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勞動就要給報酬
沙漠之鷹很大,克勞迪婭·卡汀娜白嫩纖細的五指完全無法掌握,隔著手掌外閃爍著的銀光的槍體,在她一頭金色長發下,兩者交互相應,有種狂野暴力卻又寧靜的美麗。
槍口對著沈建南的腦袋,代表著殺戮和死亡,冰冷的金屬緊緊挨著肌膚,刺骨的寒意讓人全身毛孔一陣收縮,本能豎起了汗毛。
和基督教對於婚姻的束縛不同,也和其他國家天主教教徒對信徒的約束不同。
義大利黑手黨以教父形式招攬門徒,而黨魁就必須保持最堅定的信仰,而在羅馬教宗,天主教的天主誡命中:我們不是共有一個父親嗎﹖不是一個天主造生了我們嗎﹖為什麼我們彼此欺騙,褻瀆我們祖先的盟約﹖
你們向上主的祭壇灑盡了眼淚,哭泣呻吟,因為上主不再垂顧你們的祭祀,不再悅納你們手中的祭品,
而你們還問:是因為上主是你與你年輕時所娶的妻子之間的證人。她雖是你的伴侶,是你結盟的髮妻,你竟對她不守信義。
上主不是造了他們成為一體,有一個肉身,一個性命嗎﹖為什麼要結為一體﹖是為求得天主的子女;所以應關心你們的性命,對你年輕結髮的女人和男人不要背信。
上主以色列的天主說:我憎恨休妻,休妻使人在自己的衣服上沾滿了不義,萬軍的上主聲明說。所以你們當關心你們的性命,不要不守信義。
作為羅馬天主教教徒,家族唯一繼承人,黨魁,所有枷鎖註定了克勞迪婭·卡汀娜這一生,都只能夠有自己一個男人。
無論是生老病死還是韶華失去,無論是貧窮富裕還是有婚姻關係,即便是從此老死不相往來,身份、信仰還有榮譽都決定了她根本不可以再有任何男人。
即便,沈建南永不回來,還有其他妻女。
她也只能孑然一身。
不公。
沒有不公。
因為這是天主的誡命,身心的純凈。
沈建南能感覺到克勞迪婭·卡汀娜是真的恨自己。
在這金戈鐵馬崢嶸輝煌大世里,伊人守的人憔悴只為等待良人歸來,相思的情和淚肆意地蔓延。耳邊仍是往日攜手深情呢喃低聲訴,可曾知,明月照水非當時,相識遲。
自己卻奔波在世界各地屢屢登上花邊新聞,以克勞迪婭·卡汀娜的性格不恨自己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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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沈建南卻沒有任何害怕之色,任由槍口對著自己的腦袋,伸出胳膊攔住克勞迪婭·卡汀娜的腰將她一把拉到了自己的腿上。
「是想看看你的槍快,還是我的炮堅么?」
勞迪婭·卡汀娜沒有說話但握著槍的手卻不由一抖身上力氣似乎被某個不知名的東西一點一點抽走。
沈建南不再說話和那雙寶藍的眸子對視著雙手一點一點開始下移。
砰!
槍掉到了地板上。
木質的地板和金屬撞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
沈建南望著那雙眸子說道:「我賭你的槍里沒有子彈。」
「.……」
沒有子彈的槍就沒有任何威脅性對上了滿是殺氣又裝滿火藥的炮,神仙都打不贏這場戰爭。
十分鐘后。
敵軍兵敗如山倒彼此收拾起戰局。
沈建南撫摸著勞迪婭·卡汀娜微微隆起的小腹說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勞迪婭·卡汀娜不說話,但泛著一絲嫣紅的臉頰卻露出了少見的溫柔美麗得讓人心動。
又是五分鐘后。
沈建南殺氣騰騰逼問道:「男孩還是女孩。」
勞迪婭·卡汀娜雙眼透著一股濕潤,桃腮欲暈有著一種沒人見過的嫵媚和幽怨,她咬了咬紅唇不甘道:「男孩。」
自古以來棍棒底下出孝子。
女人其實跟永遠長不大的孩子一樣。
做錯事的時候要用棒子教訓她做人,做對事的時候要給予棒棒糖獎勵。
沈建南很滿意這個回答,給予了最好的獎勵。
良久。
溫暖的卧室,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怪味。
沈建南抓起衣服,在兜里摸出了一包香煙,但還沒來得及點燃,一隻纖細的玉手忽然伸過來,搶走了他的煙盒,並遠遠扔到了地上。
愕然了下,沈建南連忙道歉:「對不起!」
勞迪婭·卡汀娜一句話都不想說,汲取著靠在自己身上的熱量,微微闔著眸子,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心安。
而此時,伊斯坦布爾。
千帆娛樂公司的人垂頭喪氣從各個碼頭回到了臨時租住的酒店。
果然和之前預料的一樣,所有人跑遍了沿岸碼頭尋求拖船,但價格都出到了十萬美元,卻沒有一艘拖船肯來幫忙。
不是業務繁忙,就是最近檢修,甚至還有員工食物中毒在搶救的。
總而言之,在整個伊斯坦布爾,六大國營航運公司居然沒有一艘拖船在閑著。
王國柱吐出一口煙霧,皺著眉頭說道:「希臘剛才傳來消息,可以為我們安排兩艘拖船,還有經驗豐富的船員,可是加上劍刃號也才三艘船,上哪再去找八艘拖船。」
唐坤說道:「保加利亞那邊倒是有艘拖船,但就算也雇來,還差七艘船。」
沈直考慮了片刻說道:「西班牙的航運業比較發達,還有義大利的航運也很發達,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去那邊租幾條船。」
唐坤猶豫了下:「他們會願意冒著得罪土耳其的風險么?土雞的霸道是出了名的不講理,那些航運公司都還要在地中海做生意,我擔心.……去也是白去。」
「那怎麼辦?」
「我聽說那位和義大利的關係很好,不如再請他幫忙問問。」
「那我讓人聯繫一下。但我們走蘇伊士運河的話?可能會有麻煩。聽說保加利亞一艘貨輪在索馬利亞都被海盜劫了,那些王八蛋還殺了不少人,來威脅保加利亞政府,索要一千萬美元的贖金。」
「總比走太平洋強吧,加勒比海一直都不太平,比總蘇伊士河的風險還好大,好歹這邊四周還有各種政府的軍隊巡視。」
「海盜的問題不用擔心,這個我有辦法解決,現在我們還是先看看那位能不能從義大利給我們安排幾艘拖船過來。」
「哎!可惜霍先生現在被港府一直壓制,不然憑著他在香港的地位和幾位船王的關係,應該可以幫我們一次。」
「你是說包家?也就那樣,就算包玉剛還活著,也不敢插手這件事的。你看看他的女婿,跟咱們國家還有什麼關係。」
「.……」
索馬利亞,位於非洲東北部,有「非洲之角」的美稱,古代盛產香料。
明朝時期,鄭和下西洋走絲綢之路,就曾經到達索馬利亞,並最終通過蘇伊士運河到達土耳其終點站。
1840年開始,歐洲殖民者到來后這裡被瓜分,西北部是法屬索馬利亞,北部是英屬索馬利亞,東部、南部是意屬索馬利亞。
這也不難理解,因為索馬利亞的位置太好了,它位於非洲之角,擁有非洲最長的海岸線,扼守蘇伊士運河,盛產鈾、鋁、銅、煤等自然資源,出產歐洲殖民者喜歡的香料,可以說多種利好因素加持。
如此寶地,誰不想咬上一口。
到1941年,日不落帝國大英帝國強勢控制了整個索馬利亞在,直到1949年聯合國決議將原義大利佔領區域,交給義大利託管,這裡才再次分為兩地。
豐富的資源,以及天然的交通便利,為這個國家帶來了滾滾財源。
靠著把守亞丁灣,控制亞洲入非航運通道,以及出口各種自然資源,加上殖民時期歐洲人的建設,索馬利亞早殖民時期很快就達到了發達國家水平,成為世界上奢華的度假區和航運中心,當地百姓非常富裕,一身名牌服飾,令各國到此旅遊的普通人都為之羨慕。
這裡修建了很多療養院,供有錢人休假療養,給國家帶來很多收入。
而摩加迪沙富人區,更是非洲最有錢、最有權的港口之一,也是印度洋經濟要塞,區域性經濟中心。
因為貿易發達,這裡留下很多貿易夥伴國的印記,印度的音階、葉門的和弦、蘇門答臘的歌謠,都在這裡落地生根。
人一有錢,自然就追求娛樂性享受。
也因此,這裡曾經有大量的電影院、俱樂部,也產生了世界級的模特、音樂明星、體育明星。
但這些,都已經是過去式。
憑什麼屬於黑人的財富,要被殖民者掠奪?
憑什麼,白人就要比黑人更加有錢。
憑什麼那些殖民者大把大把賺著鈔票,卻不肯給這裡的主人更多錢。
於是,一場獨立戰爭爆發了。
為了搶回屬於自己的財富,當地原住民購買了大量武器,殺死了那些搶走他們財富的強盜,拿回了屬於自己的土地。
然後……
沒有然後了.……
1960年英屬索馬利亞和意屬索馬利亞合併,獲得獨立。
索馬利亞獨立后,當地人趕走了殖民者開始執掌國家政權,但由於和大多數非洲國家一樣,索馬利亞人民族認同感、國家認同感不強,對國家性質不認同,各個部落、黨派無休止爭權奪利,國家很快就陷入了無休止的內戰。
加之昔日被屠殺的殖民者對這裡充滿恐懼,企業撤資,工廠搬遷,貿易中斷,卻又沒有新的資本敢前來投資,經濟發展迅速崩潰,人們失去了經濟來源和生存的根本,不得不另謀就業,養家糊口。
此時,博薩索。
一群衣衫襤褸的本地人扛著AK47,完成了今天的工作,正在清點著勞動成果。
保加利亞一萬兩千噸散貨輪一艘,華夏電風扇和曰本電器若干,六名身材年齡不一的保加利亞籍女性,以及價值十六萬美元的各國貨幣若干。
清點完死的勞動成果,亞當·阿卜杜拉·奧斯曼·達爾扛著槍,在獲得收穫上來來回回檢查了一番質量,最後選擇了一個質量最好的,當場開始享受收穫的果實。
四周的同事跟著興奮地吼了起來,同時揚起槍對著天空放了起來,以慶祝今天的滿滿收穫。
掙扎的女人被嚇懵了,絕望流著眼淚,像是死了一樣任由亞丁·阿卜杜拉·奧斯曼·達爾施為。
而被抓獲的其他船員則拚命罵著,想要讓女人避免悲慘的命運。
砰!
被綁著繩子的船廠,頭上冒著血水瞪著眼睛躺到了地上。
而開槍的人像是打死了一隻臭蟲,接過亞丁·阿卜杜拉·奧斯曼·達爾的工作,檢驗起自己的能力。
這是一群海盜。
而做海盜,在索馬利亞當地是很有面子的事,因為收入高,可以賺很多錢。
道德、法律?
有錢賺,有女人搶,誰在乎這些東西。
漸漸,地上的女人失去了生息,尚未完事的海盜大罵一聲,吐了一口濃痰踹了一腳屍體,提著褲子到了一邊。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大喊道:「有情況。」
嘩啦啦!
嬉笑謾罵的海盜們立馬戒備拎起了槍,很快就看到,一艘快船飛速靠近了海灘。
不久,船上下來了一個人。
戒備的海盜們頓時鬆了口氣,亞丁·阿卜杜拉·奧斯曼·達爾更是露出一口白牙,笑著迎了上去。
因為,來的人是他的老夥計劉吉爾.烏達,一名土耳其退役軍人,彼此間經常有生意上的往來。
「嗨。烏達,這次又有什麼好消息。」
「我的老朋友,有一筆價值十億美元的大生意可能會從這裡路過,只要你們將它攔下,我想至少能賺兩個億。」
「.……」
此時。
羅馬,科隆納區。
沈建南拿著一長串閃閃發光的鑽石項鏈,戴在了克勞迪婭·卡汀娜領如蝤蠐的脖子上。
但可惜,這招泡妞的絕佳招數並沒有什麼效果。
克勞迪婭·卡汀娜一襲素白長衫,凈的有些扎眼,藍色的瞳孔卻冰冷一如西伯利亞的凍土,高挺的鼻樑顯出凌厲的線條。
全身上下透著不可一世的氣息,如柳刀的眉划至鬢角,一雙如秋潭的雙牟隱藏在細蜜的睫毛下,雪蓮的俏麗搭配寒梅的風姿,清麗中透出凜然,蘊在眼角眉梢的都是驕傲和不屑。
本來嘛,沈建南想趁機開口讓克勞迪婭給自己安排幾艘船的,義大利最大的航運走私集團就是她們家的,自己昨天出那麼大力氣,要求一點回報還不是理所當然。
但此刻,到嘴的話只能咽進肚子里。
看著美麗動人的佳人,沈建南露出笑容說道:「親愛的,你現在看起來真是太美了。」
克勞迪婭聰明得很,沒等沈建南過來抱住她就拿出了槍,頂住了沈建南的老弟,威脅和拒絕的意思不言自喻。
沈建南不為所動,為了借船也是拼了,任由老弟被人威脅,卻摟住了那纖細的腰肢,望著那沒有任何感情色彩的眸子說道:「我賭你得槍里還是沒有子彈,但我的子彈可還有幾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