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米九的娃娃臉
長樂賭坊四個大字懸掛在上，薛綰仰著頭目光被鍍金的雕花吸引，這氣派都快趕得上皇宮了。
“好大啊。”薛綰感歎道，唐城的人果然不差錢。
“沒什麽好驚訝的，長樂賭坊向來財大氣粗，來這賭的人都是一擲千金。”
唐天星帶著兩人在門口領了牌子進去，牌上寫的是號碼。
“先去交錢，交了錢才能下注。”唐天星也算是半個常客，“軒轅的錢應該是最多的吧。”
“我不賭。”至軒轅牽著薛綰，免得她亂跑，“綰兒想賭嗎？”
“想！可是我隻有兩百兩。”薛綰看著賬台上立著五百兩起押的牌子，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無礙。”至軒轅輕而易舉地領到一張無限額的牌子交給薛綰，“盡情玩吧。”
“厲害還是你厲害。”唐天星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國主，他作為少城主也隻有十萬兩的額度，“先去最簡單的單雙。”
唐天星領路，至軒轅在旁給薛綰解釋規則，薛綰注意力全都被其他賭客興奮的叫喊聲吸引。
“軒轅我們壓雙！”薛綰想都不想地指向雙。
“好。”軒轅淡然得推出一萬兩。
“太隨意了吧！局才剛開，棋都沒亮。”
單雙顧名思義猜單雙，黑白兩種棋子，混合在竹筒裏洗一遍，平鋪在棋台上，此時大家開始下注，全部倒完後買定離手，莊家從中分成兩份，左邊的掃回竹筒。留下的部分開始數單雙，黑白皆單則為單，雙同理，黑白一單一雙則是平。
薛綰可不管這些，她就單純想壓雙。
唐天星隻好跟著下一把雙。
買定離手，唐天星眼力好加上經驗豐富，隻掃一眼就能知道輸贏。
唐天星疑惑地看了眼純屬湊熱鬧的薛綰，沒想到贏了，為了試試薛綰的運氣，他決定再跟一把。
“胖綰，下一把壓什麽？”
“還是雙吧。”薛綰還在專心致誌等著莊家的結果，聽到是自己贏了，抱著至軒轅樂得不行，“軒轅我們贏啦！”
薛綰又壓了幾把，全都壓對，唐天星此時像看怪物一樣得看著薛綰。
“胖綰，你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能力？”
“沒有啊，我就憑感覺壓。”
現在全桌的人都跟著薛綰壓，但是薛綰已經玩膩了，“軒轅我們再玩其他的吧。”
“嗯，我們去玩大小。”至軒轅也暗暗被薛綰的運氣驚到，他們現在太引人注意了。
不論是大小骰子飄花聽針，薛綰就沒有輸過。
至軒轅隻敢讓薛綰每桌玩上兩把就換一桌玩，長樂賭坊的人已經盯上薛綰了。
“三位，坊主有請。”長樂賭坊的小廝攔住至軒轅等人。
唐天星作為熟客，上前一步擋在二人前問道：“坊主回來了？”
“是的，昨夜剛回，坊主還特意吩咐過，您來了要將您請去。”
“這，不大好意思吧，我還有事，改日改日。”
唐天星聽到坊主回來了就慫了，邊說邊退，他還欠著君長樂五萬兩。
至軒轅攬著薛綰默默觀察著。
“您想去哪？”小廝笑眼眯眯，身後站了一排的打手。
“走吧走吧，反正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唐天星硬著頭皮跟著小廝走，回頭對至軒轅和薛綰說道：“你們別擔心，就是一點金錢上的問題。”
“你欠坊主錢啦？”薛綰拉著唐天星小聲問道。
“欠了一點，我跟你講，等會兒千萬別去惹君長樂那家夥，麵上看著跟你一樣可愛，實際上就是個小壞蛋！”
“背後說我壞話，是想五萬兩再翻一倍？”
說話的少年隔著一扇木門，卻能清晰聽見唐天星故意壓低嗓音說的話。
唐天星恨啊！他忘了這小子眼睛不好使，耳朵卻十分靈敏。
“坊主，人已帶到。”小廝推開門。
薛綰迫不及待想見見這位神秘的坊主。
隻見君長樂慵懶地躺在長椅上，手裏把玩著玲瓏玉骰。
“君長樂你可真不夠意思，回來了也不跟我說一聲。”唐天星熟稔地上前一步，不把自己當外人。
“好讓你提早逃跑嗎？”君長樂將手裏的玲瓏玉骰拋給唐天星，“區區五萬兩，唐少爺拖欠有三四年了吧。”
“你我都是兄弟，提錢多沒意思。”唐天星接住骰子，入手溫潤，是塊好料子打磨的。
“炎國君主大駕，是長樂失禮。”君長樂慢吞吞地站起身，從台階上走下來，八尺的身板，卻有張非常可愛的娃娃臉，粉雕玉琢，線條柔和，讓人想嘬上一口，對，嘬，特別過癮那種，會留下紅印那種，欲罷不能。
薛綰都看呆了。
“坊主多禮，既在唐城便無須拘泥禮節。”至軒轅麵對君長樂需要稍微抬高視線。
“聽說您來唐城是為了這位小姑娘？”君長樂打量著薛綰，並不能理解薛綰是哪點吸引了至軒轅，輪漂亮，還是他賭坊的姑娘漂亮些。
薛綰抬著頭和君長樂說話，她第一次見到這麽高的人，“你是怎麽長得這麽高？綰綰也想再長高一點。”
連腦袋也不如我賭坊的姑娘，君長樂皺著眉，“姑娘是第一次進賭坊？”
“是呀。”薛綰完全不怕君長樂，畢竟對著一張娃娃臉怎麽也不會有恐懼。
“數十賭局，一盤未輸？”君長樂被徹底勾起興趣。
“好像是沒有輸過。”薛綰略微回憶了下。
“姑娘可否與我賭上一局，就賭最單純的點數大小。”
薛綰看向至軒轅征求意見，得到至軒轅首肯後才答應道：“好呀，但是為什麽啊？”
“隻為解我一惑。”
君長樂讓人拿來兩幅一樣的骰具，“姑娘請。”
“軒轅，這個怎麽玩？”薛綰拿著六個骰子和骰盅不知所措，至軒轅給薛綰示範了一遍，薛綰大概明白了，“開始吧。”
君長樂是玩骰子的高手，手法嫻熟又富有迷惑性，唐天星都聽不出君長樂搖出來的點數。
薛綰把六個骰子放進盅裏，隨意搖了兩下就開了。
兩個人都搖出了最大點數，君長樂自嘲地挑了挑眉，“果真是運氣。”
“嗯？”薛綰歪頭不解。
“據我所知，姑娘也是天官府的弟子，你們天官府弟子運氣都是極好的。”君長樂向小廝示意。
小廝去了另一間房帶了兩個人出來，竟然是程采和官長竺。
“綰綰！”程采和官長竺同時叫道。
“大師姐！長竺師兄！”薛綰看見熟人非常開心，向兩人撲去，“你們怎麽會在這裏？”
“他二位因為運氣太好，贏了長樂賭坊大半銀兩而被留下做客。”
“運氣好也是錯，那世間還有什麽道理可言？”程采不服氣，她昨天正贏得興起，結果被人團團圍困住。
“請教程姑娘，姑娘的運氣是天生的嗎？”君長樂早料到程采會不服。
程采不說話了，官長竺將薛綰拉到身邊。
“天官府的絕學天官決，練者斷脈重塑，改命接天道，引途向天官，故名天官決。”
君長樂娓娓道來，“你們都改了天官命，你身所在便是氣運所在，我可有說錯？”
“你是怎麽知道的？”君長樂所說皆為天官府秘密，官長竺作為大師兄，有義務清除威脅天官府的存在。
“官少俠收收殺氣，我可承受不起天官府的追殺。”君長樂坐回長椅上，“天官府弟子不常下山，沒想我長樂賭坊一下聚了三位，不知能增多少氣運？”
“你小子要做什麽？”唐天星攥著玲瓏玉骰，“胖綰可是我的人。”
“哦？薛姑娘可不這麽認為，人家一直心裏的是國主。”君長樂打趣道。
“長樂沒有惡意，隻是確認了一件事，沒有冒犯天官府的意思，幾位都可以自行離去，長樂不會阻攔。”君長樂讓小廝開了門放行。
至軒轅發現他竟猜不透君長樂如此作為的目的在何，可以說是毫無頭緒，君長樂從頭到尾表現得都十分隨性，不論是問候還是賭局。
“關了我們一整夜這賬不是說算就算的！”程采可不打算一走了之，麵對君長樂沒有一絲膽怯，“我，靠，長得高了不起啊？”
“大師姐，長得高是挺了不起的。”薛綰忍不住拆台。
“綰綰你哪邊的！”程采瞪了薛綰一眼。
薛綰縮到至軒轅懷裏，軟軟地回道：“軒轅這邊的。”
官長竺拉住程采，“雖然被關了一晚，人家也是好吃好喝伺候著的，不如算了。”
“不行，他得把我們贏的錢都還回來。”
“想要錢簡單，程姑娘與我賭一把點數，你輸了就可以拿回贏的銀子。”
“算了算了，反正也是你們賭坊的錢，不要就不要了。”程采認慫，她這作弊一樣的氣運根本不可能輸，“官長竺我們走。”
“采兒等等我。”官長竺跟上疾步離開的程采。
“綰兒的師姐叫程采？”至軒轅低頭問在懷裏的薛綰。
薛綰驚了，趕緊逃離至軒轅的懷抱去追程采，“大師姐等等我！”
“胖綰別跑那麽快！”唐天星把玲瓏玉骰還給君長樂後也去追人了。
倒是至軒轅留下和君長樂互相揣測對方的心思。
“長樂還有事要忙，君主請便。”君長樂率先開口，至軒轅不走，他走！
至軒轅終究沒有開口，緩步離開了長樂賭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