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故意為之

  眾人恍然，卻又疑惑頓生，盧麒麟道：“這東西，為何在死者的胸口？”


  秦肇昱不答，計安初道：“無論如何，這個東西都不可能自己跑到死者身體裏頭去，必然是被人塞進去的，塞這幅圖的人一定有某種原因這樣做，而這麽做的人，隻怕也隻能是凶手了。”


  盧麒麟恍然：“也就是說，他塞這麽個東西是故意的咯？可是他這麽做又是為什麽呢？”


  計安初搖搖頭：“我想，如果能夠弄明白他這麽做的理由，那麽也就該知道誰是凶手了。”


  眾人麵麵相覷，鐵青嗨了一聲：“這不是放屁嘛，等於還是無用！”


  計安初撇了眼他：“放屁是腸道蠕動排除廢氣的過程，並不是無用的，這種邏輯不成立。”


  鐵青噎了噎，想發火，又瞄了眼一旁的秦肇昱，沒能把到嘴邊的粗口爆出來。


  他不說，計安初反倒有話：“初步檢驗已經完成，後頭的工作幾位還是先出去的好。”


  秦肇昱略挑了下眉毛：“本官也不是頭一回看了，有什麽看不得的？”


  計安初淡淡道：“既然您看過應該了解過程了，想必不用我再解釋，這種專業的事，還是留給專業的人做，我不想一邊做，一邊還要解釋過程，大人要破案，沒有必要專等這裏的結果，死者已經明了，還有很多東西需要查不是？”


  鐵青深深吸了口氣，覺得自己有點幻聽，一個仵作，敢跟提刑憲帥如此對話，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更奇怪的是秦肇昱居然沒發火，看了看屍體以及兩個埋頭作出很忙碌表情的一老一少：“結果出來盡快報與本官，宋文書，叫人將徐隊將此人的生平文書取來，還有……”一邊說一邊邁步往外頭走，身後鐵青跟宋繚麵麵相覷了下，忙不迭也跟了出去。


  計安初對於自己給他人造成什麽樣的想法一如既往的不以為然，她跟屠老頭和盧麒麟一起忙碌的幾個時辰，完成了對徐隊將屍體的解刨，去骨，驗骨。


  最後一步將所有的屍骨歸列記錄，並予以標記每一根骨頭，天色已近暮色沉沉。


  老頭子伸展了下曲了半日的腰杆，長歎了一聲：“老了老了，這身子骨當真禁不住。”


  盧麒麟摸摸肚子：“也是餓了，師父，咱們先去吃飯罷。”


  計安初視線還在骨頭上盤桓，花蕊送她的放大鏡這會兒算是派上大用處了，一寸寸的向下看，這些人骨上每一寸的骨質，每一寸的傷痕，都記錄了一個人一生的故事。


  “你們去吃吧，我不餓。”她頭也不抬道。


  屠老頭有心要勸，不過冷不丁抬頭看到外麵進來一人，神情一變，後者揮揮手，兩個人老老實實低頭出去。


  計安初並沒有注意到這些動靜，她還沉浸在對麵前這堆骨頭的研究中。


  不過隨著天色的暗淡，燭火便顯得有些不夠給力，可惜這裏的條件隻能如此，計安初也隻能將燭火挪近一些，將放大鏡上下移動，來彌補視野不夠清晰的短板。


  隻是舉著燭火有些不便，她試圖調整，一邊伸過來一隻白皙有力的大手，接住了蠟燭台盞。


  計安初略愣了下，順著視線瞄上去，秦肇昱那張臉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