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心亂如麻
蕭蕭子接著緩緩敘說下去：“大戰打了幾百年，雙方的強者也是消耗殆盡，幾乎在戰場之上已是看不到什麽頂尖的強者了。而就在這個時候，外姓的強者們忽然是一邊倒向了神家這邊，導致了戰局發生了驚天之變！”
??“宗家家主被殺，宗家頓時一路潰敗，最後隻能是乘坐帆船離開了武者大陸。自此以後，宗家的新任家主都會是組織一次又一次的遠征軍報仇，但此時宗家元氣大傷，頂尖強者都在養精蓄銳，憑著虛境武者帶隊的遠征軍，根本就不起什麽作用。”
??“遠征軍，”柳天和楊尋真對視一眼，都是發現了各自眼中的驚訝之意。
??“我們在北極冰原發現了遠征軍的墓碑，看樣子，起碼都是萬年前的東西了。”
??蕭蕭子倒也不感到驚訝，道：“是啊，萬年的時間過去了，這塊大陸，不知道埋藏著多少英烈之血。柳天，據神族給我們傳遞的信息來看，宗家這次可能就這一兩年要傾巢來犯，估計會有不少的虛境武者。”
??“若宗家大軍一到，北冥島便是首當其衝。”
??“那北冥島豈不是危險了！”楊尋真脫口而出，眼中掩飾不住的擔憂。
??“北冥島將成為前線戰場，無論如何，都不能將戰火燒到武者大陸來。否則，武者大陸將成人間煉獄。”蕭蕭子和風無痕的臉色都是漸漸凝重了起來，這次，可是誰都不能置身事外了。
??“柳天，你的天賦毋庸置疑，隻要在試煉塔內練上十年八年，宗家大軍一到，你也便能夠發揮不小的作用。這些年，神族瘋狂地吸引人才，便是為此了。”
??柳天沉吟許久，才道：“說句大不敬的，神族如此做法，就是將我們綁架到他那條戰線之上。這宗家就算再瘋狂，難道想要將武者大陸的人殺光嗎？”柳天心中也是不以為然，武者大陸各國之間本來就是戰火連連，宗家就算實力驚人，難道就能夠壓得武者大陸二十億人心服嗎？
??連武者協會這個公認的第一勢力還不是被一些強者嗤之以鼻。
??蕭蕭子也是有點兒錯愕，然後才是歎息了一聲，道：“我們何嚐不明白這點，但是神族的力量太恐怖，已知的虛境武者便達到五百多人。況且，我們這些都是當年外姓的後代，宗家這麽多年來不斷積累著仇恨，他們的到來肯定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不對！”柳天就好像是一個在無盡黑暗當中行走的人，忽然前方一道霹靂將整個世界照亮。“戰爭是人類世界的正常狀態，怎麽算得上浩劫，那我的這個不祥的預感到底是什麽？”
??思索之間，眉頭也是緊緊皺了起來。
??蕭蕭子看柳天這樣，道：“柳天，你有什麽不滿意嗎？我勸告你一句，神族，我們得罪不起，也不想得罪。”
??“或許，我該去神族一趟，”柳天總感覺，好像有什麽大事要發生的一般。
??“蕭先生，風先生，一時失神，讓兩位見笑了。這大局一事，我還是會顧的。”
??柳天的表態讓蕭蕭子兩人都是暗鬆了一口氣，柳天的脾氣他們還是知道一二的，就算是麵對著比他強上十倍百倍的敵人，他都不會就此低頭。若是柳天真的闖出大禍來，那柳天身後的那名強者……
??蕭蕭子和風無痕實在不敢相信這會是什麽後果。
??“那我們就先告辭了，”蕭蕭子兩人起身道，“不用送了。”身形一閃，便是跨出了碧水宮。
??楊尋真忽然道：“柳天，我得回去了。”
??“嗯，”柳天隻是點了點頭。
??“你……”楊尋真抿了抿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柳月萱看了看楊尋真，又看了看柳天，這兩人，此時怎麽感覺距離有點遠呢。
??“我走了，”楊尋真說罷便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碧水宮。
??柳月萱愣了愣神，道：“兒子，這是怎麽回事，人家姑娘走了，你怎麽不追出去啊。趕緊的，追出去，把她攔回來。”
??柳天苦笑了一下，眼中也是有點兒無奈，道：“娘，我和尋真之間又沒有什麽。況且，人家那麽大的來頭。”
??“你說什麽呢，你沒見到人家姑娘對你有意思嗎？”柳月萱也是教訓起柳天來，“不解風情，女孩子，得哄著。”
??柳天臉上也是有點兒臊紅了起來，知道越解釋越說不清楚了，索性閉上了嘴巴。
??兩人之間沉默了許久，柳天才是打破沉默道：“這是去割鹿城，我若是碰到滄浪父子……”
??“那是你爹和大哥，”柳月萱眼中閃過一抹哀傷，“無論他如何待我們，你的身上留著他的血。”
??柳天此時不免是有點兒顫動，兩世為人，他到底是沒有柳月萱看得通透。
??“天兒，娘隻要你答應我一個件事，別怨恨你爹，跟他好好相處。”
??柳天隻覺得有點兒心亂如麻，這世間最難理清的便是親情之間的糾葛。前世的他是個孤兒，享受不到親情，不免顯得有點兒冷漠。這一世，剛一將世，便是感到了親情撕裂的痛苦。
??“在北極冰原的時候，我不是想通了嗎？為什麽，為什麽此時我的心會是如此之亂？”柳天在心中歇斯底裏喊道。
??“他或許不是個好父親，但他是個好男人。”
??“他把我們母子拋棄，這樣的男人還是好男人嗎？”柳天苦笑道。
??“他畢竟欠了我們太多太多，這筆賬，我會讓他還回來的。”
??這是一次並不愉快的談話，柳月萱此時發現，柳天在這事上的固執態度讓她有點手足無措。曾經，她是那麽恨著滄浪，但是，她從來就沒有把這個男人給放下。
??沒法放開，也放不開。
??斷魂崖前，柳天盤腿而坐，看著崖下滾動的雲海，讓心靈慢慢安靜了下來。隻要心中澄明如鏡、空無一物之時，他的眼中才是深邃而超然的。
??“或許，這就是人性，牽掛、怨恨、無奈……”
??雲海也像是柳天的心境一般，慢慢平靜了下來，從洶湧澎湃間轉為涓涓細流。柔和如少女的玉肌，母親的懷抱。
??柳天霍然站了起來，目光如矩，喝道：“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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