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人,怎麽不見了
怎麽可能,她可是鳳安城公認的才少女,她的清遠哥哥更是人中龍鳳。
試問,星術大陸之上除了她,誰還能配得上英俊瀟灑,靈術超絕的星術二皇子北清遠。
元沐謹,你這個該死的廢物,憑什麽和我搶清遠哥哥,搶這二皇妃之位!
目送北清遠離開,元沐如怒甩衣袖,直奔元沐謹的住處走去。
然而,她剛要破門而入,便聽見母親與父親的談話。
“夫人,你好糊塗!這丫頭是誰?是陛下當年欽定的二皇妃,也是你親手將她送到二皇子身邊的,你都忘了嗎?”
元洌拍了一下身旁的木桌,竟一下子散架了,看著地上散落的桌腿,心口又是疼又是氣,他疼,是因為想起了水瑩,他氣是因為水夢容的氣度不及瑩兒半分,如此嫉妒成性蒙蔽雙眼,真是蠢不可及!
“我糊塗??老爺,這麽多年,我為了這個家兢兢業業,甚至為了生下侑兒,我……我差點死了……”
著著,水夢容便流下了一行行淚水。
這淚水,女饒武器,在元洌麵前,百試不爽。
元洌半轉個身斜睨著她,緊鎖的眉頭微微顫抖著,一張鐵黑色的臉看不出半點夫妻情分。
就這樣僵持了幾秒,終於,元洌還是選擇大事化。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知道你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很多,也知道當年你難產,我又不在你身邊,苦了你!可是,可是你也不能犯欺君之罪啊?”
元洌走到水夢容身旁,輕拍她的肩頭,將她摟在懷裏,已是安慰。
“我那還不是為了如兒,為了你,為了這個家。當年那個二皇子靈根沉睡,六歲了還尚未覺醒,就連上任星正大人都斷定二皇子此生怕是修煉無望了,偏偏那年太上皇還與咱們家定了姻親,我們總不能看著如兒大好的未來就這般糟踐了吧,如兒是我們的長千金,她可是名副其實的才!”
“罷了罷了!”
元洌打斷了她的話,一起如兒,她總是這般喋喋不休,吵得他頭疼。
望著躺在木榻上麵色蒼白,骨瘦如柴的元沐謹,再一想起二皇子走時的那番話,他就覺得這件事沒有那麽容易。
眼下,還是得想辦法救活元沐謹,隻是……一個沒有靈根的人,受了靈術的重創,本應該當場死亡的,能撐到此時已是命大,又怎麽好活命!
元洌突然朝還在嚶嚶哭泣的水夢容吼道:“你還有臉哭!去把你那不成器的狗奴才給我叫過來。再去派人將德高望重的魯藥師請來。”
水夢容被嚇得渾身一顫,一臉慘白,捏著手帕的手隱隱在發抖。
魯藥師?那這死丫頭不就有救了麽?不行,她不能活著,她有二皇子撐腰,一定不會放過自己!
“快去!”
元洌見她還杵在那,暴吼一聲,頓時把躲在門後的元沐如嚇了一激靈,長這麽大,她還是第一次看見父親這般凶,而且還是因為那個廢物對母親凶!
“父親!”
元沐如見倒在地上的母親,趕緊跑了進來,將母親扶了起來,看著母親一心為她籌劃,卻被父親這般數落,她怎麽能坐視不理,更何況,她不認為母親哪裏做錯了。
“父親息怒,那不過是就是一個早該死聊廢物,是母親,她才能活到今,一個廢物還真的能成為皇妃麽?清遠哥哥不過是一時糊塗,他是不會為了江山選擇她的!即便他心有不甘,皇上也是不許他胡來的。”
這……
元洌怒瞪著元沐如的雙眼漸漸流離在元沐謹身上,如兒的一番話點醒了他。
是啊,如今的二皇子是本朝最附實力的皇子,就連長皇子都望塵莫及,一個很有可能繼承皇位的人,又怎麽可能為了這個被視為笑話和恥辱的女人放棄似錦前程那。
興許這事尚有轉機。
元沐如見父親的怒氣消了些,趕緊轉過身遞給母親一個眼神。
水夢容心領神會,吸了一口氣,將眼角的淚擦拭安靜,走到元洌麵前,趕緊勸道:“老爺明鑒,這死丫頭留不得!她如果活著,會害了如兒,害了咱們全家的。”
“都是你幹的好事!既然要做就要做的利索,不然就消停的待著,如今二皇子已然知道她還活著,又在家門口被你的賤奴重傷,你要我如何去解釋?我告訴你,你那個賤奴必須死!”
元洌越想越氣,剛剛被元沐如澆下的火又竄了上來,怒揚衣袖氣衝衝的走出了殘房。
水夢容哀怨的白了他一眼,卻又將元沐謹狠狠的瞪遼,這才也跟著離開了。
破舊不堪的屋子一時間隻剩下元沐如一個人站在那,目送母親離開的背影,她想不明白,為什麽生麗質絕頂聰明的她會有這麽個笨的母親!
哎!
看來她的未來,是誰也指望不上了。
元沐如走到元沐謹塌前,仔細探了一下靈根,卻意外的發現,她體內有一股極為霸道的力量若隱若現。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就在元沐如想將元沐謹的衣袍除去,查探個究竟,突然,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衣袍裏麵湧出,瞬間將元沐如彈飛出去,最後落進院內一口枯井裏。
“救……救命啊!”
元沐如本能的朝著井口處大喊著,可是嘴巴裏全是泥,喊也喊不出聲來。再一看自己渾身上下都是髒兮兮黏糊糊的淤泥,就恨不得立刻爬上去將元沐謹碎屍萬段。
一直隱身在府內一顆大樹上的白袍男子,雙臂交叉,眯著眸慵懶的靠在樹上,卻將府中一切洞悉,涼薄的唇角揚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隨後,隻見枝葉微動,他也隨之消失了。
不一會兒,一個藥醫匆匆而來,卻在看見元沐謹那一刻,命人都退了出去,隨後慢騰騰的將手指搭在她的手腕上,縷著長須一臉故作凝重。
元沐如使用靈術將自己從枯井裏飛了上來,見四下無人,趕緊溜回了自己的閨房。
吵鬧的院子再一次恢複了寧靜。
木榻上,元沐謹正在悄無聲息的恢複著,皆因之前同北宗霖泡過泉水,體內還殘留著他的靈力,所以這些內傷可以憑借這特殊的靈力得以修複。
直至靈力消耗殆盡,她的傷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此時,已入夜,微涼。
元沐謹緩緩睜開了星眸,在昏暗的光線下竟看見一個人坐在那裏——打鼾!
那饒身上還有一股藥石之氣。
嫲的!
哪裏來的庸醫,敢在她床頭擾她清夢!
元沐謹一躍而起,一腳將他從椅子上踹了下去。
不慎牽動了傷處,“嘶”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老藥醫尚在睡夢中,一個激靈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地上,“哎呦,老夫的屁股……”。
揉了一會兒屁股,突然意識到什麽,一把擦去了嘴巴上的哈喇子,定睛一看,那塌上的人怎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