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條件
第八十章條件
怪丐聶飛突地發出一陣震耳狂笑，阻住對方的話頭，道：“陳驥，我臭化子服了你了，說話留半句、日後好相見，我臭化子的這一件破爛鶉衣，希望你不要揭露出來！”
“你真的是？”無難先生似乎對這化子很有顧忌。
聶飛道：“不錯！”
周靖在一旁疑雲大熾，無難先生僅說了一個“玉”字，便被怪丐聶飛所阻，不讓說下去，不知他何以如此神秘。而且看起來這無難先生對他的來曆很有顧忌，而他一再聲稱自己被稱為“少主”沒有懷疑的餘地，這就令人莫測高深了。
無難先生目光向周靖一陣打量，道：“臭化子，你叫他少主？”
聶飛道：“一點不錯！”
無難先生狐疑道：“不假？”心中卻驚震莫名，他實在想不到周靖竟會是……
聶飛肅聲道：“陳驥，你未免太小覷我臭化子了！”
無難先生道：“好，話已說明，請便罷！”
聶飛變色道：“什麽，你下逐客令？”
“本人生平不接待任何客人。”
“可是敝少主乃是有求而來？”
無難先生冷漠地道：“本人不涉江湖恩怨，不求於人，也不願人求我！”
聶飛冷冷地道：“超然物外，獨善其身？”
無難先生道：“人各有誌！”
聶飛冷笑道：“可是臭化子看你卻是個十足的小人？”
無難先生麵色陡寒，怒不可遏地道：“閣下說話客氣一點！”
怪丐聶飛一斜眼道：“這已算是相當客氣的了，不然我就罵你是卑鄙苟賤的宵小！”
無難先生氣得渾身簌簌而抖，向前跨了一個大步，厲聲道：“臭化子，你把話說清楚些！”若非他對對方身份來曆有顧忌，早下殺手了。
聶飛道：“最清楚不過，你問你寶貝女兒，如果沒有敝少主出手，後果如何？”
陳秋心立即接口道：“爹，我們欠人家救命之恩……”
無難先生喝道：“閉嘴！”
怪丐聶飛冷笑數聲道：“陳驥，一統會派出天邪八妖劫持你女兒，目的是要挾迫你入會，諸葛氏宗詞之中，你女兒的名節險些喪在八妖之手，敝少主見危伸手，還把人給你送回來，想不到你竟然無情至此……”
無難先生道：“誰能保證周靖與八妖之間……”
聶飛罵道：“無恥，你這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何以見得？”
“諸葛氏宗祠之內，天邪八妖屍體仍在，你可以去看看！”
無難先生麵色一陣變幻之後，道：“臭叫化，你不會缺名少姓吧？”
“當然，但沒有告訴你的必要！”
“哼……”
“不必哼，陳驥，人道你術貫天人，學通今古，可惜……”
“怎麽樣？”
聶飛罵道：“不通人情而且忘恩負義！”
無難先生自知理虧，也對這化子有顧忌，不便回罵，沉聲道：“臭化子，你目的究竟何在？”
聶飛道：“敝少主有求而來，希望你不要拒人於千裏之外！”
陳秋心插口道：“爹，你不願欠人賬吧？”
無難先生狠狠地盯了他女兒一眼，轉向周靖道：“小子，什麽事你說吧！”
周靖對這無難先生的為人十分鄙夷，但有求於人卻不得不忍耐下來，冰寒至極地道：“在下不欲挾恩示惠，現下有求前輩，希望前輩也提出相對的條件作為交換，這樣彼此互不相欠，如何？”
陳秋心麵色一變，滿臉著急。
無難先生欲言又止，最後，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道：“小子，你說什麽事要老夫效勞？”
“效勞不敢，有一件事請前輩指迷！”
“什麽事？”
“一張白紙！”
“什麽，你說一張白紙？”
“是的，一張不尋常的白紙……”
“拿來我看？”
周靖小心翼翼地摸出那張聖劍飛虹易斌所遺留的白紙，遞了過去，道：“以前輩的淵博，當能使晚輩釋迷！”
怪丐聶飛迷茫地望了周靖一眼，並不開口，可能他驚詫於這白紙的來曆。
無難先生審視了片刻之後，目視周靖道：“小子，你弄什麽玄虛？”
周靖一怔，道：“玄虛？”
無難先生道：“這分明是一張無用的白紙！”
周靖不由大感愕然，難道這真的是一張無用的白紙？但不會呀，聖劍飛虹易斌豈能在臨死之際說謊呢？便道：“這不可能！”
無難先生冷冷地道：“什麽不可能？”
“這不可能是一張無用的白紙！”
“你且說說這白紙的來曆？”
周靖鄭重地道：“是一位武林前輩臨死前交付的，它關係著一項武林秘密！”
“哦！”無難先生見他說的如此莊重，便再度審視那張白紙。
場麵頓時沉寂下來，隻有周靖內心激蕩不已，因為這張白紙，是他嶽父聖劍飛虹易斌臨死所留，不但藏有黑箱奇書的秘密，也可能隱有他的身世。
陳秋心不時偷偷地瞥視周靖一眼，目光中隱有幽怨之色。
無難先生閉目思索了片刻，突地把頭連點，自語般地道：“定是如此，留這白紙的人，心思可謂慎密至極。”
周靖迫不及待地道：“前輩已發現了端倪？”
無難先生道：“大致不會錯了！”
周靖忙道：“請……”
無難先生打斷他的話，道：“慢著，周靖，老夫向來不平白為人賣力！”
周靖道：“前輩的意思是要條件？”
“可以這麽說！”
周靖領了頷首，淡淡地道：“前輩開出條件吧。”
無難先生沉聲道：“老話一句，你娶我女兒！”
陳秋心憤然瞟了她父親一眼，背轉身去。
周靖愣了，他怎麽也想不到無難先生又提出這個要求，一時之間，答不上話來。
怪丐聶飛也想不到無難先生會如此執著嫁女，哈哈一笑道：“陳驥，你是怕你寶貝女兒嫁不出去？”
無難先生瞪眼道：“臭化子，如果你女兒被一個陌生男子抱過，你是否也不在乎？”若是現代，這種事實在不值一提，但古代知書守禮的人家，視貞節禮防為第二生命，自是不能用現代的眼光去看。
聶飛道：“事情有通權達變，豈可一概而論？難道敝少主該見死不救，放任你女兒被人糟蹋才對？”
無難先生知道理虧，但仍固執道：“但老夫此舉也不見得謬誤！老夫這女兒才貌過人，乖巧懂事，並非配不上這小子。”
怪丐聶飛搖搖頭，向周靖道：“少主之意……”他見這老怪物如此頑固不化，若是不答應他的條件，恐怕別想求他幫忙。他看這無難先生的女兒才貌過人，如果周靖有意的話，倒也不算是一件壞事。
周靖苦笑道：“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無難先生瞪眼道：“老夫女兒這才貌，難道還配不上你不成？”
周靖認真地道：“在下沒這意思。但婚姻大事，需要兩情相悅，我和令嬡僅有一麵之緣，互相並不了解……”
無難先生道：“這不要緊，可以先把婚事定下來，再互相了解。”
周靖和怪丐聶飛你看我，我看你，各自搖了搖頭，這老怪物實在固執到了極點！
驀在此刻！一個冰冷陰森的聲音傳來道：“逼人娶女，真是天下奇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