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身返先天
息土大殿中,李小魚盤坐殿中雙目閉合,以內視詳觀,以心神沉感,仔細地感查著肉身的細微變化。
隨著藥力揮發彌散,緩緩滲入血液筋骨四肢百骸,李小魚隻覺整個肉身,仿佛被一種溫潤慢慢浸透,竟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舒適之感。
這種感覺極為奇妙,與浸泡溫泉很是相似。
不過,浸泡溫泉乃是水裹肉身,那溫熱亦是自外而內;而此時,這藥力卻如似滿布體內的溫潤之水,先將李小魚的血肉筋骨浸透溫暖,而後複再如波蕩漾滲向體膚。
在這種奇妙的感覺當中,李小魚的肉身從內而外,經曆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與愜意。
對於靈修而言,正常情形之下,若非催運功法激發,完全將一粒四品培元丹的藥力吸收,一般需要三到五日的光景。
不知不覺,四日光景便自過去,在這種溫潤的感覺將要漸漸消失的時候,李小魚雙目未睜,隻張開手掌,便有一粒四品培元丹自殿中大案上那玉匣中徑直飛出,旋即緩緩飛落掌心。
抬手將靈丹拋入口中,無須咀嚼,一股丹液便順喉而下,隨之徐徐揮發彌散……
時間悄然流逝,百餘日光景過去,就當第三十粒四品培元丹的藥力,再次滲散李小魚的整個肉身之時,那血肉筋骨四肢百骸,終於發生了一絲奇異的變化。
在這百餘日光景當中,李小魚始終以內視之法全神貫注地觀察著自己體內的情形。
此時,隨著藥力再一次滲散全身,李小魚猛然看到,於體內的筋骨之內,竟緩緩冒出了一縷縷細若遊絲的“神秘霧氣”。
這霧氣甫一冒出,便絲絲縷縷徑向體外逸去,轉瞬便消失不見。
漸漸地,那血肉之內,也開始有絲霧冒出,甚至體膚毛發亦皆是如此。
當這第三十粒四品培元丹的藥力徹底散盡,而這神秘的霧氣亦不再冒出,李小魚不由滿臉詫異地睜開了雙眼:“這是何物?”
方才觀察了老半天,李小魚也沒有搞明白,這自血肉筋骨以至發膚中冒出的神秘霧氣到底所為何物。
皺著眉頭,李小魚眸光閃動,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散!”
突然間,李小魚似乎感應到了什麽,念動之間,口中便是一聲輕叱。
在這息土空間,身為界尊塔塔主的李小魚,便如仙神一般的存在,聲出勝綸命,念起萬物應。
隨著李小魚一聲清叱,整個息土大殿內的黃霧立時一陣激湧,旋即瞬息消失不見,大殿之中,立時變得一片澄淨空明。
若在旁人眼中,此時定是看不到什麽;可在李小魚的視線之內,這大殿的空間當中,卻是飄蕩著一縷縷極為細微、原本根本不屬於這息土空間的神秘霧氣!
這霧氣細微至極,於殿中緩緩飄蕩,如果不是界尊塔乃是一處獨立於天地之外的神奇空間,怕是這些霧絲,早便已然消失在了天地之間。
“聚!”望著飄蕩殿中的無數霧絲,李小魚又是一聲清叱。
聲音甫一出口,一股玄妙之力便霎時憑空降臨,直使得那無數霧絲如遭驅趕,盡向一處飛速聚凝。
僅隻呼吸之間,大殿的半空,一個有若胡桃大小的霧球便赫然凝現。
見此一幕,李小魚手掌微抬,這霧球便淩空飛來緩旋於掌心之上。
李小魚凝目一看,就見這霧球霧絲纏繞色呈灰黑,近前觀之,竟給人一種莫名的厭惡與急欲遠離之感。
不僅如此,這灰黑的霧球,於緩緩飄旋中,竟還隱隱向外散出一股極為怪異的氣味。
這氣味極為刺鼻,竟是隱散腥臭,又自裹含糜腐,李小魚僅隻微微嗅之,便立時腹胃翻騰為之作嘔!
“封!”心念一動,霎時便有一股空間之力將這怪味刺鼻的霧球封印。
望著懸浮掌心的這神秘霧球,李小魚不由眉心緊鎖凝目沉思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沉思中的李小魚猛然眸光一亮:“莫非,這些霧絲便是《長生不滅經》第一層要訣尾句所述的那……沉屙?”
乍一想到此處,李小魚頓時來了精神,將這霧球隨手拋過一旁,再次一念攝過一粒四品培元丹,隨之毫不猶豫地將之拋入了口中。
丹液徐徐自喉中滑過,就在這丹液入腹藥力將釋的一瞬,李小魚陡然念起,《長生不滅經》第一層功法轟然運轉。
在此之前,於過去的百餘日當中,那三十粒四品培元丹李小魚將之吞服過後,始終是任其藥力自行揮發,並未運功催行。
而此番,在見到那神秘霧絲並於一番思忖靈光一現後,李小魚豁然通明,開始以功法催行藥力。
功法轟然運轉,頓有一股靈力將這丹液包裹,於逆行周天中,飛速地在靈脈之內逆行體內遊走周天。
一個周天,兩個周天……
丹液飛速彌散,藥力疾滲周身。
在功法的催動之下,靈丹藥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滿布體內,未及一日光景,那霧氣便再次從血肉筋骨乃至發膚絲絲冒出!
藥力將盡,但李小魚卻根本沒有停歇之意,赫然抬手攝過兩粒培元丹,而後徑直拋入了口中……
……
一月過後,在一聲透著無比喜悅的長嘯聲中,李小魚一躍而起。
此時的李小魚,雙眸閃亮,如似寒星耀閃;膚勝玉潤,竟無半點瑕痕;周身上下,一股渾璞之氣彌浮遮罩,朦幻若虛中,似將隨時隱化身形融於天地!
沒有絲毫猶豫,帶著滿臉的喜悅,李小魚一念出了息土空間,而後啟了石門便一路奔向了院中。
甫出界尊塔之時,李小魚便感到已與以往大為不同;待奔至院中站定身形,將身心徹底放鬆之後,終於真切地體會到,此時的自己,與這片天地已是完全相融!
盡管昔日於風火洞中吞下那粒八品奪天丹,在那逆天藥力的改造之下,曆經了一番生死,李小魚的肉身已然是堪比先天。
但亦僅僅是“堪比”而已,絕非是真正的先天之體。
隻因李小魚的肉身,仍還始終存在著些許“瑕疵”。
諸如體內筋骨細微的磨損,吐納行功時靈脈的微小損傷,血肉中服丹煉氣沉積的微量丹毒,以至皮膚上幾處不知何時劃破的疤痕……
這些,都足以說明,李小魚的肉身經過那粒八品奪天丹的改造之後,僅是堪比先天,卻絕非真正的先天。
但此刻,李小魚隻覺沐浴在這天地之間,便宛如嬰歸母體盡享溫暖,醉臥雲端心神悠然!
而整個肉身,此刻更是無缺無漏內外渾然,赫然已是……沉屙盡去,身返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