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我,打不過她
死丫頭,要不要這麽奢侈?
要不是眾人攔著,他早就上去一掌拍死了她。
“行了,你也未見起打得過她。”
冬青在一旁適時的提醒道。
“你什麽?我……打不過她?”
龍齒簡直怒不可竭!
元沐謹滿頭黑線,漫烏鴉滿頭飛,冬青你確定這是勸架,不是火上澆油嗎?
龍齒掃了一眼悠閑自得的元沐謹,看著她一臉笑得那般無辜,不對,她在委屈!她在裝無辜!裝可憐!
你!
“咯嚓!”
那是手指指骨處摩擦的聲音。
冬青見勢不妙,趕緊聯合眾人將龍齒推搡著出去了,“你你一個老前輩,怎麽還為難一個孩子,人家為了仙尊,用自己的血溫養著靈膽,那是有多耗費精元的,你知道不?”
“呃……當真?”
龍齒質疑的望著冬青問道。
“你你,丟人不?丟人不!”
冬青泯著雙唇挖苦著,還不忘狠狠的拍了他兩下……
白術見他們推推搡搡的走開了,重新合上了房門,探查了一下仙尊的靈根,神色凝重的問道:“仙尊還是不肯服用靈膽嗎?”
“嗯。”
元沐謹輕點了頭,對於北宗霖的倔勁她還真是挺無奈的。
“你還有辦法的對不對?”
白術見她毫無壓力的泡著腳,心裏似乎也沒那麽焦急了。
“隻要有辦法救仙尊,你盡管吩咐我們便是。”
白術認真的道。
“好,爽快!”
元沐謹滿意的一笑,和明白人就是好辦事,紙筆一揮,畫了一張圖,遞給他,“我已經封了他的穴位,又促使他心肌恢複動力,現在照這個樣子盡快把東西做出來,標注的地方一定要精細,我們要在他醒來之前,將一切搞定。”
白術點點頭,沒有逗留,趕緊聯合眾人分頭行動,好在他們雖然恢複身形容貌,但是術靈的特製也被保留了下來,所以想在星術湊齊這些材料不是很難。
為了保持九玄冰的延續時間,龍齒每日都會弄來新的冰水,還會適當的注入一些靈力。
北宗霖半臥在冰水裏,感受著一茬兒接著一茬兒的冰冷,他的心,他的神,就連他的靈魂,都要被氣炸了!
而元沐謹帶領其他人研製著一部蒸餾加導入的儀器,她要把自己體內的靈膽藥力通過玄靈之力逼出體外,然後通過蒸餾淨化純度增強藥效,再將蒸餾出來的精華引入他的體內,這一循環如同大換血。
但是在這個世界,一切煉丹都已提升修為為主,醫療相對薄弱,所以這是唯一的辦法,至於治療後的效果如何,存在的不確定因素那就太多了。
白術明白,所以他也不許其他人再為難元沐謹,還囑咐大家,在救治仙尊期間,眾人都要隨時待命,不許抱怨推脫。
龍齒雖然很不服氣,但是看見這三日裏,元沐謹忙裏忙外的,夜裏還衣不解帶的守護在仙尊身旁,著實讓他的感動一番。
尤其是,當他們得知所謂的蒸餾之法,竟如此凶險的時候,他們對元沐謹的態度和認知大大轉變。
此時,看見躺在塌上尚未蘇醒的元沐謹臉色蒼白如紙,那雙精明機靈的眸子緊閉,繁長如蝶翼的睫毛一動不動的貼在眼瞼上,那般瘦削的身形,就這樣靜靜的躺在那裏,龍齒的心突然沉了,眼底也濕潤了。
“喂!原來你在這兒啊?”
冬青找了他半,卻不想他會跑這邊來了。望了一眼屋內,仙尊的臉色漸漸好轉了許多,隻是那丫頭……
龍齒默默的離開了,轉身時,視線模糊,他擦了擦眼睛,嘟囔道:“九孤山的風何時這麽辣眼睛了!”
冬青無奈的搖搖頭,盼著仙尊早點醒過來,又擔心他醒來後,會因為元沐謹為他所做的一切,而一聲不響的離開。
冬青找龍齒是為了商量給丫頭弄點滋補良藥,所以便同他一起離開了。
就在他們離開沒多久,元沐謹緩緩睜開了眸子,而她醒來的第一眼,便是朝身旁那人望去。
北宗霖的氣息均勻卻也很輕,但是至少意味著這次大換血很成功。
她並不知道自己還能為他做些什麽,也不知道這一次離開,日後是否還會再見,但不管怎樣,那份恩情,還了。
可以走的了無牽掛!
元沐謹將頭別去一旁,收回目光,她好怕,她這個花癡的毛病,再多看他一眼,或者多待一秒,就會改變主意,或者走的猶猶豫豫,那不是她,她素來了雷厲風行的,從未優柔寡斷過,從未!
不知過了多久,北宗霖終於醒來了,側目一看,跪了一屋子的人……
她那?
北宗霖快速一掃,她並不在這些人裏,屋子裏也沒有了她的氣息……
跑了?
嗬!
她倒是溜得很快!
冰封時,為了抑製靈毒,他除了觸感其他感知皆以封住,但是朦朧之中,他還是聽到了喋喋不休的聲音——“你醒來後,一定要記住這救命之恩啊!”
哼!
元沐謹!這份救命之恩本尊定然會銘、記、於、心!
“本尊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兒去!”
音未落,塌上平地卷起一股猛烈的寒風冷意,霎那間席卷而去,直到他已離去多時,那股森寒仍未散去。
而此時,元沐謹已經回到了鳳安。
思來想去,她決定應該進星學院進修,利用學員之便,查詢一下曆屆學員檔案,希望可以找到一些關於原主母親的記錄。
而北宗霖,洞察到她的心思,先一步將那些檔案全部毀掉。
半個月後,元沐謹收到了星學院白格澤院長親自發來的入學令。
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元沐謹找了一家客棧,深居簡出,大部分時間鑽研空間裏的古籍,偶爾嚐試著煉丹……
轟!
房倒屋塌!
元沐謹從廢墟裏爬了出來,蓬頭垢麵,滿身漆黑,但是她比倒黴的老板強多了,隻見那店老板扒拉開埋在頭頂上的碎磚殘瓦,從懷裏掏出一個殘破的賬本,算到:“桌椅三百五十兩,門窗床榻五百六十兩……共計一千二百五十五兩!”
完,眼珠一翻,昏了過去。
元沐謹望著滿地狼藉,幹幹的笑道,“我沒錢啊……”
北宗霖側臥在對麵的高廊之上,修長的腿曲起,其中一條半支著,骨節分明的手指慵懶的搭在膝蓋上,正似笑非笑的垂著眸子看著廊下的“煤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