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平
內心掙紮了一番,陳老大爺硬是調整情緒,扯著臉笑道:“我身上暫時沒帶銀票出門,我現在回去拿,蕭侄女兒再此等候,我去去就來。”
蕭嘉年施了個禮說道:“多謝陳大老爺。”
陳大老爺說完立馬匆匆往家裏趕,似乎是有人在追趕,走的異常快。
蕭嘉年看著蕭北說道:“二叔在我家遭遇大難之時挺身而出,嘉年很感激,隻是現如今我也不小了,也知了事,能扛起家裏的大任了,再勞煩二叔幫我打理南平實在是惶恐。”
蕭北心裏一跳,他隱約猜出蕭嘉年要說什麽,急忙的想要開口,但是蕭嘉年並沒有給他機會:“二叔不急,聽我說完。我的意思很簡單,雖說我不小了但是對南平還是不是太熟悉,但是我與祖母商量了下,決定將南平四十六家票行其中的三十家贈與二叔!二叔不要擔心剩下的十六家票行,嘉年的外祖父也是票行的老掌櫃了非常熟悉票行的運作問題。”
蕭嘉年說完,場上的所有人都驚呆了,尤其是蕭北夫婦二人。蕭北怒道:“蕭嘉年,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說我貪墨南平嗎?”還贈與三十家,這四十六家票行都是我的!我的!
“二叔別急,我父親在世時多次與嘉年說過二叔為人,說他和二叔兩人感情非常之好。二叔不會做出搶奪侄女兒的財產之事,但是嘉年不能讓二叔在他人麵前有一丁點的委屈,畢竟二叔是為了嘉年為了我父親才一力承擔南平的。我下這個決定,一是三十家票行贈與二叔後,二叔便可當做自個兒的票行,改名的話皆可隨意。二是,嘉年想要證明給父親看,我是父親的女兒,一樣有能力撐起南平!”蕭嘉年拍拍何老太太的手,示意何老太太回去何府再全全告知。
何老太太知道蕭嘉年的意思便不出聲,隻是更加的疑惑,蕭嘉年為什麽會變化如此之大?
蕭北在聽到蕭嘉年說他不會做出搶奪財產時臉色好看的些許,但是後麵越聽到蕭嘉年說的話越是氣急。但是蕭夫人連忙走過去拍了拍蕭北的背,看上去像是安撫,實則是讓蕭北細細深思。
蕭夫人聽完蕭嘉年的話後,細細想了想,其實蕭嘉年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他們雖然說是幫忙蕭嘉年死去的父親撐起南平,背地裏不知道被多少人唾棄說是搶奪孤女的遺產。有不少人已經退資出去不在南平繼續存款了,再這麽下去南平遲早崩潰掉。還不如現在答應蕭嘉年的要求,雖然大頭是他們家隻有三十家票行,但是都是自己的了呀,即使別人說出去也站得住腳。就蕭嘉年這小女孩能成什麽氣候,到時候弄點手段,其它十六家票行還不是歸到自己手上。應了蕭嘉年全了兩家麵子,何樂而不為呢。
蕭夫人正是想到了這些所以才會去提醒蕭北。蕭北很快就反應過來了。但是麵上不顯,還是很生氣的說道:“嘉年,我與你的父親可是親兄弟,幫助你們是我該做的,即使別人說了什麽我都不會在乎。”
蕭嘉年點點頭說道:“二叔可以不在乎,但是嘉年不行。正是因為您和我父親是親兄弟,嘉年才不能讓二叔和我父親的名譽受損!二叔,我父親應該沒和您說過,這南平的產業所得全歸嘉年所有吧,二叔若是同意嘉年的要求,現在就可以去衙門將產權所有重新整合一邊。”
什麽!南平產權已經歸蕭嘉年了?蕭北內心十分震驚,蕭南做這件事的時候怎麽不和自己商量一下!真是糊塗!這蕭嘉年都斬斷各種退路,還有什麽可商量的!這丫頭片子什麽時候這般精明!算了,反正就一小丫頭成不了什麽氣候。過些日子有的哭!
蕭北唉聲歎氣的各種表明自己的心意,但是看到蕭嘉年並不接話後隻是靜靜的笑著看著他。蕭北心裏一怒,你給我等著!
“那好吧,這南平是你的產業,你想怎麽著怎麽著吧。”到時候你經營不善就不是我的問題了!蕭北氣憤的想著。
“多謝二叔成全!既然如此明日一大早二叔便和我一同去趟衙門吧。將那些票行如何去留和產權問題一起解決了,畢竟事情太多太雜,如今天色已晚將。”蕭嘉年起身給蕭北和蕭夫人施了禮,便起身告辭了。
蕭嘉年扶著何老太太走到蕭府門口時,便瞧見一名小廝急匆匆的跑過來,點頭哈腰道:“是蕭七小姐吧,這是我們老爺吩咐小的給您送過來的。”說罷雙手哆哆嗦嗦地遞上一張銀票,銀票上寫的是一萬兩!小廝都要哭了,自己生怕不小心把銀票弄髒弄皺了,自己的一條命都沒有這一張銀票邊角值錢。
蕭嘉年看了看,笑了,陳家倒是挺知識趣的,便叫半橙接了銀票過來。半橙拿好銀票後將婚書遞給那小廝。蕭嘉年同那小廝點點頭:“麻煩同陳大老爺問聲好。”說罷扶著何老太太坐上馬車揚長而去。
…………
另一邊……蕭北重重的將麵前的茶杯砸向地上:“這絕對是何家那些該死的想出來的!就蕭嘉年那腦子怎麽可能想到這種辦法!該死!那蕭南是什麽時候做的產權轉移,居然還寫出來產權書?該死,他們都該死!”
蕭大夫人聽到蕭北說的話變了臉,連忙把大堂內的奴仆小廝全部趕出去,示意於媽媽守在門口以免被人聽了去。然後再倒了杯茶給蕭北:“這急又有什麽用,你難不成還要找死人的麻煩嗎?這蕭嘉年做的事情雖然出人意料,但是對我們也是有好處的。我們之前名不正言不順的接手南平,外頭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閑言碎語,這下倒好,給了我們光明正大的機會。我就不信,何家還有能力幫蕭嘉年保下南平!”
“就先讓她們高興幾天,後頭有得他們哭!”蕭北聽到小廝報告給他陳家把一萬兩銀子給蕭嘉年換了那婚書的事兒後冷笑道:“真看得起自己,也不瞧瞧自己是個什麽玩意兒。得罪了陳家,有的她苦頭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