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演技大賞
至軒轅下朝後,直奔綰居,還未進門就聽見一聲震天的虎嘯。
薛綰拍了下血憨的腦袋瓜,“吵死了,耳朵要聾了,你吼啥吼?”
血憨委屈巴巴地拱著薛綰朝門口去,至軒轅搖著扇進門,“綰兒嗓門也挺大。”
“軒轅!”薛綰飛撲過來,滿足地在至軒轅懷裏蹭了蹭,穿著朝服的軒轅也好帥,威風凜凜的帥。
“朕還不知道綰兒會馴獸。”至軒轅攬著薛綰,和血憨打了個照麵,血憨管自己舔著爪子。
“憨憨在籠子裏太可憐了,我就把它帶出來逛逛,軒轅你看,憨憨背上都是鞭痕,一定是那個醜八怪打的!”薛綰拉著至軒轅走到血憨身旁,血憨身上的鞭痕清晰可見。
“你說的是寺祺?”至軒轅很久沒去過獸園,也隻在血憨被送進來的第一天瞧過兩眼。
“對,就是那個醜八怪,軒轅,能不能放憨憨回家啊?它還有老婆在等它。”
血憨好像知道薛綰在說什麽,大腦袋湊了過來,眼睛蒙著一層霧氣,至軒轅心中微動,“綰兒如何知曉還有隻母老虎的?”
“憨憨說的呀,它不止有老婆,還有兩個孩子,憨憨被抓進來這麽久,不知道老婆孩子怎麽樣了。”
至軒轅還想追問,寺祺聽聞至軒轅來了,趕緊從獸園趕過來,“寺祺見過皇上。”
“嗯。”至軒轅點頭。
“皇上,寺祺鬥膽,想要請貴妃娘娘到寺祺的部落一趟。”寺祺方才沒有追薛綰,而是出了一趟宮,拿了東西才回來。
“為何。”至軒轅看向袁斌,袁斌將上午發生的事都一一告知。
寺祺等袁斌匯報完才開口道,“寺祺有充分的證據證明貴妃娘娘是我們部落預言中的天女。”
寺祺將懷裏的獸皮遞給袁斌,袁斌再遞交給至軒轅,至軒轅將獸皮打開,上麵是用動物毛發縫製的文字預言,其中的關鍵詞很明顯地指向薛綰,天女,宮殿,騎虎,懂獸語。
“什麽天女?”薛綰不識字,望向至軒轅。
至軒轅給她解釋了一番,“綰兒你懂得獸語?”
“不懂。”薛綰很幹脆地回答,她是說人話的好嗎,老虎嗷嗷嗷,小狗汪汪汪,她哪裏聽得懂?
“不可能,你若不懂,怎麽能和血憨交流?”寺祺質問道。
“這有什麽難的?我不說話,對你翻個白眼,你也能明白我對你很討厭。”薛綰舉了個非常形象的例子,噎得寺祺無話可說。
“哈哈哈,寺祺你明白了嗎?”至軒轅將獸皮遞還寺祺,綰兒或許有馴獸天賦,但並不是什麽天女,她隻是普普通通的小姑娘。
“對了,我把禦花園的花給吃了,軒轅你不會生氣吧?但是生氣也辦法,已經進肚子了。”薛綰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至軒轅坦誠了錯誤。
至軒轅方才已經聽袁斌說了薛綰將禦花園變成果樹園的壯舉,“朕為何要生氣,隻要你喜歡,朕都不會生氣。”
薛綰得到至軒轅的回答,放心了,軒轅真是沒得挑,這樣下去可不行,她不能沉迷軒轅,漂亮師傅還等著她征服!
看來她要再加把勁,她怕再多待幾天,就離不開至軒轅了。
寺祺堅信薛綰就是天女,但是至軒轅的意思很明顯了,他也隻好先回去。
至軒轅答應薛綰將血憨送回原來的山林,薛綰高興地多吃了十幾桌飯菜,然後睡了一天兩夜,要不是至軒轅喊她都有反應,他都要喊禦醫了。
官長竺見薛綰又變得能睡,鬆了一口氣,這才是薛綰正常的作息。
薛綰為了不沉迷至軒轅,雖然很舍不得,但還是大張旗鼓地在後宮折騰,大肆宣傳至軒轅有多麽多麽寵她。
如此十日過去,一直隱忍的妃子們終於按捺不住,在她們眼裏皇宮被薛綰弄得烏煙瘴氣,好好的禦花園變成果樹園,還弄出貴妃騎虎的笑話。
關鍵是薛綰獨得至軒轅的寵愛,夜夜留宿綰居,若真讓薛綰懷上小皇子,皇宮再沒有她們的容身之地,全要讓薛綰獨占去了。
最先出手的是曾被招寢過兩次的岑寧兒,在後宮被招寢過一次就已經讓人豔羨,所以岑寧兒在後宮出了家世以外也是有囂張的本錢。
岑寧兒氣勢洶洶帶著人出現在曬太陽的薛綰麵前,她自上次見過薛綰,以及至軒轅對薛綰的態度,她是越想越不妙,她無法容忍樣樣不如她的女人爬到她頭上。
“寧寧你終於來找我玩了,我都以為你將我忘了。”薛綰看見岑寧兒頓時樂了。
岑寧兒盛氣淩人,才不管薛綰為什麽忽然樂了,反正她一直奇奇怪怪的。
“貴妃娘娘好雅致,太陽曬得挺舒服的。”岑寧兒叉腰,仗著自己人多,底氣十足。
“一起?漂亮師傅說多曬太陽長得高。”薛綰乖巧地點點頭,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你諷刺本宮矮嗎?”岑寧兒皺眉,以為薛綰根本沒把她放在眼裏,“別以為皇上最近寵你就能為所欲為,我可告訴你,皇上對你隻是一時新鮮,很快就會膩了,到時候看你還有沒有心情笑。”
“軒轅很喜歡我,之前你不是看見了嗎?”薛綰懷裏抱著一隻純白色的貓兒,異瞳的鴛鴦眼甚是好看。
“嗬嗬,你一定是使了什麽狐媚手段,不然皇上怎麽會迷戀你。”岑寧兒忘不了至軒轅的差別對待。
“因為軒轅喜歡我啊,我都說了兩次了。”薛綰擺著無辜臉,故意激怒岑寧兒。
薛綰越是這樣,岑寧兒就越是生氣,她可不認為薛綰有她好看,身材也沒她好,一定有什麽理由讓皇上獨寵她。
“你若老實告訴我你是怎麽讓皇上對你死心塌地的,我就不為難你了。”岑寧兒其實是氣自己沒法吸引到至軒轅,她引以為傲的美貌,在至軒轅麵前一敗塗地。
“寧寧呀,我要說幾遍你才會懂,我要走了,你要是再纏著我就死定了。”薛綰起身把貓兒放下,甩都不甩岑寧兒。
岑寧兒自然不會輕易放走薛綰,讓手下圍住薛綰,她是算好時辰來的。至軒轅還在和大臣議事,袁公公去處理她故意安排的麻煩,誰也不會來幫薛綰。她今天一定要弄明白薛綰是怎麽讓至軒轅死心塌地的。
“唉,寧寧,我演不下去。”薛綰本想很瀟灑地走掉,然後讓寧寧對她懷恨在心,不過寧寧長得太好看了,要是軒轅罰了寧寧,她一定良心不安。
“你演什麽?”
“我就實話說了,我也不知道軒轅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或許是師兄說的父愛吧,父愛你明白嗎?”講到這個薛綰氣不打一處來,官長竺跟她說從至軒轅的眼神裏看到父愛,所以對薛綰是父親對女兒的那種寵溺。
薛綰很不想相信,但是她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人,至軒轅對她是愛情,她自己都不敢信,這麽一看,父愛是真的了,她真想哭。
岑寧兒同情地看著薛綰,好好的姑娘怎麽就傻了呢?
“我是說真的!師兄為我作證!長竺師兄~”薛綰朝官長竺所在的位置喊道。
官長竺不知道薛綰要做什麽,但還是配合地現了身,俯身小聲問道:“怎麽?改變計劃了?”
“故事走向有點不受控製,寧寧太好看了,這是個意外。”薛綰也壓低聲音對官長竺說道。
岑寧兒見兩人親昵地咬耳朵,很難不往那個方向聯想。
“寧寧,這是我家長竺師兄,雖然沒有軒轅長得好看,但也是頂級好看的。”薛綰這話像拉皮條的,熟練得很。
“在下天官府,官長竺。”官長竺禮貌地躬身拱手。
岑寧兒愣了一下,微微福身,“岑寧兒。”
“聽綰綰提過。”官長竺客套地說道,他快尷尬死了,綰綰到底要幹嘛。
“你們是普通的師兄妹還是那種師兄妹?”岑寧兒著實好奇,而且這麽一個大活人不知道哪裏蹦出來的,守衛們都吃素的嗎?
“他暗戀我十幾年了,但他這個悶葫蘆憋死都不開口,急死我了。”薛綰這話是代入程采說的,句句屬實。
“綰綰!”官長竺猝不及防,死綰綰什麽話都敢說!
“難道不是嗎?要不是你一直不開口,我現在用得著在宮裏悶得發慌嗎?”薛綰插著腰質問官長竺,她現在是真的玩膩了,一顆心已經飛到了唐城。
“你,你們?”岑寧兒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這個劇情,任誰都不敢信,皇上最寵愛的女人跟青梅竹馬大師兄有私情,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吵了起來!
“寧寧你別插嘴,我跟師兄有好大一筆賬要算。”薛綰大手一揮,讓岑寧兒退到一邊去。
官長竺這下明白薛綰想做什麽了,死丫頭玩得夠大的,控製不好是要出事的呀。
“你冷靜些,我們倆的事,不需要當著別人的麵談。”
“嗬嗬,我們私下談了多少回?要是有用,我何必現在跟你攤牌?”薛綰拋出重磅炸彈。
“還不是你太執拗,你若當初答應和我遠走高飛,我何必冒險入宮在暗處守著你!”官長竺抓住薛綰的手臂,兩個人拉扯著,官長竺傳音入密,“怎麽樣?師兄演技不差吧。”
薛綰瞧瞧翻了白眼,泫然欲泣地配合道:“我要為我爹著想,我不可能拋下我的家族。”
一群人看戲看得津津有味,岑寧兒都快忘了去找至軒轅告狀,還是丫鬟提醒的。
薛綰見岑寧兒走了,目的達到,懶得再撕心裂肺地上演癡情戲碼。
“你們看什麽看,主子都走了,還不快滾。”薛綰超凶地吼道。
頓時鳥飛群獸散,不過也沒有走遠,一個個精明地躲在角落。
“師兄,你不是說宮裏的女人都很會妒忌麽?結果等了十天才等來一個,早知道啟動第二方案,假裝掉水裏得風寒死掉。”
“你以為風寒那麽好得的?就你豬一樣的體質,水裏泡個三天照樣吃嘛嘛香,宮裏的禦醫也不是吃素的,落個水就咳血太假了。”
“嘁,你嫉妒我體質好。”
“是,我斷脈之身,嫉妒你個死脈之身。”官長竺沒好氣地說道。
“噢喲,你就是嫉妒!”薛綰作勢要錘他。
官長竺也不躲,挑眉道:“你可悠著點,還有人盯著呢。”
薛綰放下拳頭,矯揉造作地嬌嗔道:“軒轅會因為你跟我吵架嗎?萬一他根本不生氣呢?”
“不要小瞧了男人的妒忌,不輸女人的。”官長竺見薛綰這幅樣子差點吐出來,“你給我正常點。”
薛綰也被自己惡心到,收斂姿態,“哦喲,師兄聽起來是過來人,是不是你也因為大師姐妒忌了好幾次~”
“別瞎說,我是那麽小肚雞腸的男人麽?”官長竺捏著薛綰的小臉。
“是袁斌誒!”薛綰瞥見袁斌正往這邊來,故意又摟上官長竺然後做出‘你不要這樣’的模樣,悄悄說道,“快抱我。”
官長竺抱起薛綰,小聲回道:“綰綰你是不是吃胖了?”
“瞎說!”薛綰生氣地錘官長竺。
在別人看來十分曖昧,袁斌更是心漏跳一拍,風風火火就跑了過來分開兩人,“娘娘!您這是在做什麽!”
“袁斌,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天官府的大師兄官長竺~我們一起玩到大的。”
“您知道您這樣是犯了多大的罪麽!要是皇上看到就不得了了!”
袁斌隻當是江湖兒女放得比較開,他是見慣薛綰和至軒轅的膩歪,盡管剛剛薛綰和官長竺看起來是十分曖昧,保不準人家從小就是這樣的。
“剛剛寧寧看見後就跑去找軒轅了。”薛綰指向岑寧兒走的方向。
“什麽!?”袁斌受不住驚嚇,要皇上知曉了肯定要出事,他從未見過至軒轅生氣,就連剛登基的那幾年,至軒轅被群臣連連為難也不曾動氣。
薛綰認真地點頭,“她已經走了一會兒了。”
袁斌要被氣死,他家娘娘怎麽一點危機感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