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疏遠
“我覺得你想太多了。”顏卿不以為意,“緒池是孤兒院的人又怎麽樣,孤兒院已經沒了。”
當初的那些人,已經被他們一網打盡。
更何況現在緒池相比三歲兒童,年紀並不小,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應該已經不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了。
顏卿見景言在擰著眉,有些許生氣,他總是太多疑,緒池明明是那樣好的小孩兒。
心裏對他有一點不滿,她還是耐心勸道:“你別想那麽多,你也見過緒池,知道他是個好孩子。”
景言在抿緊薄唇,握著鋼筆的手指捏緊。
“沒有這麽湊巧的事。”他的聲音低沉,沒有表情的麵容,看起來有些疏離。
湊巧讓顏卿碰到緒池被家暴,這個孩子還是孤兒院的人?
這種情況,難免不讓人擔心。
顏卿並掃了眼景言在桌子上的電腦,她心裏是絕對相信緒池的,現在隻當景言在在刷存在感。
“緣分可能就是神奇。”她邊說邊走到門邊,語氣聽不出情緒,“我還有工作,就先回去了。”
不等景言在開口,她開門離開。
坐在自己的辦公椅上,顏卿沉思片刻,最終沒有調查孤兒院和緒池的關係。
她覺得緒池很相信她,信任是互相的,她也不會隨隨便便地懷疑他。
此刻,景言在拿著手機踱步到窗口,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叫人無端害怕。
他還是不放心緒池,給自己的手下打了通電話,讓他們仔細調查緒池的身世。
如果這個少年真的和孤兒院有關,那他自然留不的緒池。
孤兒院長大的孩子,可能精神思想是有一些問題的。現在不明顯,如果以後緒池想起來怎麽辦?
景言在微乎可微的歎聲氣,顏卿可以不考慮這些事情,他必須要考慮。
目光投向腳底渺小的城市,景言在指骨分明的手指蜷縮在一起,剛剛因為少年的事情,顏卿好像有點兒生氣。
他察覺的到她的情緒,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麽哄。
又站了一會兒,覺得心中煩悶的情緒消散後,他又開始埋頭工作。
下午的時間比較充裕,顏卿敲開景言在的門,並沒有把上午的事情放在心上,輕聲笑道:“有空一起去找緒池嗎?”
景言在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掀開眼皮看向顏卿,確定她沒有開玩笑,並且一臉真誠後,他放下手中的文件。
顏卿笑容更加明顯,等景言在收拾好後,兩個人一同去找緒池。
她比較擔心沒人跟緒池一起玩,又想讓他能多感受一點別人對他的關懷,所以決定帶他去學滑輪。
少年都喜歡的運動,酷且能耍帥。
再次見到緒池的時候,他穿著休閑的長褲,白色短袖,以及高幫帆布鞋。
這幅形象,倒是讓顏卿眉心一跳。
緒池不矮,比她高一點點,這會兒看上去,他和常人無異,如果能忽略他回避別人視線的動作。
顏卿笑了一下,溫聲道:“帶你去玩,看看能不能交到朋友。”
緒池乖巧的點點頭,短暫地看了眼景言在,想起顏卿說的話,乖乖道:“景哥。”
景言在目光沒有溫度,冷冷的看著他,並沒有回複。
他這種態度,如果在別人看來,再也正常不過,所以顏卿也沒在意。
但是,緒池看起來就不一樣了,上次景言在可是回應了他的,這次不回應,他覺得景言在可能不太喜歡自己,情緒一下子緊張起來。
顏卿隻當他要見很多人,有些害怕,並沒有多想。
三人抵達滑板場地,一大群少年在愉快的玩耍。
顏卿給緒池辦了一張會員卡,又給他買了一套裝備,找了個老師教他。
“有問題記得提。”顏卿想要拍拍緒池的肩頭鼓勵他一下,沒想到被他躲開了,白皙的手懸在半空中。
緒池又掃了眼景言在,匆匆說了聲謝謝便跟著老師離開。
顏卿覺得怪怪的,緒池在躲她?
這個想法被她掐斷,可能是她自己太敏感了,緒池本來就抵觸別人的觸碰。
想通後,她拉著景言在到休息區等待。
少年的學習能力很強,老師講了幾句,又給他示範一遍,緒池就學的有模有樣,臉上露出一點點靦腆的微笑。
顏卿心道:“真不錯。”
一個小時後,她把緒池喊了過來,讓他休息休息再玩。
緒池有些長的頭發汗濕了貼在額頭處,這會兒被他撩了起來,他抿著唇,不得不過去,但也隻是站在一邊,沒有坐下。
顏卿猜測道:“你還想玩?”
他是有些累的,胸膛上下起伏的弧度劇烈,但是因為不想讓景言在誤會,緒池硬著頭皮道:“嗯。”
顏卿沒說什麽,允許他繼續玩。
等人轉身走後,她漂亮的眸子染上審視,剛剛不是她的錯覺,緒池就是在疏遠她。
又過了一會兒,她考慮到緒池的體力,把人送回了家。
車裏剩下顏卿和景言在,她也不再遮掩,直言道:“你是不是很緒池說了什麽?”
她還記得他跟她說緒池是孤兒院的事情,還有他自從見到緒池就沒有神色的麵容,冷冰冰的似乎有些敵意。
緒池要比她想象的聰明的多,一眼就看出景言在的情緒,所以有意無意地疏遠他們。
“沒有。”景言在如實說道。
顏卿的神情呆滯了一瞬間,他確實沒有說什麽,但是行為和神情,卻時時刻刻在提醒著緒池——
緒池是外人!
“你要是不想見緒池,可以直接跟我說,為什麽還要當著他的麵擺臭臉?”顏卿有些崩潰,她十分想緒池變得和正常沒有差別,現在又被攪黃了。
她蹙著秀眉,語氣冷淡,“你要是懷疑他,以後大可不必跟我一起看他,我自己也可以。”
顏卿多少有責怪的意思,責怪景言在自作主張,害得她被緒池排斥。
這讓她以後怎麽跟緒池解釋,是說他之前是那個害人的孤兒院裏出來的,還是說為了她自己的安危,一邊說著把他當自己人,一邊又暗暗的提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