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馭風之力
至軒轅在天官府待得自在，每日就是和薛綰膩在一起，該吃該喝該玩，還有唐天星在旁搗蛋。
此時三人待在觀雲倚欄閣的觀雲台上排排坐著，頭頂有樹遮蔭，身邊擺著葡萄茶水，外麵就是山水瀑布，飛鳥盤旋，不能再舒服了。
“胖綰，你都不用練功的麽，我看你的師兄師姐們都在勤奮練功，就你悠閑躺著。”
唐天星好幾次去偷看都被程采無情地打了回來，隻能躺著和薛綰看雲海。
“我不能練功。”薛綰把葡萄送進嘴裏，“而且練了也沒用。”
“讓你小時候不聽話偷練吧。”唐天星從薛綰手裏搶了一串葡萄。
“哼，你不也想偷練麽，要不是師兄把你趕出來，你跟我就是一個下場。”薛綰不爽地往至軒轅那邊挪了挪。
“我隻是去觀摩觀摩。”
“狡辯。”薛綰給至軒轅喂了一顆葡萄，“軒轅你會不會無聊？漂亮師傅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出關。”
“有綰兒在怎麽會無聊。”至軒轅攬著薛綰，十分安心。
“求求你們別秀了，考慮下我這個孤家寡人好嗎？”唐天星心累，他作為情敵一點麵子都沒有，胖綰眼裏心裏都隻有至軒轅，哪有他半分位置。
“你有麗兒啊！”薛綰笑道。
“噓！”唐天星怕了麗兒了，這狗的精力太旺盛了，他好不容易才擺脫它。
“不鬧你了，麗兒是有些黏人。”
“何止是有些，簡直是沒見過人一樣，弄得我滿身口水。”唐天星身子一顫，想起口水就犯惡心。
薛綰坐起身，把至軒轅也拉了起來，“軒轅我來教你一些天官決的入門招式，這些招式隻要看過的人都能記住，我想看看它們使出來的威力。”
薛綰不能練天官決，但是已經將招數都熟記於心，在天官府沒人用天官決切磋，都是一些小打小鬧，她實在好奇天官決是有多厲害，外麵好多人都想學。
“沒有掌府的允許，綰兒不該教我。”
“漂亮師傅最寵我的了，沒關係的，其他人想練還不能練呢。”薛綰特指唐天星。
“我們唐家三十六式也不差好吧。”唐天星這就不爽了，他隻是好奇天官決，一點也沒想練，斷脈之痛誰受得起啊。
“咦，唐家三十六式是怎麽樣的？”薛綰好奇地望著唐天星，她從沒聽說過。
“唐家三十六式在外界赫赫有名，是能夠平掃三軍、開山定國的絕學，當年首創唐城的城主就是使的完整三十六式，讓唐城屹立在炎國和黃國中界無人敢犯，隻是可惜現在三十六式隻剩十二式。”
至軒轅給薛綰解釋了一遍，他也是非常好奇唐家三十六式的威力。
“這麽厲害啊，天星你能使一下麽！綰綰超想看！”薛綰閃著星星眼，期冀地看著唐天星。
“別眨眼。”唐天星終於有耍帥的時候，怎麽能不好好表現一下。
唐天星就地撿了一根樹枝，使出三十六式的前十二式，頓時寒風四起，飛鳥驚走，此時唐天星給人一種無人可擋的氣勢。
至軒轅凝神注視著唐天星，他若使出真正的實力，楚郇與他對上未必占得上風，唐家三十六式名不虛傳，況且唐天星這般年紀，至多領悟至五六成，能使出的更不過皮毛。
可惜三十六式沒能完全傳承下來，不然楚郇在唐天星手下撐不過一炷香，著實令人遺憾。
等唐天星收了招式走回來時，薛綰高興地拍著手說道：“太厲害了，綰綰第一次看見沒有落葉的觀天台！”
唐天星踉蹌了一下，什麽鬼！薛綰的注意點居然在地板上！他家的橫掃千軍才不是用來打掃落葉的好麽！
至軒轅也沒想到薛綰會這麽說，她一提倒真發現觀雲台變得十分幹淨。
看完唐天星的唐家三十六式，薛綰還是更中意天官決。
至軒轅不讓薛綰教，薛綰隻好拉著至軒轅去看師兄師姐們練功。
天官府有一半的地方是練功台，以八卦為形，正中是太極場，太極場是專屬給掌府和長老們打坐的地方，八卦中乾坤震艮離坎兌巽各個方位所練皆不相同，每個弟子根據自己今日的氣運進到不同的卦位練功。
“長竺師兄～”薛綰遠遠就看到官長竺在太極場打坐，現在掌府閉關，官長竺作為大師兄接管天官府，自然是有資格待在太極場的。
“綰綰你怎麽來了？還帶著皇上。”官長竺睜開眼，收斂氣息。
“躺累了，四處走走，我好久都沒來過練功台了。”薛綰四處觀望了下，“大師姐呢？”
“采兒去上陽書閣看書了，你也是，天天拿不能練功為由偷懶，至少來報道一下，練練師傅教你強身健體的五形拳。”官長竺起身撣去衣衫上的灰塵。
“不嘛，我就隻對天官決感興趣，長竺師兄，你能不能讓軒轅學天官決啊？”薛綰拉著官長竺的衣袖，“天生無脈之人可遇不可求哦！”
“師傅不在我也不好決定，雖說天生無脈是極大的福緣，但萬一練出問題，我們擔不起責任。”
一國之君在天官府出事，天下必亂，官長竺壓根不敢往下想。
“那讓軒轅決定！”薛綰看向至軒轅，“軒轅想學麽？”
“天官決人皆向往，自然是想學的。”至軒轅心裏黑線，綰兒已經未達目的不擇手段了，不過綰兒想看天官決，隨意拉個師兄就可以，為何如此大費周章地讓他來學。
“聽見了吧，長竺師兄就教一點點基礎給軒轅吧。”薛綰雙手合十，“拜托拜托。”
“拿你沒辦法，我隻演示一遍，皇上能學到多少是多少，但是絕不可強練，一旦有不對的感覺就停下。”
至軒轅點頭應允，他心中有分寸。
官長竺無奈地站在太極場中央，薛綰拉著至軒轅退至邊緣。
天官決不同於其他武功，天官決的天官指的就是神仙，神仙的決定，凡人怎能動搖？所以天官決使的是氣運，沒有內力的人也能學，官長竺演示得極快，生怕至軒轅學會似的。
實際上官長竺確實不想至軒轅學會，他不能完全擔保後果。
他們都是普通人經過斷脈改運，而至軒轅帝皇之命，加上天生無脈的福運，使出來的威力不知該有多強，極有可能超過師傅。
“皇上看清沒有？”官長竺收斂了氣息，太極場上的落葉整齊劃一地把他圈在正中，若是細看，便能發現微小的灰塵也是有規律地排列在官長竺腳下。
天官決不是以破壞力見長，沒有唐家三十六式的霸道，卻有操縱萬物的神力。
“一試便知。”至軒轅說不上來，官長竺使得很快，他能模糊記得招式，但有種轉瞬即逝的錯覺。
官長竺給至軒轅讓開地方，拉著薛綰往後站，他不知為何心跳加速。
至軒轅沉穩地站在剛剛官長竺的位置，心裏升起一種奇異的力量趨勢他抬起手，仿佛風就在他的手中，他能驅使這股風去做任何事，而他不需要移動半分，隻需揮揮手。
地上的落葉被一股輕柔的力量托起，排成一列繞著至軒轅形成大圈，手掌翻轉一次便分裂出一個新圈。
“唔，軒轅好厲害啊。”薛綰從懷裏掏出一個蘋果啃著。
“果然是天賦異稟。”官長竺感歎道，“竟然一開始就掌握了馭風之力。”
“我也想這麽帥，唉，漂亮師傅什麽時候才能治好我的病呢。”薛綰同樣感歎道，“師傅總是閉關閉關，閉關多無聊啊，一個人待在寒洞裏，又冷又黑的。”
“師傅閉關修煉還不是為了你，天官決修為突破極為不易，不靜心閉關，怎能有足夠的氣運來治你。”
“長竺師兄，你說我是不是上輩子壞事幹太多了？”
“笨綰綰，你是太調皮了。”官長竺不許薛綰瞎想，“你看你現在勾搭上皇帝了，比我們都厲害。”
“也是呢，軒轅最厲害了。”
至軒轅收斂氣運，睜眼時感覺世界都不一樣了，整個人神台通明。
“軒轅，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對？”薛綰衝到至軒轅麵前，摸著他的胸口。
至軒轅笑著搖頭，捉住薛綰亂摸的小手，“我現在理解為什麽人人都想學天官決了，仿佛已經超脫人間。”
“皇上您很有天賦，天官決在您手裏發揮的能力比我們都強。”官長竺由衷地佩服。
“官少俠繆讚了，隻是天官決著實神奇，希望掌府大人能早日出關。”
至軒轅謙虛一笑，他很早之前因為天生無脈，處處求藝無果，打算到天官府碰碰最後的運氣，那時請帖早已備好，隨時可以出發，卻無奈年少剛登基。
朝堂不穩，人心未和，國事為重，一再耽誤之下，竟到了現在。
“皇上過謙，您第一次接觸就能掌握馭風之力，當初我領悟了近整年才堪堪入門。”
“長竺師兄你也別謙虛了，有綰綰墊底，你們都超厲害。”
“你呀。”官長竺笑著摸了摸薛綰的腦袋。
薛綰眨著天真無邪的大眼睛，“長竺師兄不是已經進入馭物之界了嗎，也教教軒轅吧。”
官長竺還沒說話，至軒轅已經攬住薛綰，柔聲道：“綰兒要適可而止，不要為難官少俠了。”
“好吧，軒轅說了算。”薛綰的語氣有些可惜。
她希望軒轅能多學些，這樣出去的時候就有能力保護自己，外麵有太多壞人要傷害軒轅了。
“天星！”薛綰瞥見在角落偷看的唐天星。
唐天星悻悻地走了出來，這丫頭眼睛真尖，他已經躲得很好了，“好巧啊，我就是路過。”
“你偷看！”薛綰叉腰，“長竺師兄！揍他！”
“胖綰！你偏心，你帶皇上過來，偷偷丟下我一個人。”唐天星不服氣。
“我沒有偏心，我整顆心都在軒轅身上。”薛綰義正言辭。
唐天頓時無言，但是不會束手就擒，“我跟你說，你別亂來，雖然你們天官決很厲害，但是我唐家三十六式也不差的！”
官長竺沒真想對唐天星動手，隻是上前走近了兩步，唐天星立馬慫了。
“大哥，有事好商量，你看我沒有斷脈，偷看了也學不到，不如就算了。”
“笨蛋天星，長竺師兄都沒想對你怎麽樣，膽小鬼。”薛綰向唐天星吐舌。
唐天星伸手就捏住薛綰的臉，“就你最會起哄了，你們天官府個個都是高手，屬你最菜了，好意思說我。”
“我菜我也是天官府最受寵的弟子，你連天官府的門都進不了。”薛綰扯過唐天星的另一條胳膊，張口咬去。
至軒轅忍著笑意拉開兩人，“好了，都別鬧了，不要耽誤官少俠練功。”
“沒事，我反正是習慣了，要是有一天綰綰不來鬧我，我還不習慣。”
官長竺已經很久沒有在天官府裏聽見綰綰起床時大喊他的名字，十有八九是因為至軒轅睡在身邊吧。
“沒想到長竺師兄喜歡被欺負啊，放心吧，綰綰會滿足你的。”薛綰拍胸脯保證。
官長竺趕忙擺手，“不，綰綰，你理解錯了，千萬別來整我。”
“說起來，師兄你和大師姐怎麽樣了？你把心意告訴她了嗎？”
薛綰好奇地看向官長竺，唐天星也好奇地湊過來。
“噓！我還沒機會說呢。”官長竺難得紅了臉。
“我們幫你啊！”薛綰和唐天星一左一右扶住官長竺的肩膀，臉上滿是奸笑。
至軒轅無奈扶額，看著他們兩個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