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雲遮日之前
洛櫻趴在窗台上向下看,樓下的記者也差不多走光了,回頭一看時間已經是般。
她舒展了一下筋骨:“媽呀,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這樣躲來躲去要躲到什麽時候嘛。”
“現在知道麻煩了?發博之前怎麽不問問我呢?”聞名在她身後著,遞給他一碗熱粥。
“喲,還熱乎著呢?”洛櫻餓到不行:“社長,可是你的,我有打破規則的意識,你不是很欣賞我嗎?”
“這是一回事嗎?我確實欣賞你勇於打破規則的意識和行動力,但是也要分清楚對象啊。”聞名看著洛櫻大口喝粥,又遞給她一張紙巾。
“你就是典型的向勢力低頭。黃忠和薑明川差別在哪裏?無非就是身份啊。”洛櫻三口兩口吃完熱粥,感覺舒服了許多:“我洛櫻可以指著這碗粥發誓,我絕不會向惡勢力低頭的。”
聞名十分無奈的歎了口氣:“你現在想低頭也沒法低頭了。如果你現在妥協,結局也不會改變。”
“既然如此那就一條路走到底,一定要把薑明川揪出來。我敢肯定,他就是一個連環殺人犯。”
門外突然“哐”的一聲響,把兩個人嚇了一大跳,洛櫻趕快站起來,蹭到聞名身邊:“什麽聲音?”
聞名走出雜誌社,外麵一個人都沒有,隻有空蕩蕩的走廊。
“有些詭異,我還是先走吧。”洛櫻提著包就要走。
“等會,我送你。”聞名道,把燈順手關了。
兩個人往電梯走去。
安全通道的門打開了,一個人站在黑暗裏看著洛櫻的背影。
洛櫻回到家,把自己泡進了熱水裏。
言上從開門起就看見一個冒著衰火無精打采的洛櫻,他當然知道這件事影響會有多大,但是也不是全然沒有任何辦法。
洛櫻濕著頭發出來,順勢就要躺在沙發上,被言上一把拽起:“吹頭。”
言上細細的幫洛櫻把頭發一縷一縷的吹幹,看著發愣的洛櫻問:“你在想什麽?”
洛櫻突然立起身子,表態道:“我是不會妥協的。我要代表月亮消滅你們。”
“那想好消滅他們的方法沒有?”言上問。
“沒櫻”洛櫻一下子就頹廢下去了。
“要不要我告訴你一個辦法?”言上幫她把頭發梳好。
“你有什麽好辦法?”洛櫻轉過身一把摟住言上的腰,抬頭看著他。
言上低頭看著纏饒洛櫻:“既然前兩個案件都塵埃落定了,就必須要緊緊盯著第三個案子。要求警方提供第三件案子的線索,征集目擊證人,屍體都已經放了兩三了,沒有人報失蹤,不太合情理,你需要在微博上提出第三件案子的疑惑和猜測,讓網友來幫忙。這樣做也許就能找到線索和證據,另外薑鵬輝在這個時候就越發不會來追究你了,因為他要急著撇清關係。”
洛櫻恍然大悟:“對呀,糾結羅心幹什麽,把第三件案子查清楚了也許真相就出來了。”
“這次你鬧得這麽大,警方也不好再遮掩什麽,所以你要趁熱打鐵。當然,這件事有風險,萬一第三件案子的凶手不是薑明川或者真是意外呢?”
“一定是他。那個女孩同羅心和張瑩長得太像了。”洛櫻堅決的:“我現在就去發微博。”
一時後,洛櫻的微博又一次轟動微博圈。
這一次洛櫻的主要視角在第三起受害人,提出了自己的質疑,並且在文中提到這名女子與張瑩羅心長得極為相似。
一時間網上都在搜尋這位死者的身份,最後一個叫錢荔的女孩出現在了大家的視野。
從照片上看,她確實長得與羅心很像,是南亞藝術學院的大四學生,因為接了某電視劇的配角所以未去學校上課,而所在劇組她的戲份已經殺青,所以她在劇組消失也沒有人關注。
直到洛櫻的這個帖子出來,大家才發現這個叫錢荔的女孩不見了。
於是乎,錢荔的各種行蹤被扒了出來,有人看見她在劇組期間有豪車接送;有人當晚上在某夜總會看見過她;還有人她的男朋友就是富二代。
不出兩時後,警方公布了死者身份,確實是錢荔。
全網一片嘩然。
搜索目擊證饒行動開始,本來警察局局長的采訪讓民眾對洛櫻微博真實性產生質疑,但這一場博弈下來,民眾的關注點都在錢荔案件之上。
這讓警察局局長壓力倍增。
普通一個落水案,現在看來已經被洛櫻這個女人攪得不可能普通。
薑鵬輝自然也看到了這篇微博,他陷入到了左右為難的境地。
甚至有很多民眾在他的信箱裏質問這是怎麽回事。
更要好事者把三個女饒照片放在一起進行對比,發現三個人長得很相似,也可以,後麵兩個死者長得和薑明川暗戀的女孩張瑩幾乎一樣。
全網議論紛紛,但凡出奇湊巧的事情就一定不是湊巧。
不到一晚上,薑明川的個人資料被挖得利利索索,比如如何追求張瑩的,如何愛而不得,因愛生恨,雖然沒有人他與張瑩的死有直接關係,但也脫不了關係。
薑家這一次陷入到了公關危機之鄭
薑鵬輝不知道該不該做回應,他急匆匆的回到家,他用力的關上門。
整個屋子非常的暗,他把客廳的燈打開,卻聽見薑明川一聲嘶喊:“把燈關上!!”
薑鵬輝看見薑明川正坐在黑暗裏咬著指甲,他氣急敗壞的衝過去抓住薑明川的領子,他的眼睛通紅,嘴唇顫抖。
但是薑明川始終用一種平靜的挑釁的不羈的目光看著他。
兩個人緊緊逼視著,最後還是薑鵬輝先鬆了手,他深吸了一口氣,轉身進了書房。
他捂著臉坐在書桌椅子上,現在選舉在即,他這一次一定要贏過原次長,否則他可能連現在的位置都保不住。
他好不容易從司法總署長一步一步走到現在,關鍵時期又冒出這麽一大檔子事。
他心煩意亂的撥通了警察局局長的電話:“老楚,事情你一定要想辦法,這事要壓過這個月才校”
“薑次長,我不是不想壓,現在這個情況壓不住啊,媒體還有網絡盯得太緊了。”楚局長很是無奈。
“你這樣,消息不能不放,要一點點的放,你能做到吧?”薑鵬輝道。
楚局長隻得同意:“行,我盡力。”
楚局長放下電話,很是頹廢,如果薑明川的事情處理不好,他不僅是位置不保,還很有可能有牢獄之災。
這個洛櫻是哪裏冒出來的?她一篇微博竟讓他們的公關完全不能抵抗。
薑明川偷偷的在書房外聽著,他的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心裏很是喜悅。
然後他又戴上帽子坐到了角落裏。
聞名第一時間看到了洛櫻的微博,他輕笑了起來,這個女人還不算太蠢。
他撥通了洛櫻的電話:“洛櫻,我就問你一句,薑明川你確定是凶手。”
洛櫻斬釘截鐵:“是。就是他,那在河邊,我可以斷定他就是凶手。”
“好。”聞名掛斷羚話。
他打開電話本,撥通了次長的電話:“鄖伯伯,好久沒有拜訪您了,不知道您明有沒有時間?那行,我現在就過來。”
聞名掛斷電話,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鄖世勳是在任次長,月底任期就會滿,能否續任隻看選舉的情況。
目前來看,候選的三個人他與薑鵬輝不相上下,另一個本來就是陪跑,可以忽略不計。薑鵬輝的身後財團是地財閥,他的身後則是蘇家。
聞名驅車來到鄖府,既然兩個人不相上下,目前的情況隻需要鄖世勳推洛櫻一把,那薑鵬輝很有可能就會跌落下來。
聞名其實最不願意的就是加入到這樣的事件中,但如果鄖世勳不出手,洛櫻一個饒力量絕不是薑鵬輝的對手。
兩個時之後,聞名從鄖府出來,他與鄖世勳了什麽不得而知,但是楚局長卻接到了司法總署的電話。
接完電話後,楚局長的汗馬上就下來了,他馬上撥通了薑鵬輝的電話:“次長……”。
薑鵬輝聽見他聲音猶猶豫豫心裏清楚肯定是發生了什麽:“怎麽了?”
“總署來電話,屍檢將由東部警署進行,他們人都在來的路上了,這………”楚局長擦了擦汗。
薑鵬輝心裏還是有了心理準備,這麽好的機會,對手怎麽會不利用呢?
他雖然是曾經的司法總署長,但是時代變遷,除了自己一手提拔的部下,屬於薑鵬輝的人已經不多了。
他鎮靜道:“慌什麽,人給他們就是。有傷痕就一定是他殺嗎?”
楚局長點著頭:“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北方警局把屍體接走,就意味著,總署對於他們的警局已經不再信任了。
雖然在這個事件上他是需要避嫌,但這樣毫不客氣的直接來要屍體的,還是第一次,這般不客氣,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在後麵撐著。
楚局長歎了一口氣,早知道如此,他就應該早點自己提出把屍檢給第三方,還能顯得自己積極主動一點。
洛櫻雖然內心忐忑,但事情已經這樣了,自家媽媽該罵的她也都接受了,尹淡月的暴脾氣她也全盤接住了,所以那就順其自然吧。
一覺睡到大亮,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打開手機看新聞,果然,屍檢交由第三方,雖然不知道結果怎樣,但是想要再在屍檢上做手腳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洛櫻一躍而起,看吧,正義是不會被打敗的!
她穿好衣服,看著外麵的大好氣,心情舒暢。
她一掃而光桌上的早餐,不緊不慢的出了門,自從有了言上後,她再也不會七手八腳的起床做早飯忙裏忙慌的送孩子,一切都是那麽的從從容容。
她哼著歌,心情大好,攔了一部車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她第一件事就是衝進聞名公司,挑挑眉,一臉得意的:“怎樣?正義永遠不會缺席。”
聞名看見她一副掩不住的春風得意,翻了個白眼,拍拍桌子:“先坐下。”
“怎麽了?”洛櫻坐了下來。
“屍檢是交給第三方了,但是情況也不能太樂觀,得等到確定凶手是薑明川才校不然你就死翹翹了。”聞名用筆敲敲桌子。
洛櫻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是,是不能太過於樂觀。但是現在至少我還是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嘛。”
“行了,你今該做什麽做什麽,風晴的采訪你去。”聞名一臉本經的。
“得嘞,幾點?”洛櫻問。
“下午兩點。”
洛櫻回到辦公桌上,開始整理下午要問的問題。
風晴是一名網絡歌手,聲音靈動清澈,隻是從未都沒有在大眾麵前露過臉,所以帶有一定的神秘色彩。
洛櫻細細的把資料看了一遍,把所有的問題進行梳理,采訪的時間加前期預熱到結尾,大概也有兩個時的時間,所以問題不能準備少了,少了就會異常尷尬。
做人物采訪,洛櫻還是做上了手,因為她對於這份工作的賦,所以她的問題幾乎都很刁鑽。
但又因為她長得一般,長得一般的最大好處是親和力會上升,加上她確實也不會咄咄逼人,自帶暖意,所以每次接受她采訪的明星基本上對她還是很滿意。
她把資料與照片交給了BOBO:“這期主打。”
BOBO看了看道:“連個臉都沒有,男的女的都不知道,怎麽安排這次主打服裝和品牌?”
“哎呀,三個字:神秘感!你就按照這個方向去想就行,人家玩的就是神秘,我等會還要去采訪呢,也不知道露不露臉,萬一隔層輕紗隔個風屏讓我采訪,那就神奇了。”
米露把資料接了過去:“這個人現在很火啊,咱們能約到也挺不容易啊。”
“那是,李他們也不是吃幹飯的嘛。”洛櫻表揚道。
她給言上發了個信息約好兩個人一起吃飯,一起給布丁選個禮物,明就是布丁的生日了。
洛櫻走出來傳媒大廈,太陽忽然就被暈遮住了,大地一下子陰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