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靳之棟的古書
此時，貴妃宮內氣憤極度詭譎。
靳之棟的死，就像陰雲一樣籠罩著這裏，對於她而言，多年的苦心部署皆因他的死要陷入僵局。
元沐如如坐針氈，不安的東瞅瞅貴妃，西看看北清遠。
良久，貴妃這才問道：“你母親近日可還好？”
元沐如俏臉有些冷落，“回娘娘，母親並不好。”想起此事，她就好恨，該死的元沐謹，竟然敢當眾用一隻六階靈獸糊弄他們，最可恨的是，她將此事奏請聖皇做主，聖皇卻不痛不癢的隻許她親自去秋水鎮找元沐謹問個清楚。
這叫什麽事嘛！
“這底下，能修複靈根的倒也不止青木狼，若有機會再尋它物吧。”貴妃靠在貴妃塌上，端著茶盞輕輕吹了一口，口中無味，隻好放了下去。
“娘娘的是。”元沐如端著一副大家閨秀，賢淑懂事的模樣微微一笑，可這心裏早就罵翻了。
“你父親如今可到異族之地了？”貴妃又問道。
元沐如道：“算腳程，也就這兩日便到了。”
“也好。”貴妃有一句每一句的著，著實讓人看不透她的心思。
“母妃可知，絕殺幫被剿滅了？”北清遠問道。
“怎會不知，今兒個，聖皇還親自跑了一趟鳳安宮，將星月大陸進獻的落日梅一並送了去，為的不就是平陽王剿滅有功嗎。”貴妃語氣不悅，臉上卻又不能表現得太明顯，即便此時殿內就他們幾人，架不住隔牆有耳啊。
“母妃既不願，為何召兒子回來？”北清遠這麽一問，貴妃一愣，掃了一眼默不作聲，盡量減輕存在感的元沐如，不悅的解釋道：“難道吾兒繼續留著那裏，事情就會有所轉機嗎？我們忍辱負重了這麽多年，為的可不是一個女人！”
北清遠神色也些許變得難看了些：“現在的元沐謹可是赤手可熱的人物，就連聖皇也對其另眼相待，母妃為此，仍不對當初的決定而感到後悔嗎？”
貴妃萬萬沒想到她一向對自己恭謹乖順的兒子如今竟對她出這樣的話來，不免有些懊惱，“可她心裏沒你，你不過是一廂情願！”
“本王不在乎。”北清遠本來就不屑利用女人來爭奪下，所以也看不慣平陽王的作風，他隻想陪她找到母親，完成她的心願，足矣。
可是貴妃不這麽想，千秋霸業，犧牲個女人算得了什麽？元洌若不是犧牲了水瑩，又豈會有今日的富貴？
聖皇若不是利用聖後家族的勢力，又豈會安安穩穩的坐在寶座數十年之久，論修為，他早就該讓賢了，還不是聖後一族苦苦的瞞著，才確保了他平安無虞！
成大事者，不拘節，這道理她自他懂事起便沒少講過，怎麽為了一個女人竟什麽都忘了？
貴妃一掌將茶盞打碎在地，怒然起身，冷言冷語道：“你若想離開，母妃不攔著便是，但你可想清楚，你為了一個女人將斷送的是多少條依附你而生的人命？”
看著貴妃怒然離去，北清遠自知傷了母親的心，起身拱手做了一個大禮，“母妃之言，兒不敢忘，但兒所行之事，亦不悔！”
元沐如跟在北清遠身後，直到珹王府，都不曾一個字。
但午夜時，元沐如偷偷離府回了娘家。
“母親，那日你從那個男人那得來的古書放在哪裏了？”元沐如回到丞相府，便忙著翻箱子倒櫃子。
水夢容見她把東西丟的到處都是，緊張的問道：“如兒你這是做什麽？”
“母親，靳之棟給你的古書那？快拿出來，如兒有用！”元沐如把能翻的都翻了，怎麽都找不到。
水夢容在那嬤嬤的攙扶下，走到妝奩前，打開一個抽屜，從裏麵的上壁摸出來一本古書。
元沐如急切的一把搶了去，“借我一用！”
水夢容剛要叮囑她幾句，元沐如卻已經跑沒影了。
“沒有修為，同女兒句話都變得遙不可及了……”水夢容失落的坐在妝奩前的矮椅上，看著鏡子裏的容顏，“那嬤嬤，我是不是已經老得不成樣子了，連兒女都不願意同我句話了？”
“怎會！夫人想多了，珹王妃深夜回府，應該是有什麽急事處理，待她忙完，一定會來陪夫人好好會話的。”那嬤嬤伺候她，水夢容雖然跋扈，但對她一直是極好的，她不願背叛她，可是水千歲那邊崔得緊，她若再找不出水瑩郡主失蹤的消息，恐她那十幾口的家人就要被殺，一想起那些家人，那嬤嬤的內心就受著極大的煎熬。
“夫人，老爺去異族見她，夫人真心不想管了嗎？”那嬤嬤試探著問道。
“他的心從來都沒有忘了那個女人，不管我怎麽努力，都無法挽回，哪怕是他一個真心實意的目光，哪怕是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我累了，真的累了……”水夢容深深的靠在椅子上，如今的她，猶如古稀歲月，餘日不多。
那嬤嬤實在不忍心再問下去了，扶她睡下，這才退出去守在外麵。
次日清晨，元沐如早早起來，便看見北清遠收拾好了包裹。“你終究還是要去找她。”
“本王欠她的，隻有還了，此生才能心安。”北清遠拎起行李道。
這算是再和她道別嗎？
“如果我不來送你。你是不是又要不告而別？”元沐如站在那裏，並未上前，如茨疏離，北清遠反倒有些不適應了。
“對不起，本王……”北清遠也不知該如何解釋，他本不想傷害她們之間任何一個，可是他做了很多努力，始終無法兩全，除了對不起，他不知還能給她什麽！
“不必再了，強扭的瓜不甜，這一次我不會再攔你，隻是如今的元沐謹跨級突破，已是聖幽境，當真還需要王爺相伴左右保平安嗎？”今日，貴妃召他們前去，為的就是這件事，貴妃是想他死心的。
北清遠握著行李包袱的手不自然的鬆了鬆，他的修為在尊師的點撥下，才玄宗境而已，同她比起來，他這位才都成了蠢才，當然不需要他的保護了，可是怎麽辦？他就是放不下她，自那日回來到現在，他吃飯，睡覺，上朝，發呆，都在惦念著她，他騙不了別人，也騙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