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爛攤子
拿著報告去警局的時候。顧澤緒整個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是怕什麽,而是期待和心疼。
上次見顏卿,她整個人瘦弱的仿佛風輕輕一吹就倒了。
警察們看著報告,互相說了幾句話,這才道:“可以放了。”
洗清嫌疑,不僅僅是因為印藍紙,但是印藍紙卻是最有力的證據。
把顏卿從警局接出來,景言在猛地將人摟在懷裏。
顧澤緒:“……”
你禮貌嗎?
當著我的麵,抱我的師姐。
他到眼邊兒的淚,突然就幹涸了。
景言在全然不知,他把臉埋進顏卿的脖頸處,眷戀地蹭了一下,啞聲道:“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顏卿知道他會來救她出去,但是這麽的到了這一刻,她的眼淚控製不住地往下流,心裏有點兒委屈,還有點兒感動。
景言在一直在她耳邊重複的對不起,顏卿一直流眼淚。
不知道過了多久,顏卿忽然想起來,身邊還有個顧澤緒呢。
她猛地抬起頭,麵色微紅地看向顧澤緒。
“不用管他。”景言在聲音冷淡,冷冷地瞥了眼顧澤緒。
前兩天覺得他挺順眼,會幫忙做事,還有腦子,今天就覺得他是一個大大的發光發亮的燈泡。
不會看眼色嗎?這種情況不應該懂事的提前離開嗎?好像故意吸引顏卿的注意一樣。
實際上,顧澤緒就是故意的。
見顏卿注意到他,他當即抱著顏卿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往下掉。
他嘟著嘴吧委屈道:“師姐,我好擔心你的,每天吃不進去飯。”
顏卿嘴角抽了抽,自己力氣不大,推又推不動顧澤緒,心知他是真的心疼自己,才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聲道:“我沒事了。”
兩人就這樣一個緊緊抱著,一個盡量避免接觸。
兩分鍾後,景言在把顧澤緒從顏卿身上扒拉下來,冷漠道:“趕緊給我走。”
這絕對是趕人的語氣!
顧澤緒心裏更不樂意,但是看到顏卿溫柔的目光時,他怔怔道:“好吧。”
不等景言在催第二遍,他轉身就走了。
顏卿看著他的背影,知道他長大了,會心一笑,拉住景言在的手,笑道:“又吧,我們回家。”
熟悉的味道讓顏卿安心,這麽多天她沒睡一個好覺,現在昏昏欲睡,腦袋左晃右晃,就是晃不醒。
景言在擰著眉,自然是看到了她眼底的烏青。
車子猛地停下,顏卿被驚醒,下意識地問道:“怎麽了?”
景言在看向車前的一群人,剛剛如果不是他刹車及時,這些突然從路邊闖出來的人,肯定有人受傷。
“‘沈月璃’下車!”
車外有人的大喊,接著聲音此起彼伏,一聲高過一聲,大有顏卿不下車,他們一直攔著的架勢。
顏卿見景言在要下去,她連忙拉住他放在車把上的手,輕輕搖頭,“他們讓我下去,你就不要下去了,我去看看什麽情況。”
“放心,有麻煩,我會第一時間喊你。”
景言在這才緩緩鬆開顏卿的手,目光一直追隨著她,手輕輕一按,打開了車窗,外麵聲音更加響亮。
“還給我們一個公道!”
為首的牛仔褂男子氣勢洶洶地看著顏卿,“你這個壞女人,憑什麽強拆我們的房子!”
壞女人?強拆?
顏卿微微蹙眉,問道:“你們說我強拆你們的房子?”
她懵了,自己什麽時候做過那種事情?
“你還想賴賬不成?”牛仔褂大聲嚷嚷著,“我們鄉村父老都在這裏,你還想怎麽樣?我告訴你,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就不讓你走!”
“知道你們情緒激動,但總要讓我知道是什麽事情吧?”顏卿有些頭疼,但還算好聲好氣。
牛仔褂見她是真的不太清楚,更加生氣,冷哼一聲:“你裝什麽,那個豆腐渣工程都做的出來,不知道那是你強拆的我們的房子?”
顏卿這下大概知道了,工地的項目,還是一塊兒拆遷地,這群拆遷戶找上門來。
她心想,又是爛攤子,什麽命啊。
內心哀嚎一聲,她微微提高音量,“咱們在路上影響別人,你們要是沒地方住,我帶著大家到附近的賓館湊合一下,行嗎?”
他們十幾個人,全住賓館,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
顏卿看著他們竊竊私語,最後由牛仔褂站出來說話。
“我們是沒地方住,但是別想用賓館打發我們。”
言外之意不就是同意了嗎?
顏卿立刻安排人,把附近的賓館的空房子全租了下來。
她剛剛從警局出來,身體還有些欠佳,稍微站了一會兒,身體有些吃不消,頭暈暈的,便想著明天再解決這件事情。
剛走兩步,就覺得有人拽著她。
顏卿迷惑地看過去,那人一臉戒備。
“你不許走,你走了,誰保證我們能不能拿到錢。”
一個人說話,身後就有一堆人說話。
顏卿腦子裏嗡嗡作響,一句也聽不清。
她這是招誰惹誰了,還要替別人解決這種局麵!
突然,她落入一個溫熱的懷抱,鼻尖熟悉的氣息。
“景言在。”她輕聲喚道。
景言在將她緊緊鎖在懷裏,目光冰冷的掃視眾人,冷聲道:“你們知道她是誰,知道她經曆了什麽嗎?”
“你們的房子不是她拆的,她是接了別人的爛攤子,如果她不想管你們,也不會讓你們住賓館,而是直接報警。”
景言在明白顏卿是心軟,這群人無家可歸,她想幫忙。
可是,這群人卻不知好歹,不分青紅皂白。
一群人被他說的臉紅,但還是很警惕。
又有人喊道:“你說就是什麽嗎?我們要的是保障!”
“嗬。”景言在冷笑一聲,準確地捕捉到那個說話人的身影,盯著他說話,語氣異常冰冷。
“不會動腦子是吧?耳朵也不太行,剛剛‘沈月璃說’會解決問題,你們都聾了?”
他的聲音很沉重,像敲釘子一樣,一個字一個字地砸在眾人的心裏。
所有人僵硬的站在原地,無人敢說話,更不敢質疑景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