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自由切換
再度登門劉府,至軒轅依然覺得劉府裝潢的奢華,薛綰麵無表情,門匾上金閃閃的黃金邊框在太陽的照射下分外刺眼。
就連在唐城長大的唐天星都覺得這有點豪華過頭了,“嘖嘖,可真有錢,金門匾,金門鈸。”
“通緝令給我。”薛綰伸手向至軒轅要,她知道至軒轅隨身攜帶著。
至軒轅將通緝令放到薛綰手裏,他大概知曉薛綰要做什麽了。
金麒和齊一懵了,這是要把皇帝給送進去?
“我不擅長和人交際,所以需要交給她。”薛綰對至軒轅說著,“把紅紙也給我。”
“她?”至軒轅現在知道至少有三個不同性格的薛綰。
薛綰重新將紅紙掛件戴到脖子上,打算咬破指尖,猶豫了一下,對至軒轅說道:“得罪了。”
銀光一閃而過,薛綰從至軒轅的指尖取了一滴血,點在紅紙上,至軒轅翻看自己的指尖,並未發現傷口。
如同上次沾到薛明雪的血液一般,紅紙發出更加強盛的微光,一片金紅的紋路從額心爆發,蔓延全身,又快速收攏回額間,在眉心縮成一點紅帶金。
薛綰一改冰冷的神情,勾起懶洋洋的笑容,“皇帝的血液就是不一樣,爽。”
眾人看著薛綰的變化,目瞪口呆,這變化太大了吧。
“綰兒?”至軒轅失笑道,綰兒這誇得他,不知道該不該高興。
“軒轅呀,我送你的造化繩呢,會用了嗎?那可是好東西。”薛綰捉著至軒轅的左手,沒了神光的造化繩看起來隻是普通粗糙的麻繩,綁在至軒轅白皙勻稱的手腕上十分突兀,“這麽好看的腕子,你可不能這麽醜。”
薛綰雙手捏決,撚住造化繩的一端,金色的光芒從一端蔓延至一整段,在光芒下造化繩逐漸變細,縮至手指的一半細,“再借你一滴血,給它認認主,此後你心中隻要想著,它就能聽你的。”
被取了兩滴血,至軒轅仍舊沒找到傷口,隻是一陣涼意。
造化繩滴血認主,會根據主人的特性變化,光芒褪下後,隻見一串瑩白玉質的手釧在至軒轅的腕子上,薛綰點點頭,“這才對嘛,麻繩怎麽襯得上我們家軒轅。”
“好神奇的繩子,胖綰,給我也來一根唄。”唐天星笑嘻嘻地湊上來。
薛綰也回他一個笑容,“你再叫我胖綰,半夜我就給你剃個光頭哦。”
唐天星立馬護著自己的頭發,退到至軒轅身後,“你別亂來,就算你現在很厲害,但我也不是吃素的。”
“喂,你們是誰,知不知道這裏是誰家府邸!敢在這裏閑聊!不要命了!”秦拳大聲喝道,薛綰一行七人全堵在門口。
劉繪剛從外麵回來,坐在轎子裏哼著小曲,還想著那天夜裏見至軒轅的驚鴻一瞥,男人也能長得傾國傾城,不知道在身下承歡的時候,會不會更動人。
“嘖嘖,有時候能讀心也很煩呢。”薛綰鬆了鬆筋骨,朝著劉繪坐著的轎子虛空一抓,轎子憑空飛到了薛綰麵前。
四個轎夫被撞到一旁,而劉繪重心不穩差點摔出轎門,登時掀開簾子要破口大罵,看到薛綰愣了一下,隨後冷笑道:“冤家路窄啊,小丫頭今天自己送上門。”
薛綰歪頭,笑了笑,“你不看看自己的處境?”
金麒和齊一已經看傻眼了,甚至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轎子現在是懸空浮著的吧,真的是懸空浮著的!再強大的內力也做不到讓一頂坐著人的轎子憑空懸停,這是什麽變態的力量?這是人能擁有的力量嗎?
齊一開始回憶金閱商隊有沒有人得罪過薛綰,誰惹得起啊?而且他們剛開始認識的薛綰可不是這樣的,除了長得可愛,沒別的優點了。
唐天星今天的嘴怕是合不上了,這是什麽變態啊,他剛剛還在她麵前說自己不是吃素的,他今天開始就改吃素,青菜白菜花菜大饅頭。
楚郇現在看薛綰的目光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崇拜,果然優秀的人是會跟優秀的人在一起的。
劉繪一腳踏空,摔了個狗吃屎,“見鬼了,怎麽會這樣。”
眾目睽睽之下,劉繪趕緊爬起來,正好將脖子送到了薛綰手裏,薛綰笑吟吟地看著他,“這麽乖啊,可惜你覬覦我的男人,我都還沒上到,輪得到你?”
至軒轅不自然地咳了咳,臉上出現紅暈。
薛綰收緊手指,劉繪呼吸困難,想扒開薛綰的手,卻動彈不得,這隻手像生在他脖子上一樣,根本無法撼動,“咳咳,咳,你,放.……”
薛綰拇指用力一按,將人直接按暈過去,嫌棄地踢到一旁,拍了拍手,“聽到你說話就煩,你們傻站著做什麽?把門開了,把我們請進去,把好酒好菜都拿上來。”
薛綰像個強盜一樣,態度強硬,勢力碾壓。
秦拳和手下們簇擁到一起,不知道該怎麽辦,少爺現在在薛綰腳下,他們要是不聽薛綰的,少爺可能小命不保,可聽薛綰的,少爺醒來肯定要大發雷霆。
兩邊都為難,秦拳想著等會兒老爺就回來了,於是上前一步周旋,“姑娘,我們少爺和您無冤無仇,您為何要出手傷人?”
“自然是有怨有仇才動手,你不認識我,你可認識他,這麽一張漂亮臉蛋,應該看一眼就不會忘吧。”薛綰將至軒轅拉到身邊。
秦拳這才注意到至軒轅也在,他們剛剛都被飛起來的轎子吸引,分不出神看別處。
“還有這個,你們應該更加熟悉,這下什麽仇什麽怨,明白了嗎?”薛綰笑著把通緝令貼秦拳腦門子上。
秦拳哪敢反抗,任由通緝令從他腦門上滑落,靜靜躺在地上,像是在嘲諷他,“姑娘,少爺隻是想跟薛公子交個朋友,通緝令純屬誤會,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過少爺吧。”
“誤會?我看未必,你想拖到劉響回來,可他回來又有什麽用,父子兩一起躺著嗎?”薛綰冷冷一笑。
秦拳猶墜冰窖,渾身哆嗦,薛綰是如何看出他的心思,而且隻是一個眼神,他的身體便不可控製地發冷。
“開門。”劉繪的聲音陰森森地傳來,薛綰下手真的很重,要不是有功體護身,他還要躺好一會兒。
薛綰聞言,瞬間收起冷冰冰的笑,如沐春風地挽住至軒轅的手臂,變臉之快,令人咂舌。
劉繪眯眼笑著,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薛綰跟至軒轅,下人們見自家主子都發貨了,趕忙開門去。
“軒轅,我們進去吧,放開了吃,反正不用錢。”薛綰甜甜地盯著至軒轅看,不愧是她,挑人的眼光一等一的好,可惜沒搞到小官寧,不過一個天生無脈的皇帝,知足了。
“綰兒,我怎麽覺著你的眼神有點怪怪的。”至軒轅被盯著,伸手點了下薛綰的鼻子,除了長相外,三個性格截然不同的薛綰還是很好區分的,隻是三者轉換的契機與方式,究竟是怎樣的,著實令人好奇。
“胖,啊不,綰綰,你方才是怎麽做到的,轎子竟然能憑空停住,是不是練了天官決就能做到,我現在拜師還來得及嗎?”唐天星今日是打開了眼界,嘴巴張張合合,下巴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果真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薛綰這個都可以叫人外有神了。
一行人跟著薛綰大搖大擺地走進劉府,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了,三兩個有說有笑的。
“你說她是不是中邪了?鬼附身了?”金麒跟齊一走在最後,金麒早就想問了,就是覺得當著本人麵,有些不禮貌,隻能偷偷問齊一,“短短的兩三天,性格能力能變化這麽大。”
金麒在程府是特意地探過薛綰的內力,沒有絲毫的內力,身手也相當一般,而後在白虎麵前,那澎湃到包容天地的氣息,令他連呼吸都要猶豫再三。
而今在客棧門口見到的,他剛開始還以為是演的,暗中用內力探查,發現自己周身表麵,被猶如實質的膠體束縛著,他仔細地觀察了一番,每一個距離薛綰十步以內的人身上都被這種肉眼不可見,隻能體會到膠體束縛,無差別的壓製。
當他收回內力的時候便無法察覺,比起包容天地,這種無形的壓製,更為可怕。
齊一歎了口氣,“隻怕上頭交給我們的任務,是個無法完成的任務。”
“你怎麽還惦記著這個,老頭的任務又沒有時限,你說我上次買的驅鬼靈符,對付她有沒有用?”
“首領,有時候你真的很幼稚還迷信,哪有什麽中邪,鬼怪,都說你是被那個算命的騙了。”齊一扶額,算命人的嘴巴就是騙人的鬼,說著模棱兩可的話,就金麒這傻子會信以為真,那段時間馬車裏貼滿了黃符,他勸了好久才揭了。
金麒撓頭,“可他說的都很有道理,宣他不也是會畫符寫咒,你怎麽不說宣是騙子?”
“宣能一樣嗎?宣對著空氣比劃比劃,還真能冒出一團火,你遇見的那個算命的能嗎?”齊一對宣的能力堅信不疑,並且秉持著眼見為實,光說不練都是放屁。
“那你說宣跟現在的丫頭比,誰厲害?”金麒現在盼著飛鷹趕緊把宣留給他的寶貝帶來,讓他早點找到宣,有宣撐腰,他底氣更足。
齊一摸著下巴,還真認真比較了一下,“吃不準,宣的實力也是深不可測。”
薛綰的視線轉開後,秦拳的身體才慢慢回溫,愣神了一秒鍾,趕緊跑到劉繪身後,劉繪此時咬牙切齒,卻還要忍耐,他雖暈著,但發生了什麽都一清二楚,很好,薛官,是你送上門的,就不要怪我了,還有那個丫頭,新賬老賬一起算,再厲害,也不會比我的寶貝厲害。
“你們都楞在那裏做什麽,客人都走進去了,你們還不跟上好生伺候著。”劉繪大聲吼道,他現在很高興,這些人很快就會成為寶貝的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