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玄龜神功
第三十四章玄龜神功
周靖醒來之時，見自己置身一間陳設華麗的寢室之中，桌上已擺好了酒菜。
那女子的聲音又傳來：“人，想來你肚子早已餓了，桌上的酒菜你自己用吧！”
周靖若有所悟，道：“鬼，難道鬼神也有酒菜待客？”
“人，鬼神是靈，無所不能，懂嗎？”
周靖既疑懼又納悶，他不相信對方是鬼，然而對方的一舉一動，又那麽的神秘恐怖，確乎不類常人。
在饑火中燒之下，他也無暇多想，不客氣地用完了酒飯。
女子的聲音又起：“人，現在向穀主稟陳你與甘江結識的經過？”
周靖一躍身而起，道：“穀主在哪裏？”
“在注視著你，說吧！”
周靖遊目四顧，任何影子都沒有看到，房內除了自己，什麽也沒有。但聲音確實近在耳邊，當下激動地道：“在下無緣渴見穀主？”
“人鬼殊途，不必了！”
“可是在下受甘江義兄重托，麵見穀主……”
一個冰冷低沉的聲音道：“老身在此，數十年不見生人，孩子，隻有讓你失望了！”說完，一聲淒涼至極的歎息。
看來血穀穀主竟然是個女人！周靖硬起頭皮道：“晚輩可否稱穀主為伯母？”
“當然可以！”
“如此晚輩鬥膽請問伯母，請釋人鬼之疑？”
那淒涼低沉的聲音道：“孩子，人，莫不有死，死則為鬼！”
周靖道：“這是世俗的說法！”
血穀穀主道：“你不相信有鬼？”
周靖道：“人死而神滅，鬼魂之說本來就是無稽之談！”
血穀穀主反問：“你不是鬼，安知人死後神隨同形一起毀滅？”
“這個……”周靖啞口無言。
血穀穀主又道：“孩子，聽著，當一個人活著而喪失了生的意義時，雖然他仍有一口氣在，實則與鬼無異。也就是說內死而存軀殼，又或許形體己滅，而一點精靈不泯，這是真正的鬼，你明白這道理嗎？”
周靖聰慧過人，若有所悟地道：“伯母是屬於前者？”
“前者後者，老身不欲置辯，你與江兒如何結識？”
周靖一窒之後，道：“是……是偶然邂逅的！”
“他現在何處？”
“他……萍蹤無定！”
“他為什麽會贈你血心？”
“甘江兄要晚輩請穀主賜一功半技……”
“用意隻此？”
周靖倒吸了一口冷氣，硬起心腸道：“是的，隻此而已！”
“你叫周靖？”
“是的！”
“你確實姓周？”
這一問使得周靖怦然心動，他的身世有許多人懷疑過，看來自己恐怕真的身世不明，據神風掌王魁說，父親霸王鞭周公鐸少時下體已殘，終生未娶，當然不會有兒子，但奇怪的是血穀穀主何以也有此一問呢？
當下惑然道：“伯母因何有此一問？”
“這個……你既是真的姓周，不說也罷！”
周靖追問道：“伯母問這話必有緣由？”
血穀穀主道：“因你像一個人，唉……”
周靖心中一動，逆旅怪客也說自己像他一個老友，以逆旅怪客的年紀，這個人自然不會是義兄甘江。而且是甘江的話，血穀穀主就直接說了，莫非天下間除了義兄甘江，還有與自己長的很像的人？便問：“晚輩像誰？”
“老身不願提及此人！”血穀主人話聲竟然一變而為憤怒，這人是誰？是她的仇家，還是……
周靖心中疑念雖熾，但不敢再追問下去。
血穀主人語音又為冰冷地道：“孩子，你要求一項武功？”
周靖極想獲得一門高深的武功，以應付險惡的江湖，但他不願強人所難，道：“是的，不過仍以伯母之意見為準！”
血穀主人道：“傳你武功不難，但恐怕害了你……”
周靖不由一震道：“為什麽？”
血穀主人道：“恐怕你會遭殺身之禍！”
周靖心頭一震，困惑道：“晚輩不解？”
血穀主人幽幽地道：“當然，你當然無法了解其中因由……”話到這裏，話聲突然中止了。
周靖忍不住道：“江湖傳言，血穀武功天下無敵？穀主乃是當今武林第一高手？”
血穀穀主道：“武功一途如瀚海無邊，何處沒有高人逸士，豈可如此斷言？不過事實上如果能學成全部，可能難逢對手，但，本穀武功不能全部傳與外人！”
周靖道：“晚輩無此奢望，但求一鱗半爪，於願已足！”他說這話完全基於對甘江的諾言而發，如果他不能得到出類拔萃的武功，勢無法為父兄複仇，取之於彼，用之於彼，這在內心並無不安。
他斷定了一點，對方是人，決不是鬼！這種出聲不現形的怪現象，必是一種極為玄奇的武功，至於其他，可就非他所能想象的了。
久久——血穀主人的聲音再起：“看在江兒的份上，老身破例傳你玄龜神功，習得此功，尋常掌指刀劍皆難傷你性命，而且除了極為特殊之毒，尋常之毒也不能侵害。”
周靖心中一喜，但隨即他想到了一個問題，義兄甘江是被毒殺的，他既是血穀少主，身手之高自不在話下，難道他沒有習到玄龜神功，否則怎麽會被毒死呢？還是這子午毒太過厲害？當下忍不住道：“晚輩義兄甘江有沒有習此神功？”
“他沒有！”
“這，為什麽呢？”
“當然有其原因，你不必知道！”
周靖心裏打上了一個結，對方顯然有難言之隱，他自是無法追問。
血穀主人又道：“現在你全力向壁間發一掌！”
周靖略一遲疑之後，雙掌挾帶畢生動力猛然擊出，他自忖這一掌非把這牆壁震坍不可。但事實上大謬不然，掌力吐出，身側起了一陣微風，如山掌勁竟然被消卸得無形無蹤，不由寒氣頓冒。
血穀主人又道：“難得，小小年紀，功力已超過一甲子，看來你必有什麽奇遇？”
周靖當然不能說出甘江臨死前輸功的事實，略微一頓之後，道：“伯母所料不差，晚輩曾有所遇。”
幸而對方沒有追問下去。不然他不知該說出真相，還是撒謊，而且他並不擅於撒謊。
血穀主人又道：“你在練就玄龜神功之後，再傳你三招掌法，行走江湖當可無慮了……”
周靖感激道：“謝伯母成全！”
血穀主人道：“不必了！”說完，聲音頓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