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幹老娘屁事
郊外別院,夕陽的餘輝洋洋灑灑,將地染成了一片金紅。
元沐謹撩起簾子一角往外望著,臉頰蒙上一層暖暖的光輝,隻是她的神色透著一股孤傲,讓他感覺好冷,因為那是對他的疏離。
不知何時,他的謹兒變得好陌生,甚至對他,似乎一個笑容都極為奢侈。
北清遠就這樣默默的望著她,他想對她的話太多了,但是她,似乎一個字都不感興趣。
“籲~~”
馬車終於停了下來,北清遠跳下馬車細心的去扶她,卻見她直接蹦了下來。
他的手僵在半空,他的心瞬間跌落穀底。
“這裏很美。”元沐謹打破了尷尬的氣氛。
“謹兒,你可還記得這裏?”
北清遠跟在她身後走到緩緩流動的溪水旁,滿目深情的凝視著她。
“記得!”
元沐謹向來是敢作敢當的人,所以自然犯不著隱瞞什麽。
北清遠激動的笑了,繼續道:“十年了,時間過得好快啊,謹兒,那你還記得我們的誓言嗎?就在這裏,我對你“你母親把你許給我,你願意嫁給我嗎?”
你“清遠哥哥救了謹兒的性命,隻要清遠哥哥開心,謹兒什麽都可以答應清遠哥哥。”
當時的你隻有五歲,可是卻成了我對每一個未知的明日唯一的期待。
謹兒,我愛你,我……”
“你把我帶到這裏,就是為了回憶嗎?”
元沐謹打斷了他,猶如一盆冷水澆得他透心的涼。
“當然不是……”
北清遠緊張的望著她,生怕她頭也不回的走掉,帶她去見他心裏最崇敬的人,這是他唯一的奢望了。
雖然此生怕是再也不能攜她之手拜地,拜仙尊,但能帶她一同麵見仙尊,也算是聊表內心的遺憾了。
北清遠掏出了玉笛,吹響了一支曲子。
隻見水中突然湧出斡旋,隨後升起一道水幕,元沐謹目不轉睛的盯著眼前的一幕,總覺得好熟悉。
這時,水幕撤去,一個身材高頎,白發如瀑,五官俊美得如一件藝術品,英挺的劍眉微鎖著,略有些涼薄的唇角似是上揚,更為他狂傲的氣質添加幾分琢磨不定的神秘……
臥擦!是他?
北宗霖!
元沐謹二話沒扭頭就走。
“唉?謹兒,等一下!”
北清遠長腿一邁拽住了她的手腕,緊張不安的問詢道:“怎麽了謹兒?是哪裏不舒服嗎?”
北宗霖劍眉微微一皺,從水中穩穩的走到岸上來。
元沐謹僵持了一下,實在不好同他解釋什麽,隻得搖了搖頭,擠出一抹看似心安的笑意。
北清遠也笑了笑,將她帶到了北宗霖的麵前。
這一次,元沐謹沒有掙脫開北清遠的手掌,她不經意間抬眸掃了一眼北宗霖,恰巧,他也再看著她。
元沐謹將頭轉向一旁裝作不認識,可惜這麽美的景色已經無法再入她的眼。
“王拜見仙尊,仙尊這是元沐謹,是……是王的朋友。”
北清遠本想那是他最愛的女人,斜眸凝視她的一瞬間,但見她的疏離,他隻好改了辭。
北宗霖麵無表情,冷冷冰冰的問道:“何事?”
北清遠遂將來意明,隨後將玉笛物歸原主。
元沐謹對這些事不感興趣,獨自走到水邊,撿了一枚石子擲在水麵上,石子像鳥兒一樣在水麵上歡快的跳躍了三次,最後沒於水鄭
北宗霖靜靜的看著她,直到她附身下去,纖細的手指撩撥了一縷溪水,這才道。
“你浪費掉一次可以救命或者達成心願的機會,就為了轉達聖皇之意,不覺得可惜嗎?”
這柄玉笛是他們之間的信物,憑此玉笛之音,他便可以找到他。
但,機會隻有一次,之前,他命家仆攜玉笛前來救元沐謹脫困,他本該收走此物的,奈何,那次他也想救她,無關風月,所以才將玉笛留了下來。
北清遠甚是恭敬的拱手解釋道:“仙尊明鑒,王不敢有所欺瞞,所心願,無疑不是能攜手相愛之人白頭到老,但感情之事又豈能強迫。”到這,他滿目情深的望著她,隨後轉了話鋒道:“如今王轉達聖意,是為皇家更是再為黎民百姓請命,王知道仙尊不喜俗塵煩擾,清心寡欲,可如今翮炁宮蠢蠢欲動,宮主子魔牙即將出關,到時候怕是一場腥風血雨,生靈塗炭,仙尊古道熱腸,心懷大愛,還望仙尊能再一次出手,救下於水火。”
聞言,元沐謹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垂眸望著腳下的石子。
她的心緊張起來。不是擔心他不會答應,而是鬼市時,他對假元沐謹毫不猶豫的擊殺……,也許自始至終,她在這位傲嬌不可一世的仙尊眼裏,無足輕重。
北宗霖收走了玉笛,卻沒有回複他,走到元沐謹身旁,突然道:“從此刻起,離此女遠點!”
“啊?”
北清遠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跟元沐謹有什麽關係?
北宗霖撇了他一眼,心念道:有沒有關係你連這都看不出來嗎?
元沐謹望著遠方飛去的一隻孤鳥,起身,走到北宗霖麵前,笑了笑,然後……
北宗霖麵色一凝,劍眉深鎖,瞪著她,“你!”
“幹老娘屁事!”元沐謹瞪著他,趾高氣昂的罵道。
“謹兒不得無理!”
北清遠簡直不敢想象,元沐謹居然踢了仙尊一腳,還這般毫不避諱的出言不遜?!
那可是仙尊啊!
仙尊也是會發怒的!
北清遠趕緊跑過來,試圖將元沐謹同仙尊隔離開,可是這二人試圖要大打一架似的。
“仙尊息怒,謹兒尚不懂禮數……”
北清遠連忙解釋道,可是在他二人灼灼的對視中,他好像看到了異樣的光芒,那是隱藏在憤怒之下的愛慕嗎?
這目光,他曾在元沐如的眼中看到過……
北清遠後麵了什麽,他自己都不記得了,他的心被狠狠的砸了一記,甚至,元沐謹是何時離開的都渾然不知。
色見暗,偶爾兩聲鳥叫,讓他莫名的感到一種淒苦。
他討厭這聲音,不,他討厭這裏的一切!
他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回去的,隻記得四周一片漆黑……
元沐謹回到了學院,倒在床上,心煩意亂。
舞瘋乖覺的蹲在地上,無辜的眼睛時不時的望著她,似在:主銀,人家餓!
元沐謹起身洗了一把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下,忘了那張冰山臉,卻發現梳妝台前擺放著一疊嶄新的衣物,這才想起,明日,就是院長的授徒儀式。
可是這儀式,怕也不能消停了,有元沐如在,指不定又要鬧哪樣。
正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
眼下她沒能收集齊四物,無法製造出人造靈根,必須要有自保的能力。
於是,神識一動,進入了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