拍拍他的肩膀，笑眯眯地安慰：“別以為搶紅包是簡單的事，網速手速一個不行，那就輪不到你了。”
莫臨葕不信邪地點了幾個，然後發覺自己真的一個都沒有搶到，瞬間怒了，自己發了一個出去，然後……
來晚一步，領完啦
接下來群裏是鋪天蓋地的感謝與呐喊的信息，還有一堆瘋狂艾特他喊土豪求包養的人，看得莫臨葕目瞪口呆。
許箴氣鼓鼓地喊：“莫臨葕，你的紅包太大了，不用發這麽多的，而且我沒有搶到，啊，好生氣呀！”
簡言急忙安慰：“不氣不氣，我搶到了，我發給你。”
不一會兒群裏顯示許箴的專屬紅包，群裏又是一片調侃的聲音。
莫臨葕心累地放下手機，發自內心地說：“我覺得在這裏我是搶不到紅包的了。”
許箴實在是不願意看到他為了一個紅包如此頹廢，胸有成竹道：“你放心，這次我一定可以讓你搶到，趕緊進來看。”
莫臨葕狐疑地拿過手機，然後等紅包，很快群裏有顯示，飛速點進去，不一會兒就出現搶到的金額，0.01，莫臨葕感覺心像是被五味瓶砸了一樣的複雜，一分。
許箴興高采烈道：“這次搶到了吧，我發了100個，這次不可能搶不到。”
莫臨葕默默無言，一百個，怪不得我能搶到，不過，“你這個金額是不是太感人了?”
許箴無辜臉，“沒有啊，我們都是這樣發的，一毛錢10個，像你剛才那個金額，誰有這麽多錢這樣揮霍呀？過年發紅包就是玩樂一下，錢多少不需要在意，幾毛幾塊已經是土豪了。”
莫臨葕抿了抿嘴，聲音有些艱澀，“服了，幾毛錢還是土豪。”
許箴笑：“那是當然，群裏多半是學生，發個幾毛錢已經很厲害了，別要求這麽多。”
莫臨葕沒有再說話。
除夕夜，除了紅包熱群，還有各種各樣的話題，許箴這個群躥一下，那個群躥一下，就這樣聊聊搶搶紅包，國內就到了零點，新的一年開始了。
簡言看著對麵的人，認真溫柔地開口：“新年快樂。”
許箴看著他笑，“新年快樂，新的一年，一切安好。”
簡言笑著點頭：“好。”
莫臨葕抬頭，看著兩人開口：“新年快樂，群裏好多紅包，搶不過來了。”
簡言許箴聞言，瞬間笑噴，看來高冷男神已經被他們拉下凡塵了。
許箴揶揄：“新年快樂，你悠著點，別搶到還沒有發的多。”
莫臨葕抬頭看她：“我已經發了不知道多少，搶到的還沒有十塊錢。”
簡言許箴都有些疑惑自己拉他進去到底是好還是壞，這樣的對比太糟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