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震驚
“還是算了吧，自己要真把這株玄陰草挖了，等那夏若瑤回來，恐怕不死也得被扒層皮！”
一想起夏若瑤戴上麵紗之後，身上散出的那冰冷的氣息，李小魚頓時一個激靈，瞬間打消了將這株四品玄陰草攝入息土空間之想：“原以為是“天賜良機”，不想卻變成了費力亦難討好的“辛苦差事”！唉，命苦啊……”
沮喪中，李小魚不由得有些後悔。
李小魚此番同意當這藥僮，純屬受申屠雄話語“蠱惑”，正是衝其那句“……雖名為藥僮，可又與主人何異？隻要自己小心一點兒，莫要太過貪心，難道還怕沒有時間煉丹悟道不成……”，方自一時興奮衝動而應。
本來李小魚打算，正好借此番照看藥園的機會，將申屠雄在這一月當中傳授自己丹道要領，於實地操作之下領悟徹透。
卻全然沒有想到，夏若瑤臨走之前竟明確說出，對這藥園中的每一棵靈株皆是了如指掌！
如此一來，便使得李小魚“偷偷以園中靈株煉丹悟道”之想徹底落空。
這般結果，自是讓李小魚大失所望。
不過，無論申屠雄出於何種目的“大力推薦”，最終還是李小魚自己點頭應承而來。
對此，現下已然身至藥園李小魚，亦隻能於無奈當中開始思量起來，在夏若瑤離去的這數月當中，如何當好這“藥僮”，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雖說對封埋廢渣很是在行，但照料靈株，李小魚卻是一竅不通，此刻望著這滿園的奇花異草，有些發懵中，不由愁眉苦臉地在園中轉了起來。
如此，繞園走了數遭，在給自己連番打氣過後，李小魚終於胸脯一挺：“不就是照看個靈株嘛，這又有什麽大不了的！俗話說‘既來之，則安之’，想這照料靈株，應與那種植靈穀並無太大區別，先試著侍弄幾日再說！至於現在嘛，還是到那丹室中修煉一番，免得見這滿園的靈株光自眼饞！”
想到這裏，李小魚身形一轉，邁步便向西南角的那間丹室行去……
自從知曉了界尊塔中那塊神秘的息土具有催生靈株之效、特別是拿著那根幾乎是“無中生有”的金鱗參去了一趟聚寶閣，於收獲巨大之下，使得李小魚不禁臆想心生，那便是有朝一日，能夠在那塊息土之上滿植靈株，而後將之盡數催生進階複再拿去換賣。
但這靈株乃為天地靈種，哪怕最為尋常的一品靈株，亦是極難尋獲；而那高階靈株，自是更不必說。
正常情形之下，靈修欲想得到靈株，一是宗門賜予，二便是自己外出曆練尋獲。
可李小魚剛剛晉升內門，修為尚未達臻築道之境，宗門根本不會賜下珍貴的靈株供其日常修煉。換而言之，就是還沒有讓宗門“著力培養”的資格；
至於外出曆練，對於方自突破啟靈不久、便連山門亦僅隻邁出不過數次的李小魚而言，更是無從談起。
是以對於現在的李小魚來講，除非冒險出宗曆練，否則莫說“將息土滿植”，便是一株兩株，也隻能是空想罷了，根本沒有辦法得到。
緣之於此，望著這滿園“隻能看卻不敢動”的靈株，李小魚自是眼饞心癢，遂索性眼不見心不煩，徑直進了那丹室之內。
原本在李小魚想來，這丹室不過就一間小小石屋，其內自是簡陋異常；可推門而入方自發現，竟赫然是別有洞天！
一眼望去，這石屋不大，迎麵牆壁乃是徑直削峰而就，屋頂以及其餘三麵牆體，皆乃青石砌壘；屋中幾乎沒有雜物，唯地中一張長條木桌，西側一個膝高石臼。
在這木桌之上，擺有一些瓷瓶與幾隻玉匣，李小魚釋出靈識一探，其內皆空；
而那石臼之內，則有一根搗藥的玉杵斜靠臼沿，且隱有陣陣清香自臼內散出。
整個石屋，顯得有些空蕩，亦無太過引人注目之處。
不過，就在這石屋迎麵牆壁的正中，卻辟有一條人高的拱形甬道；甬道不長，盡頭隱有光亮透出。
“難道，真正的丹室，乃是在這甬道盡頭的山腹之內？”見這石屋之內一無地火二無丹爐，猜測當中，李小魚繞過了木桌向那甬道行去。
果然，進得甬道走了百多步，一間丈高的丹室便出現在了李小魚的眼前。
這丹室很是寬敞，頂壁一顆巨珠鑲嵌，清光通明遍灑室內；地麵正中，一尊半人高下的丹爐端然而放。
在這丹爐裏側，正對著甬道口，一個碩大的蒲團居中擺放；而在這蒲團旁邊，則有一塊嬰拳大小的圓石凸出地麵。
似經年煉丹，使得丹氣已然浸染石壁，整間丹室竟然藥香撲鼻，僅隻輕嗅之下，便頓令李小魚精神為之一振。
“好一間幽靜的丹室！”這丹室深藏峰腹山體為壁，哪怕無須開啟護陣亦是靜極無聲，比之申屠雄那間丹室簡直要好過太多，打量了片刻，李小魚不由一聲讚歎，隨之向著蒲團走去。
可僅隻剛剛邁出兩步，李小魚卻猛地想起了什麽，再次往爐腹之下一望，頓時愣在了原地：“爐下竟沒有地火之眼，而爐腹卻明顯有灼燒之痕！莫非，這夏若瑤已然煉出了‘丹火’？！”
可隨即李小魚卻又搖了搖頭：“這夏若瑤看去似乎比自己大不了幾歲，又怎能將那丹火煉出？這絕不可能！”
雖然李小魚此番在申屠雄那裏方算初聞丹道，但哪怕在此之前亦是知曉，靈修煉丹，有“外火”與“內火”之分。
所謂外火，乃是指地脈之火、熔岩之火、木薪之火……甚至借助寶物催發之火，諸般種種，皆屬外火之列；
而內火則是不同。
內火，又稱丹火，乃是丹修的修為達臻一定境界之後，以丹修功法，將體內靈力煉化為熊熊赤焰，平日可儲於丹海，需要之時，則可瞬釋而出，以此來炙燒丹爐煉材成丹。
用“外火”煉丹，須時時以靈力控製火焰大小，細微之處極難操控，一個走神兒，便很有可能靈材俱廢甚至炸爐傷人，故而缺點甚多；
而以“內火”煉丹，火焰之強弱，則能時刻以心神感控，可謂“火隨心動，焰由念轉”。因此不僅成丹率極高，且出爐靈丹的成色，對於同一名丹修而言，亦要遠遠超出以外火煉丹的效果。
是以但凡“丹師”，除非特殊情況，否則極少會用外火煉丹。
而能否自體內釋出丹火，也就成了尋常丹修與丹師之間，最為明顯的差別。
可俗話說，凡事皆有利弊，這以內火煉丹雖好，可欲自體內將那丹火煉出，卻也極為不易。不僅修為最少須達臻築道後期之境，且丹修功法亦要修至一定程度。
唯有如此，方能將丹海靈力煉化為那熊熊赤焰，進而一念釋出體外。
所以說，欲自丹海之內將丹火煉出，可謂條件苛刻煉之極難！
正因如此，哪怕強如申屠雄者，卻仍是始終未能將丹火煉出，從而也就無法晉升丹師。
而現在，李小魚卻赫然發現，這夏若瑤的丹室並無地火之眼，而丹爐卻明顯久經炙燒。
此般情形足以說明，除非有其他丹道強者常年於此開爐煉丹；否則，便是夏若瑤本尊，早已煉出了丹火！
“難不成，這夏若瑤業已晉升丹師？！”此念甫生，李小魚頓時呼吸急促滿眼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