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燭光晚餐
陽台處,顏卿眼眸微動,好一會兒才回過神。
說不感動是假的,景言在已經為她做了太多事情,數不過來的。
她心裏清楚,可那又怎樣呢。
風輕輕吹過,顏卿平複好情緒好,進廚房又倒了一杯熱水,慢慢朝景言在走過去。
“謝謝你。”
她把熱水放在桌子上,看到已經恢複些精神的景言在,賠笑道:“剛剛的事情就忘記吧,狗急了會跳牆,人急了也會控製不住自己。”
這是真的,顏卿回想自己的一係列操作,真的有些作死的感覺。
敢對自己的老板那樣凶,怕是不想混了。
景言在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情緒,他不清楚為什麽顏卿從炸毛的狀態變得溫順,但隱隱約約能猜到。
他端起水杯,仰頭喝完一杯水,嗓子被滋潤不少。
“你是不是知道了?”他含糊問道。
顏卿嘴角的笑容有一瞬間很僵硬,她低下頭,聲音悶悶的,“羅落跟我說了一些,我就知道了。”
發頂被輕輕揉了一下,她抬眸,在景言在的眼睛裏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倒影。
“我自願的。”
她聽到世界上最溫柔的聲音說:“你不用想太多。”
顏卿覺得自己鼻尖酸酸的,除了顧澤緒,第一次有人為了她可以付出這麽多。
她猛地站起來,眼神堅定,“景總,為了犒勞你,我打算親自下廚做飯!”
“你會做飯?”
景言在十分懷疑,至少他認識的顏卿,從來沒有做過飯,一是因為沒空,二是她家廚房幹幹淨淨的,冰箱裏隻有熟食。
慘遭質疑的顏卿立馬不高興了,手叉在腰上,“我怎麽不會,看著手機裏的教程,不是有手就行?”
最終,在顏卿的堅持下,景言在任由她在廚房裏胡作非為。
他一個人在客廳坐了一會兒,聽到廚房叮叮當當的聲音,他還是起身,緩緩的走過去。
顏卿把排骨洗幹淨,一塊塊放入鍋裏,教學視頻裏說什麽,做糖醋排骨排骨需要先煮一會兒。
這一步坐完,她低頭沉思,接下來還要幹什麽?
“可以切一些土豆塊。”
“啊……”
身後傳來景言在的聲音,顏卿被嚇了一跳,她轉身看到他倚在門框處。
“你怎麽過來了?”
景言在被她逗笑,一雙眼睛微彎,解釋道:“我過來看一下廚房是不是還在。”
赤裸裸的內涵!
顏卿瞪他一眼,不再理會他,卻還是按照他說的,洗了兩個土豆,切成了塊兒。
開始炒菜的時候,顏卿帶上橡膠手套,一手捂住臉,生怕油滴濺到臉上。
她是真的怕,畢竟鍋裏的油滋滋的在叫囂。
她把蔥薑蒜一塊兒放進鍋裏,一陣手忙腳亂後,剛剛還正常的鍋,開始冒煙,油煙機根本沒用。
“咳咳——”
顏卿被嗆的咳嗽起來,一個不留神,旁邊煮著粥的鍋冒出來一些白沫。
“你先出去。”
景言在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在顏卿沒有毀掉廚房之前,他把顏卿推了出去。
反手把煮粥的鍋關掉,又拿鍋蓋蓋住即將冒火的炒菜鍋。
幾分鍾後,景言在從廚房裏出去,轉眼就看到顏卿有些委屈的神情。
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明明是她非要做,造成現在的結果,現在她卻一副無辜的樣子。
“沒事。”
他無奈歎氣,習慣性地揉了揉她的發頂,隻能慶幸他在一旁看著,要不然廚房就會被顏卿炸掉。
“沒有晚飯吃了。”
顏卿垂頭喪氣地坐在沙發上,廚房裏還有煙飄出來,她知道自己是不會再進廚房了。
“要不我再試一試?”她還是不死心。
景言在抿唇,眉宇間有些擔心,“不太好吧?”
此話一出,顏卿更加難過,她覺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打擊。
為什麽做飯這種在別人手上簡簡單單的事情,到她這裏就是那麽難的事情呢,比寫劇本想創意還難。
“去洗洗臉上的灰。”景言在提醒她,柔聲道:“吃飯的事情我來解決。”
等顏卿去洗手間,他打開她的手機,撥通了顧澤緒的典故。
“師姐,想我了嗎?”
聽筒裏傳出顧澤緒充滿活力的聲音,景言在挑眉,調侃道:“不想。”
顧澤緒那邊停頓了幾秒,而後咆哮道:“景言在,你這個老狐狸,你怎麽拿著我師姐的手機,你把我師姐怎麽了!”
“沒怎麽。”
景言在把手機拿遠了一些,“顏卿做飯失敗,心情不好,我該怎麽做?”
他問的時候,下巴微揚,語氣很是冷酷。
顧澤緒當即不樂意了,傲嬌道:“我就不告訴你。”
“我告訴你師姐,你剛剛罵我。”景言在淡淡道。
下一秒,手機裏傳出顧澤緒咬牙切齒的聲音,“你會做飯嗎?”
“會。”景言在惜字如金。
“我懷疑你沒有腦子,我師姐沒做好,你就不會做?讓她吃你做的飯不就好了?”
說完,顧澤緒立刻掛了電話,一點都不想和景言在交流。
洗手間門把微動,景言在把那通電話的記錄刪掉又把手機放回遠處。
他眼眸微動,剛剛顧澤緒說的話,不無道理,隻不過他擔心顏卿要強,不願意吃他做的飯。
見顏卿從洗手間裏走出來,他問道:“我給你做飯吃,行麽?”
顏卿對晚飯已經不抱有希望,無所謂的點點頭,大不了點外賣。
景言在走進廚房,裏麵的煙和嗆人的氣味已經消失。
他從冰箱裏拿出保姆買的牛排,洗幹淨一個小盆,把牛排泡進去。
顏卿不知道什麽動靜,她隻是偶爾聽到叮叮當當的聲音,心裏有些好奇,但是她沒去看。
直到景言在把香氣噴噴的牛排端出來,她吃驚的張大嘴巴,“你竟然會做牛排!”
景言在輕笑一聲,看著她說道:“去拿一瓶紅酒出來。”
幾分鍾後,顏卿坐在椅子上,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牛排,蠟燭,紅酒,玫瑰花,跟餐廳裏的燭光晚餐沒有什麽區別。
她透過暖暖的光看向景言在,目光在他深邃的麵容上停留,心裏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