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掛逼的修養
1929年。
周口店龍骨山上進行野外發掘工作時發現第一顆完整的「北京人」頭蓋骨化石，震驚世界，華夏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學研究由此正式開啟。
而也因此，成立了中科院古脊椎所前身——農礦部地質調查所新生代研究室。
主要從事周口店北京直立人遺址的發掘及化石研究。
但很少人知道，真正發現並進行挖掘的團隊，有摩根家族為主。
這處遺址是1921年8月由瑞典的地質學家安特生和美國、奧地利的古生物學家師丹斯基發現的。但由於當時華夏的落後，美國人才是真正的挖掘和保存主導者。
二戰期間，因擔心化石安全問題，美方將北京人頭蓋骨及其他化石材料計劃運送到美國自然博物館保存。
但由於太平洋戰爭爆發，日軍迅速佔領美國在北華夏包括協和醫院等地的所有機構，轉移途中從此下落不明、杳無音訊，成為歷史上一個謎團。
也因此，後來存世惟一真標本是1966年從頂部堆積層發現的一個北京人頭蓋骨模型。
隨著蓮恩在台上介紹化石的出處和歷史價值，沈建南看著玻璃罩中的那截脊椎骨化石，眸子中明滅不定。
人類起源這個問題，看起來，就僅僅是對歷史的研究發現。
許多人後來之所以接受古人類起源於非洲的說法，是因為人們在那裡發現了400多萬年前以及150萬年到300萬年前能直立行走的人類化石。
也因此，最早的歐洲起源論被徹底推翻。
但事實上，問題從來都沒有如此簡單。
從歐洲起源到非洲起源，如果從時間上和政治上去分析，就會發現，其實都是為各國的利益所服務。
也正是所謂的非洲起源論衍生出英國人殖民其他國家是不合法，間接推翻了日不落帝國的統治。
真相？
論這個字已經足以說明一切了。
在政治訴求面前，什麼樣的真相都沒那麼重要。
也正是因為背後隱藏著的深遠的政治意義，華夏考古學家才先後投入大量人力物力，用化石鏈條去反駁所謂的單一起源論。
為的就是那句——很難相信我們現代人都是起源於非洲。
但可惜，總有腦癱把所謂的起源論忽略掉論，當成了真相。
當然，這些東西跟沈建南沒有什麼太直接的關係，他只是在考量，索羅斯這個時候搞這麼一出的目的是什麼。
巧合？
肯定不是。
以索羅斯這種人的手筆，怎麼可能會巧合。
沈建南不動聲色瞄了一眼索羅斯，這老傢伙搞玩這麼一招，實在是富有深意。
有可能是想要看看自己真正的出身，有可能是逼自己站隊，也有可能是投以善意拉攏自己，也可能是想借自己的名為民主黨造勢。
畢竟，這場宴會的主題可是為民主黨候選人籌集資金，以自己現在在全球金融市場的影響力，如果拍下這件化石，足以為民主黨加分不少。
而這還可以試探自己究竟是曰本人還是華夏人。
如果是華夏人，那這將是一次投以所好的拉攏和善意。
一旁。
索羅斯饒有深意看著沈建南，仔細觀察著他臉上的每一個表情，希望能夠從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麼。
為了準備這件化石，他可是費了很大功夫才從一個收藏家手裡弄過來的。
但可惜，索羅斯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那張年輕的臉上並沒有任何異樣，那雙烏黑的眸子波瀾不驚看不出任何反常。
索羅斯心裡有些失望。
正如沈建南思量的差不多，他是希望用化石這件物品透出自己的善意，但同時，又能將沈建南徹底拉成自己的盟友。
第一資本在歐洲的影響力太大了。
索羅斯不得不考慮，第一資本在未來，會對量子基金乃至全球金融市場造成什麼樣的影響。
但如果彼此合作，這種影響就會成為自己的助力。
以沈建南現在的盛名，一舉一動都受到全球資本個政府的關注，只要他表現出購買拍下，那麼，所有人都會將他視為民主黨候選人的支持者。
並且，還可以以此來確定他的身份。
如果跟華夏的關係密切，那將會對美國經濟帶來非常大的幫助。
不過，索羅斯也並沒有因為什麼都沒看出來而沮喪，既然到了能夠和他對話的地步，如果被人一眼就看出心裡的想法，那才是奇怪呢。
「本件拍品底價為一萬美元。每次加價不得少於一千美元。」
隨著蓮恩的鎚子落下，拍賣正式開始。
只是和之前的競爭火熱相比，這件來自華夏的化石競拍者興趣缺缺，沒有什麼人一開始就搶著叫價。
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除了對古生物以及生物地質學有研究的人，誰會對一截幾十萬年的石頭感興趣。
除非，這截化石對於他有特殊的意義。
來參加這次宴會的人，不是創新科技企業家就是金融家，鬼才會對這種毫無意義的東西產生興緻。
當然，沒人對東西產生興趣，不代表沒有人會拍賣。
量子基金在華爾街的大名，足以促使很多人想以此得到索羅斯的好感。
「兩萬美元。」
終於，有人試著揚起牌子喊了一聲。
這一喊，就像是打開了沉默。
隨之，又有不少人加入到了競拍的行列中。
美元多久，化石的價格就蹭蹭直升，飆升到了十五萬美元。
但就跟之前巴菲特懷錶的競拍一樣，十五美元萬這個價格，立馬就令很多人望而卻步。
買一塊毫無意義的化石，只獲得索羅斯一個可能存在或者不存在的關注，誰都要考慮值得或是不值得。
就在這時，巴菲特舉起了手裡的牌子。
「五十萬美元。」
這無疑是一個天價。
議論紛紛的賓客們為之一肅，頓時朝巴菲特看了一眼，等到看清楚本尊，心下恍然大悟。
這特么不就是商業會吹嘛。
有錢人的世界，真是令人生氣。
五十萬就這麼花了。
看著巴菲特舉起牌子叫價，沈建南眼神動了下，舉起了手裡的牌子。
「一百萬美元！」
又是一百萬。
全場所有眼神齊刷刷看向沈建南，有不解，有懵逼，有震驚還有隱隱的無法置信。
就算是有錢人，特么也不帶這麼敗家的吧！
太粗暴了。
「老天。又是他。他究竟是什麼人。」
「我的天。一百萬美元買一截毫無意義的化石。他是瘋了么。」
「有錢人的世界，真是無法理解。」
能夠到這種場合的人，在普通人眼裡，也都是有錢人了，但很多人還是無法想象，有人會出一百萬美元買一截化石。
不少人議論起沈建南的身份，也有人朝交友廣闊的朋友打聽起來，這個看起來只有二十齣頭的年輕人究竟有什麼身份，居然連續兩次舉價百萬美元巨款。
「他。我看起來有些眼熟，似乎是沈建南。」
「沈建南？他是什麼人？」
「老天。你們連沈建南都不知道？」
「他很有名？」
「上帝啊。用點腦子，他跟巴菲特以及索羅斯站在一起，難道還沒讓你想到什麼」
「哦買噶。難道是他？」
「你們在說什麼？」
「喬治。難道你忘了華爾街日報之前發表的那篇文章。那個打垮英格蘭銀行的男人似乎也叫做沈建南。」
「那個來自東方的惡魔？老天，他怎麼會在這裡。」
「.……」
人的名，樹的影。
沒有多大功夫，東方惡魔來美國的消息幾乎就傳遍了宴會廳。
一雙雙眼睛看著沈建南，有崇拜、有瘋狂、有憤恨、有震驚，也有痴迷。
在金融市場做投機的男人們，就像是在看著自己的偶像，不少人早就在心裡將沈建南當成了人生目標。
當然，這是賺了錢的人。
有些消息通靈的傢伙，曾經在英鎊做空上賺了一大筆。
至於那些被扒掉內褲虧的很慘的傢伙，則是一臉憤恨，心裡詛咒著這個只知其名卻把自己洗劫一空的混蛋。
女人們的想法就多了。
打垮英格蘭銀行的男人，僅僅是這個稱呼，就足以令人全身發燙。
而這個男人看起來又是那麼的年輕帥氣，看上一眼就讓人心跳加速，本能想要夾緊雙腿。
他真是太帥了。
如果，我能夠跟他一次交流，那該多麼的浪漫。
主持台上，蓮恩早已經兩眼放光，因為激動，白皙的膚色上也泛起一絲紅暈。
連續兩次百萬美元，這麼尊貴的大人物如果能夠和自己親密一番，那將是無上的榮耀。
夾緊雙腿好不容易剋制住心裡的興奮，蓮恩含情脈脈看了一眼沈建南，朝著四周興奮喊道：「這位尊貴的先生出價一百萬美元！還有沒有更高的。」
「一百萬一次！」
「一百萬兩次！」
「.……」
沒有任何意外，這件拍賣品最終又落到了沈建南手裡。
「喔。沈。你實在是太大方了。」
看著侍應生將物品送過來，巴菲特似乎有些沮喪說道，就像是被沈建南的百萬美元打擊到了似的。
對此，沈建南恰到好處露出一絲歉意。
「實在是抱歉。這是來自華夏的文物，作為華人，我得將他買下來。」
這句話讓索羅斯和巴菲特眼神交匯了瞬間，兩人臉上同時露出了笑意。
巴菲特一改沮喪之意，笑道：「我剛才只是開個玩笑。恭喜你達成心愿。」
「謝謝！」
索羅斯笑著說道：「沈。你不準備拍些什麼嗎？」
「喔。你知道的，來之前，我並不知道這是一場拍賣會。」
索羅斯拍了下腦門，有些不好意思說道：「悄悄。這都怪我忘了提醒你。不過沒關係的。隨便什麼物品都可以，就像你看到的這樣。」
「喬治說的沒錯，捐贈什麼並不重要。」
兩人的一唱一和令沈建南露出一種古怪的笑容，他看了看巴菲特，說道：「什麼都可以拍賣？」
「當然。」
「那好吧。」
說著，沈建南從身上掏出隨身攜帶的紙幣，轉過身，寫了一行字。
因為不好偷看，索羅斯和巴菲特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傢伙寫的什麼玩意。
「這個可以么？」
「這是什麼？」
「暫時保密。」
「.……」
沈建南的調侃，令索羅斯和巴菲特都感覺到了古怪，特別是巴菲特，他總感覺，沈建南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看著一隻沒毛的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