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趕盡殺絕
深夜,前往鬼族的馬車之中,阿爾貝托已然躺在椅子上睡著了,馬車進入鬼族的境地之內,天氣已然漸漸轉冷,寒風凜冽,雪白的鵝毛大雪徐徐落下,格雷姆看著他俊雅而又寧靜的睡顏,將一件黑色風衣蓋在他的身上,又替他將掉在車上的書撿了起來放在自己這邊的椅子上,轉過頭去看著窗外的大雪,心裡不禁想道:「帝都和鬼族的天氣還真是天壤之別。」
阿爾貝托從睡夢之中緩緩睜開眼睛,從椅子上坐起身來目光透過車窗看到馬車此時停在了一座宅邸的大門前停了下來,車夫已然從外面打開了車門,外面的大雪漸漸停息了下來,寒風颳得激烈,他緊了緊身上軍服風衣,這才下了車,
這裡並不是梅德爾宅邸,而是他們在鬼族之內的一個臨時住處,此時已然深夜梅德爾宅邸那邊的人肯定都已經睡下了,便更加不會有人會為他留門,所以才會提前一天在梅德爾府的附近買下這樣一棟不算如何引人注意的宅邸。
阿爾貝托和格雷姆兩人一同走進了宅邸的大門前,格雷姆的右手剛剛碰到門把手,阿爾貝托這邊卻是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電流從右手的指尖瞬間傳遍全身,還沒反應過來,他整個人在剎那間便被向後遠遠的擊飛出去,
重重的撞到了馬車之上,那輛馬車被硬生生的撞出數十道裂痕,隨即馬車整個向後倒了下去,頓時激起漫天塵土飛揚,阿爾貝托一下子咳出一口血來鮮血從他兩邊的嘴角流淌而下整個右手到手腕的位置已然化為灰燼,手腕的斷裂處還在不斷地往下滴著血,這一幕發生得太過於突如其來,甚至還不到幾秒鐘的時間。
格雷姆早已被眼前這一幕驚呆,只是愣愣看著靠著馬車坐在地上渾身傷痕纍纍的阿爾貝托,這是怎麼回事?剛剛只感覺到貌似有一股夾雜著電流的風從耳畔掠過,這攻擊的速度簡直快得詭異,
並且就連攻擊他們的人是誰都不知道,但不可否認的一定是葬鬼軍團或者驅鬼騎士團派來的人,看來他們出手除掉蘭赫爾家族的人,無疑已經引起帝都女王的注意,王族那邊公開了對阿爾貝托·梅德爾一個人的懸賞通緝。
就在這時,阿爾貝托的左手悄然握住掉落一旁的太刀十分輕鬆的從地上爬起來,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一絲或是痛苦或是虛弱的神情,只是抬手淡定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絲毫都沒有剛受傷的樣子,斷了的右手這個時候已然重新生長了出來,手腕處不見絲毫傷痕,
他從軍服風衣的口袋裡拿出一塊乾淨的手帕擦去嘴角的鮮血,隨即抬起右腳緩步朝著格雷姆的方向走去,湛藍色的眸子緊緊盯著他的身後,看到他身後漸漸浮現出一道透明的白影,眼睛微微眯起,
那道白影看起來若隱若現,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白色的煙霧,在這個黑暗之中宛若一道鬼影,阿爾貝托右手握住刀柄,鋒利的刀刃左手的掌心劃出不深不淺的血口,
刀身染了血隱隱有一股赤紅色的火焰從刀尖的位置緩緩向上升騰起,瞳色儼然變得赤紅,右腳微微向後撤一步,整個人霎時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下一瞬間便已經出現了那道白影頭頂的正上方,雙手握緊刀柄,長刀直直的朝著那白影的頭頂斬落而下,
只可惜刀刃才剛碰到那道白影的頭頂,而僅僅只是一晃神的功夫,一道風從耳邊拂過,白影儼然化為白霧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右手太刀的刀尖剛剛點地不過幾秒鐘,地面便裂開一條縫,
一股強大的電流猛然從裂縫之中順著刀尖傳來電流攀爬的速度奇快,阿爾貝托只覺得右手傳來一陣劇痛,猛地一揮手的甩開長刀,繼而整個人向後飛去穩穩的站在花圃外柵欄之上,右手被電流電掉半邊的手掌,儼然已經重新生長出來看著站在身前不遠處為虛影狀態的里卡多·迪亞茲。
阿爾貝托不禁皺起了眉頭,嘴唇微微抿起,臉色越發冷沉,如果這是實體也就算了,但這只是一道虛影,不但隨時能夠隱藏行蹤,攻擊的速度更是奇快無比,主要的是根本沒有辦法碰到,不知道格雷姆這隻吸血鬼有沒有辦法碰到那個虛影,
阿爾貝托想到這裡的空當,虛空之中一道電流再次迎面而來,他剛騰空一躍而起,那鐵質的柵欄竟硬生生的被從中劈斷,斷裂的鐵柵欄四處飛濺,阿爾貝托輕盈的坐在了格雷姆的肩膀之上,右手緊緊抓著他的頭髮,在他的耳邊低聲問道:「格雷姆,你有沒有辦法碰到那個虛影嗎?」
格雷姆雖然被他抓得頭皮生疼,只覺得頭髮都要被他給扯掉了,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自然沒問題。」
正當兩人對話的時候,迪亞茲已然飄浮在兩人頭頂的正上方,看兩人此時還沒發現自己,便知道這一次一定能除掉這隻靈鬼,替他們葬鬼軍團狠狠地打驅鬼騎士團的臉,也為自己爭得提高職位的機會,更重要的是能夠獲得一大筆不小的酬勞,
想到這裡, 他周身上下已經產生了電流,猛地朝阿爾貝托和格雷姆兩人俯衝下去,阿爾貝托像是忽然感覺到了什麼沉聲提醒道:「白影在上面。」
格雷姆聽后立刻帶著他向後跳去躲開了攻擊的瞬間,抬起左腿踹向了那白影,迪亞茲沒想到格雷姆竟然能夠帶著阿爾貝托躲開自己的攻擊還沒回過神來被對方那一腳踹中的下巴,這一腳的力度極大竟將他遠遠的踹飛了出去,
但很快便緩過神來,迪亞茲記得格雷姆雖然能夠碰得到他,但沒有辦法看到他的行蹤,無疑有阿爾貝托在一旁提醒所以一定不能讓這兩隻鬼有任何配合的機會,只要除掉這隻靈鬼自己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他瞬間在半空之中消失了蹤影,
阿爾貝托立刻敏銳的感覺到那白影已經出現在他們的身後,想要出聲提醒,奇怪的是嘴巴張了張卻只能發出一絲嘶啞的聲音,喉嚨處傳來一陣撕裂般劇痛,但還是聲音低啞的開口提醒道:「在……在後面……」
他話音剛落便劇烈的咳嗽起來,到最後竟生生的咳出了血,體內殘餘的電流分明已經順著血管到了喉嚨的位置,顯然是迪亞茲在阻止他開口提醒格雷姆,
格雷姆躲開攻擊的同時,卻也聽到他的聲音已經沙啞得不像樣,他原本不想再讓阿爾貝托繼續開口說話,但矛盾的是自己必須還要靠著他來提醒自己那白影的行動軌跡,
然而正當他還在思索該怎麼辦的時候,阿爾貝托已然看到了那白影的行動軌跡,開口道:「左……左邊……」,他的聲音越發嘶啞,才說了不過兩個字,便忍不住抬手捂住嘴咳嗽起來居然比第一次咳得還要厲害,鮮血從指縫間流淌而出。
迪亞茲向後躲開了格雷姆橫砍而來的長劍的同時還不忘好心的提醒道:「阿爾貝托·梅德爾伯爵,我好心的提醒你一句,除非我死,否則如果你再開口說話的話,你的聲帶就會完全損壞,這輩子都別想再說什麼一句話。」
格雷姆長長吐出一口氣,將阿爾貝托橫抱在懷裡,微微一笑道:「就算沒有少爺的提醒我自己照樣也可以判斷你的行動軌跡。」,言罷,一雙本就赤紅的眼睛瞬間變得暗紅,原本只有阿爾貝托才能看到的虛影,此刻在他眼裡便也浮現出一個完整的輪廓,清晰無比。
迪亞茲卻是不相信,只當他是在虛張聲勢罷了,整個人就直接當面攻了過去,伸長右手便直直的朝著阿爾貝托抓住冷不防一道白光閃下他的整條右臂居然在瞬間被格雷姆一劍斬斷,不由踉蹌著後退了幾步發出一陣如同殺豬般凄厲的慘叫聲,不知不覺化為實體,
「看到你了。」格雷姆看著一身灰色軍裝的迪亞茲,他的左手此時正死死按著被斬斷的右臂,那手臂的斷裂處還在往下淌著血,不由得揚起唇角,沉聲道。
迪亞茲只是一個普通人類,沒有阿爾貝托和格雷姆的自愈能力,所以現在應該要找個機會回到司令府治好手臂才行只是格雷姆哪裡會給他逃跑的機會早在他想這些的時候,瞬間閃現到他的身前,竟僅僅才一秒鐘的時間,迪亞茲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格雷姆右手高高舉起長劍,劍刃在月下閃著冰冷的寒光繼而猛地朝著他的脖頸底底落下,一股鮮血剎那間如同噴泉一般,噴涌而出,那顆頭顱更是高高的飛了起來,隨後在地上滾出一道長長的血跡,臉上的震驚還沒完全褪去看起來異常可怖,
阿爾貝托輕輕吐出一口氣說道:「放我下來,然後將院子收拾乾淨。」,聲音儼然沒有剛剛那樣沙啞。
格雷姆小心翼翼的將他放了下來,收起長劍,隨即笑著回應道:「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