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掉落的鋼筋
上了樓,顏卿直接去了景言在的辦公室。
經過幾天的休息,她也想通了一些事情,走到景言在麵前,直言問道:“剛剛傅盼兮過來跟你說什麽了?”
聞言,景言在放下鋼筆,嘴角微勾,似笑非笑,“我沒見她,讓羅落見的。”
顏卿覺得自己的臉蛋一下子熱了起來,尷尬地能用腳趾摳出兩室一廳。
“行,行吧,你好好工作。”說罷,她轉身要走,卻被一個霸道的力道拉住手腕。
景言在輕輕一扯,顏卿乖乖地坐進他的懷裏。
“我隻喜歡你。”
他嗓音低沉,顏卿聽的入迷,整個人害羞地紅了起來。
這可是在辦公室,還有攝像頭,要是被別人看到了怎麽辦。
心裏這樣想,她卻沒有想從景言在腿上離開的意思,小聲道:“諒你也沒那個膽子。”
說完,兩個人都愣住了。
顏卿說話很大方,想這樣暗戳戳有點兒傲嬌的樣子,實在是不多見。
景言在沒忍住,按住要逃的人,實實在在吻了個夠本。
辦公室裏的溫度降下去一點後,顏卿認真說道:“活了兩次,看透了那麽多,我當然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我也是。”景言在啄了一下她的鼻尖。
兩人的心意相通,很多小事也不用拿出來計較。
片刻後,景言在聲音沉穩了許多,坦言道:“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工地這個項目,來的未免過於巧合。”
大腦飛速轉動,顏卿忽然也覺得不對勁,便問道:“有什麽新發現嗎?”
“前兩天我讓羅落派人跟著傅盼兮,但是無一例外,要麽被甩掉,要麽查不到一點消息。”
單憑這一點就很可以,畢竟傅盼兮不是什麽很聰明的人,怎麽可能會把他的人甩掉。
顏卿不得不承認,“可能有詐。”
當初是她勸景言在接這個項目,現在卻冒出這麽一個事情來,心情難免低落。
她一個神情,景言在就知道她在想什麽,安慰道:“不關你的事,這個項目就算不是通過傅盼兮,我自己也會爭取過來。”
他思索片刻,又道:“我已經在那個工程的基層裏安插了自己的心腹,如果真的不可行,我會試著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畢竟這是一個大項目。
顏卿明白他是為了不讓自己過於憂心,也打起精神來,“好,我們一起麵對。”
“安插心腹是什麽時候的事情?”她問道。
“你生病之前。”
對上顏卿略帶迷茫的眼神,景言在解釋道:“羅落早就跟我說過那件事,我留心工地的情況,萬事都要小心行事,派人過去,本就在計劃之中。”
商業行商,貴在百密無一疏。
顏卿真心佩服景言在,他除了外表比較冷淡之外,就是一個完美的男人。
她想了一下,硬生生地找了一個缺點,那就是沒有情調,直冒本人。
互相袒露心聲之後,顏卿有些不放心工地施工用的材料,隔天下午便去了工地。
因為景言在最近非常忙,她跟他報備一聲,自己來到工地,看到了還算規矩的布局。
趕上吃午飯的時候,所有工人都去吃飯了,工地偶爾有人路過。
顏卿戴上來的時候找包工頭要的頭盔,開始勘察現場。
她走到還沒有用過的混凝土地方,把上麵的文字拍下來,等回去的時候讓人查查這裏麵的材料,是否符合建築條件。
顏卿挨個兒看了一下,正走著,看到一個抱著皮球的小孩兒,估計是工人的家屬。
她當即皺了眉,工地是十分危險的地方,鋼筋遍地,所有人都必須帶安全帽,這個孩子什麽防護措施都沒有。
“你在這裏幹什麽?”顏卿問道。
雖然她生氣,但對小孩子,她狠不下心,聲音也是溫柔的。
小孩兒見她漂亮,笑容燦爛地看著她,叫道:“姐姐。”
顏卿心都化了,更加擔心這個小孩兒的安危,牽起他的小手,說道:“這裏太危險了,不能在這裏玩,我帶你去別的地方。”
話音落,她右眼皮狠狠一跳,旋即抬頭往上看去。
一個鋼筋搖搖欲墜,顏卿來不及多想,拉著小孩兒跑開,一分鍾後,工地裏發出一聲巨響。
工人紛紛趕來,顏卿被嚇的抿著紅唇,手還緊緊抓著小孩兒的手。
見狀,包工頭可急壞了,連忙問道:“您沒事吧?”
顏卿沒說話,她還沒緩過來神,視線落在插在地裏的鋼筋。
如果她沒有撞見這個小孩兒,他可能已經有了生命危險。
景言在接到消息後,立即從會議室裏離開,趕到工地的時候,顏卿坐在一處幹淨的地方,周圍圍了一圈人。
他走到顏卿身旁,握住她冰冷的手,冷聲質問:“你們怎麽工作的,樓上的鋼筋能掉下來,是不想幹了嗎!”
陰冷的神情讓所有人不敢抬頭,生怕對上景言在冰冷的眼睛,他們怕被開除。
手上源源不斷地傳來溫度,顏卿回過神,神情憔悴,“我沒事,可能是意外事故。”
包工頭見有台階,跟著說道:“對不起,景總,我們平時很小心,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我一定把在那個地方工人找出來,工地裏不需要這樣的人!”
景言在沒說話,掃視眾人,眾人的心跟著提了起來。
顏卿拉了拉景言在,小聲道:“先回去吧。”
景言在抿唇把顏卿抱起來,大步離開。
他不相信這是意外事故,哪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偏偏等顏卿過去視察的時候掉落鋼筋。
腦海裏閃過傅盼兮的模樣,他握著方向盤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那個瘋女人,什麽事都幹的出來。
“幸好孩子沒事。”
顏卿輕歎一聲,這才發現自己手腳冰涼,自嘲一笑,“快把我嚇死了。”
“我會查清楚的。”景言在像是在承諾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顏卿覺得他麵色沉重,但是這會兒腦子實在轉不過來彎,一閉眼就是那塊兒半個手臂一樣粗的鋼筋。
景言在察覺到她的害怕,柔聲道:“抱歉,我不該讓你一個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