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苗頭
景言在等了很久。
天慢慢黑下來，外麵突然狂風大作，電閃雷鳴。
陰沉沉的天，慢慢下起雨來，雨勢漸大，劈裏啪啦地砸下來，砸的人生疼。
雨滴落的聲音讓人心生煩躁，羅落終於想勸景言在，卻也隻能小心翼翼地說道：“景總，‘沈助理’可能有別的打算。”
景言在沒聽到，還是一動不動，隻是偶爾眨一下眼睛。
羅落又道：“她如此聰明，不見您，可能另有打算，她不會做那種事情，查明真相更重要。”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隻想景言在振作一點。
羅落覺得快要放棄的時候，景言在動了一下，然後慢慢地看向他，嗓音沙啞，“跟我回去查。”
短短五個字，讓羅落心頭一驚，他連忙應下，開車帶著景言在回到公司。
天空灰蒙蒙亮，雨昨晚就停了。
被雨水衝刷過的天空，處處有一種清新的味道。
顏卿被叫醒，和監獄裏的其他人一起起床洗漱。
其他人去了別的地方，她被警察帶進了審訊室，一上午都是一樣的對話。
“是不是你幹的？”
“不是。”
“說實話。”
“不是。”
顏卿有問必答，倒是很聽話。
警察看著她清澈的眼神，頭疼不已，最後隻能讓人先把她帶走。
這次顏卿被帶到一個單獨的房間，她知道是景言在安排的，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
午飯被送進來，她看著堪稱豪華套餐的食物，鼻頭一酸。
顏卿知道昨天景言在等了她很久，可是她不能見啊。
她垂眸掩去情緒，一邊慢悠悠地吃飯，一邊思索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太蹊蹺了，文件上的筆跡的的確確是她的，不得不說，模仿的很像。
還有傅盼兮打電話來的時間，時間剛剛好，她去國外的時間也剛剛好。
顏卿吃飽後，敲了敲門。
門口的看守換了一個人，拿起顏卿的飯盒就要往外走，卻又一個力量拉住了他的衣角。
“你一個月工資多少錢？”
顏卿很快地又說道：“大概五六千吧，家裏有人嗎？寧城消費挺高的。”
她瞥了眼看守因為被說中，而緊緊抓著飯盒的手，繼續道：“生活挺難的，就算你很積極樂觀，但是沒錢一樣不好過。”
一番話下來，她鬆了一口氣，也鬆開了手，輕鬆道：“你幫我把紙條給景言在，我給你一筆錢，夠你做個買賣，以後也不用再看別人的臉色。”
顏卿把紙條放在看守口袋裏，剩下的什麽也不用管，她知道這個人會同意的。
看守走出去後，整個人汗津津的。
一整天，他努力集中注意力，熬過去後，才把顏卿放在她口袋裏的紙條拿出來。
紙條被浸濕了，看守不知道字有沒有花，他逃似的來到景氏，按照顏卿的說法，給前台說，“沈月璃”找景言在。
前台狐疑地看他一眼，讓他稍等，片刻後，羅落從電梯裏走出來。
“你是？”羅落目光帶著探究。
看守把紙條塞進他手裏，緊張道：“‘沈月璃’給景言在的，我先走了！”
說罷，他跑了出去，不敢多看一眼。
遵紀守法這麽多年，第一次做違法的事情，他心裏難受害怕。
可是，誰不要錢呢？顏卿說的一切，都給他生活的希望。
那人可疑，羅落卻是信了，急忙把紙條帶給景言在。
“查身邊人。”
紙條上麵隻有四個字，因為被汗水打濕，字跡模糊，勉強能看清。
景言在緊鎖眉頭，看著紙條，抿著唇沒有說話。
羅落不敢多問，隻能在一旁等著。
不知過了多久，景言在冷聲道：“去查。”
羅落應下，出門開始挨個兒查景言在身邊的人，沒有放過一個人，包括自己的信息。
隔天，景言在紅著眼睛看著羅落送來的資料，額角隱隱作痛。
沒有可疑的人，他身邊的人都清清白白，賬戶也很幹淨。
“國內的我全查過了，並沒有可疑的人。”羅落說道。
他查的很細，連他自己的最近的開銷，都在上麵寫著，別人的亦是如此。
國內。
景言在默念這兩個字，他像是想起了什麽，抬眸道：“去查境外的資金鏈，誰的都查。”
“包括您和‘沈助理’的嗎？”羅落確認道。
和景言在對一眼，他明白了所以，立刻帶著人去查。
羅落走後，景言在一個人坐在電腦麵前，旁邊放著顏卿的照片。
電腦的光映在臉上，讓他身上籠罩一股說不明的陰沉氣息。
他喝了一杯咖啡，眉宇間的疲倦消散一些，他又開始埋頭工作。
兩個月小時後，羅落再次拿著資料敲門進來。
“查到了苗頭。” 他不知該喜還是該憂，隻能麵無表情道：“有人利用您的賬戶，給‘沈助理’身邊的助理打錢。”
景言在目光忽地變得冰冷，竟然有人把主意打在他的身上。
“砰——”
門突然被踹開，顧澤緒麵帶憤怒地從外麵走進來。
“你跟我怎麽保重的？說會好好保護我師姐，她怎麽去了那種地方！”
羅落看了眼他，又看向景言在，唯恐景言在會生氣地會跟顧澤緒打一架。
顧澤緒暴怒的聲音消散，辦公室裏突然沉默下來，一點聲音都沒有。
景言在神色難堪，卻沒有責怪顧澤緒，冷靜道：“我現在沒工夫陪你玩，你要是想讓你師姐快點兒出來，就跟我一起辦事。”
顧澤緒被噎了一下，像是他來就是無理取鬧的，反而景言在寬宏大量。
他愣了一下，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最好說的是真的，要是救不出來，我跟你魚死網破！”
這話說的是真的，顏卿相當於他的親姐姐，她出了事，他不可能不管。
羅落趁兩人沒注意，偷偷地溜出去，繼續工作。
景言在把羅落給的資料扔給顧澤緒，顧澤緒穩穩接住，他道：“已經有眉目了，調查的越快，顏卿能更早出來。”
顧澤緒眼睛一亮，以顏卿的事情為重，正經起來，“我會全力配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