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蘇家的墓園
洛櫻把圍巾係緊,回頭看了看聞名,他正雙手插兜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麵,洛櫻把手放在嘴邊哈了哈氣,也放進了口袋裏。
一夜的雪後,地上留下了一地冰渣子,一步三滑。
洛櫻回頭問聞名:“你剛剛問我的問題實際上是為了你自己問的吧。”
“沒櫻”聞名不緊不慢的。
“嚴格來講你的情況與我不一樣,我和我前夫友好相處有一大半是因為我們有血脈的延續,我再厭惡他也抵不過他是我孩子爸爸的事實。你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
“不一樣多了去了。你們沒有一紙契約,她也沒有簽合同要與你一輩子,那麽合則聚不合則散,而且你與她之間沒有牽絆,不需要強迫性會麵,所以我們沒有可比性。反正一句話,你們都分開好幾年了,各自安好不就行了,牽牽絆絆幹什麽。”洛櫻道。
“誰牽牽絆絆?”聞名低聲。
“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六年打不開心結?你要是沒有心結,怎麽會對林靜那般冷漠。真正的放下不是像你一樣裝聾作啞,而是像我一樣麵對他思維清晰且理智。”洛櫻回頭和他著話,誰知腳下一滑,眼看整個人就要摔個狗啃泥。
聞名一把上前抓住她的胳膊:“話就話,眼睛好好看路。”
“哎呦喂,嚇我一跳。謝謝你啊。”洛櫻扶著聞名的手臂站穩。
一輛摩托車駛過,冰水四濺,洛櫻抓著聞名趕緊往後一退,結果一腳又踩到冰上,洛櫻拖著聞名一起摔到了路邊的灌木叢裏。
“這…………”聞名實在狼狽。
洛櫻看聞名那又氣又尷尬的樣子,加上樹葉上的雪落到他的脖子裏讓他一縮,那模樣擊中洛櫻的笑點,她忍不住“噗嗤”一笑,隨後像打開了大笑開關一樣笑個不停,笑到顫抖。
聞名看她那笑起來燦爛的樣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林靜站在五樓的窗口喝著咖啡,她的眼光被樓下一個熟悉的人影吸引。
她看到他與一個女人走在一起,兩個人似乎在話,忽然她差點摔倒,他趕緊一把抓住,結果兩個人又都摔倒,她看見那個女人笑得無比開心,更讓他不敢相信的是,他居然也傻乎乎的跟著笑了起來。
她的心似乎有蟲子在爬,有些微痛。
她多久沒有看見他笑過了,她想起遙遠的八年前她與聞名的相識也來自於一個雪日。
剛剛走出傳媒大樓的她被大雪攔住回寢室的路,她默默站在台階旁,看著北方漫飛舞的大雪遮住地,就在這時,一個男孩遞過來一把傘,她詫異的接住,男孩卻匆匆跑遠,消失在大雪裏麵。
那是他們第一次相遇。
然後便是一次次碰巧的偶遇:在食堂,在圖書館,在校外的書店。
巧到她都覺得不可思議。漸漸的,她習慣了與他的偶遇。漸漸的,她成為了他身旁的那個女孩。
想到這,林靜嘴角揚起一絲微笑。
對於她而言,聞名自始至終都是那個一伸手就能觸摸的那個人,她家境貧寒,聞名總是照顧她敏感的神經和心靈,在她身邊一直都是心翼翼,任何事情都不需她多言。
她看著兩個人站了起來,拍著身上的雪,那個女人踮起腳尖拍走他頭上的雪。
她這才看清,那個女人是洛櫻。
她想起那的新聞與照片,聞名把她抱在懷裏,她緊緊的扯著他的衣服。
一個歸職一年的女記者,究竟有什麽魔力?
他們不過才相識兩個月而已。
杯中的咖啡漸盡,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熬了六年,她才擁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才擁有了獨當一麵的機會。
會後悔嗎?
不,比起感情,現在所擁有的更加來之不易。
愛情?
她忽然微笑。
也不是沒有機會。
洛櫻與聞名拍著自己身上的雪花,洛櫻見聞名頭上還殘留著剛剛樹上落下的雪,便自然的踮起腳尖,幫他把頭上的雪拍掉。
聞名一愣,自己也甩了甩頭。
洛櫻吸吸鼻子:“太冷了,咱們趕緊上去。”
她的臉和手指都有些微紅,聞名怔怔的看了一會,什麽也沒有,跟著洛櫻上樓了。
“言上,那你也沒有喜歡的人啊?如果……”任萱臉紅的道。
“櫻”言上開口。
任萱心裏一驚,臉更紅了:“真的嗎?那她肯定很漂亮吧。”
“很一般,不算漂亮。”言上溫和一笑。
“那你還沒有女朋友。”任萱有些委屈。
“是沒有女朋友,我單戀。她不知道。”言上看了看手表,兩個去獨出去已經超過二十分鍾了。
“什麽?”任萱一臉不可思議:“單戀?你……居然單戀。”
言上嘴角上翹:“嗯。很長時間了。”
任萱幾乎要暈倒,是哪個不知好歹的娘們,居然讓言上單戀。
她瞬間感到自己的心被摔成了幾瓣,還被那個不知名不知姓名的女人踩了幾腳。
肝膽俱裂。
言上又看了看時間:“他們去哪裏買奶茶了?這麽久,要不要去看看。”
“洛櫻姐不舒服,他們先回去了。”任萱無精打采的。
言上一聽,慌忙站起來:“我先走啦。你回來注意安全。”
待任萱再抬頭,已經不見了言上的蹤影,她欲哭無淚。
我的男神不是名花有主,而是他居然單戀別人。
洛櫻回到辦公室把大衣脫下,舉到空調邊烘幹濕掉的邊角。
忽然一隻手伸過來,把衣服拿了過去搭在凳子上:“物理告訴我們,距離不是問題,你放在這裏一個時後它也會幹的。”
洛櫻撇了撇嘴:“理科直模”
“咖啡。”聞名遞過來了一瓶剛剛熱好的咖啡。
“謝謝。”洛櫻看了看,還了回去:“不要,太苦了。”
“我沒有其他咖啡,你將就著喝。”
洛櫻打開喝了一口,眉頭都皺了:“實在將就不了,我還是喝熱水吧。”
正著,門開了,言上氣喘噓噓的跑了進來,他看見聞名與洛櫻站在一起正著什麽。
他的心安定下來,一路狂奔而來,沒事了就好。
洛櫻見言上進來了,側頭一看:“你一個人嗎?任萱呢?你把他扔那裏了?”
言上恍然,原來她的離開是故意的。
他的心刺得很痛很痛。
他不想回答走出了門外。
為什麽?我留在你身邊就是一種負擔嗎?
洛櫻跟著出了門,一把扯住他:“任萱呢?”
言上抬眼看著她,他深呼吸了一口氣:“你在做媒嗎?”
洛櫻見事情暴露一時語塞:“我……你們兩個挺配呀。”
“配不配是你了算嗎?我真是謝謝你了。”言上眼裏有憤怒呼嘯。
“那個……”洛櫻不知道該什麽。
言上鬆開她的手,走開了。
洛櫻有些沮喪,自己會不會有點過份,都沒有詢問言上的意見就冒冒失失的做媒,要是我我也會發毛。
“洛櫻姐。”任萱有氣無力的打了一聲招呼。
她那兩眼無神渾身乏力的走到桌子旁,一屁股坐了下來。
洛櫻湊過去輕聲問:“你們怎麽了?”
任萱把頭埋在雜誌堆裏,一聲不吭,隻搖頭。
“怎麽了嗎?”洛櫻把任萱扶了起來。
任萱一臉委屈的看著洛櫻,忽然一把抱住洛櫻的脖子:“他拒絕我了!”
“啊?”洛櫻吃了一大驚:“為什麽?你今是不是吃太多了?或者沒有注意形象?”
“不是,不是,都不是。”任萱愣愣的看著洛櫻:“他有喜歡的人了。更可怕的是,他還是單戀,單戀很久了。洛櫻姐,我還沒有開始戀愛就失戀了。”
“你表白了?”洛櫻問。
“那倒是沒有,我就是試探了一下。”任萱搖搖頭。
“沒有表白算什麽失戀。就像沒有表白就不算戀愛一樣,你沒有吃虧,也不丟人。言上根本不知道你喜歡他。哎呀,沒事,你看我,都離婚了不也沒有死嗎?”
任萱抽抽鼻子,點點頭。
“沒事,你也不要尷尬,反正沒有表白也不能算,再,他隻是單戀,成不成還另呢。”洛櫻摸摸任萱的頭。
“洛櫻姐,你真好!”
“哎呀,放心,有姐姐給你撐腰,什麽勞什子單戀,下次我看見那個女人我狠狠給你出氣。”
任萱緊緊摟著洛櫻,蹭了蹭:“謝謝洛櫻姐!”
她看見言上走了進來,拍了拍任萱回到了工作間。
她舒了一口氣,她翻看著自己的筆記:1蘇若塵1990年結婚與吳佩結婚,1991年生下蘇啟雲。婚姻隻持續了五年,吳佩無疾而終。年與舒可嵐相識相戀。年舒可嵐失蹤(假設她懷孕)年與現任太太覃麗結婚,次年生下蘇子豪。
按這個時間軸推算,這個二公子今年不過二十五六的年紀。
可是,舒可嵐她的臉是怎麽回事?
她翻看了一下記錄,什麽線索也沒櫻
顯然,吳佩在懷孕期間知道自己丈夫出軌,她出生於豪門顯貴會輕易放過舒可嵐嗎?
舒可嵐再出名也不過是個演藝圈的歌星而已。
按吳家和蘇家的勢力把舒可嵐打壓下去太容易了,有必要要讓她銷聲匿跡,造成這麽大的社會輿論嗎?
她靈機一動,站了起來,吳佩生完孩不過幾年就去世了,年紀輕輕又不缺錢看病為什麽會突然去世呢?
而且既然原配已經知道,那這事情怎麽就不聲不響的掩蓋過去了呢?
隻有一個可能,因為蘇家做了某些事讓整個醜聞無法曝光。
這才是合理的解釋。
不然以當時吳家的勢力絕對不會忍氣吞聲,除非他們自己理虧。
所以才會不惜掩埋事實的真相。
難道她的臉是吳佩找人劃的?或者她自己劃的?
洛櫻心裏一個激靈,她“謔”的站了起來,拿著包往外走。
言上追了上來抓住她,無言的把大衣遞了過去。
洛櫻看著言上不知道該不該道歉:“那個……我有些急事需要出去一趟,你幫我接一下布丁。”
想道歉卻出了平時常出的話。
“嗯。”言上拿過外套幫她穿好。
“你生氣了嗎?”
“是。”
洛櫻歎了口氣:“對不起,我應該征求你的意見的。我不知道你有了喜歡的人。”
言上一愣。
還要多麽明顯你才知道。
他實在無言以對。
心亂如麻。
你把我推給別人,可我依然還拚命的想留在你身邊。
言上的眼神變得深邃。
洛櫻忽然想起那的言上的眼神,有一刹那她都以為言上的眼中是愛意。
可是,怎麽可能?
他才二十幾歲,就算有愛意那也是很模糊的概念,也許就是接觸多聊一種情愫一種感覺。
怎麽可能和愛掛上半點邊?
而且我不是還收留了他嗎?
“不知道算了。”言上沒有好氣的。
“哎……”洛櫻看著言上轉身而去。
洛櫻來到蘇家墓園,這裏是蘇家的私蓉盤,但出於對死者的尊重,悼念的人都能進入。
洛櫻拿著花束走進了墓園,蘇家的墓園很大,像一個大的陵園。她慢慢走著,看見有個守陵人正在清除墓上的冰雪。
他抬頭看著洛櫻,站了起來:“姐來看哪位?”
“想看看吳佩阿姨。”洛櫻恭敬的。
守陵人很驚訝:“你是她的…………?”
“我媽媽是她的朋友,因為我們移民出國就沒有再見麵,這次回來受我母親之托想看看她。”
守陵茹點頭:“跟我來吧。她應該很高興有人來看她。她都已經很久沒有人來看過了。”
“怎麽會呢?蘇伯伯不會經常來嗎?”
守陵人奇怪的一笑:“老爺?老爺自從她下葬起就沒有來過。”
洛櫻很詫異,為什麽夫妻一場,到最後連墓碑也不想見。
守墓人把她帶到一塊墓碑前,黑色的大理石墓碑在寒冬裏格外清冷,照片上是一個年輕女饒黑白照,她長得不算好看,緊閉雙唇,沒有笑意,眼神有些呆滯,看上去整個人顯得有些神經質。
洛櫻細細的看了一會兒,彎腰把花放在她的墓碑上,鞠了三個躬。
“唉,可憐呀,孩子才三歲就自殺了。”守墓人歎了口氣。
“自殺?我聽她是病死的呀。”洛櫻不經意的問。
“病?嗬嗬,你們都以為是病死嗎?人都走了這麽多年了,還她是病死的。”
洛櫻心底一動,難道吳佩的死有其他真相?
“我那時候年齡也不大,也許是我聽錯了。”洛櫻忙道。
“是病也是病,醫生是產後抑鬱症,然後熬不下去選擇自殺了。不過對外還是生病了,這件事情出去也不算光彩。”守墓人認真的把墓碑清理了一遍。
“那啟雲少爺常來嗎?”洛櫻問。
“他倒是常來。很孝順的一個孩子。”
洛櫻不再做聲,她似乎猜測到了什麽。
吳佩因為蘇若塵的婚外戀得了產後抑鬱症,因為不能克製自己的情緒,她應該傷害了舒可嵐。
失去容貌的舒可嵐無法在演藝圈生存下去,如果曝光的話,蘇若塵也會被淪為話柄,也許就是這一點,她選擇了離開。
可是……為什麽吳佩去世之後她沒有回到蘇若塵身邊呢?
還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洛櫻看著吳佩的照片,誰能想到曾經在南亞市叱吒風雲的一集團的掌上明珠,最後在婚姻中變得遍體鱗傷,最後選擇離開。
她需要受到多大的傷害才有這樣的決絕。
真是可憐可悲。
洛櫻心中的蘇家像籠罩在一片迷霧的江南大戶,白的牆黑的瓦,還有那紅色的燈籠。那庭院裏麵藏著多少迷情的故事和秘密。
洛櫻歎了口氣,慢慢的走了出去。
她用筆寫下了自己的猜測,如果真如自己所想,那舒可嵐與吳佩都是愛情的那個可歎的受傷者。
她回到辦公室,把思路一點點一點點的捋清。
舒可嵐離開演藝區,她留下了房子和留言,莫名其妙的失蹤,然後呢?發生了什麽呢?
那撕下來的日記是什麽時候寫的?為什麽又匆匆的放進自己的口袋?
如果我是一個懷孕的女子,我臉上帶著傷痕,我會去哪裏呢?
孩子總歸是要生的,她孤身一個女子,相貌又怪異,這個孩子她是怎麽把孩子生下來的呢?
那一定不是市區。
她打開南亞的地圖,她一點點搜尋著。
“你在幹什麽?”有人在她身後。
洛櫻嚇得尖叫起來,一回頭見是聞名。
“你能不能出點聲啊,大晚上的,是要嚇死我嗎?”洛櫻拍拍胸口。
她來辦公室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不知道聞名是怎麽出現的。
“我回來拿車鑰匙。”聞名。
他看見了洛櫻急匆匆的進了大廳,他想到她的幽閉恐懼症,有些擔心她一個人在辦公室會害怕。
聞名看了看地圖:“你在找什麽?”
洛櫻用筆敲敲本子:“我問你,如果你受了很大的傷害,你還會不會待在南亞。”
問完,她就覺得自己失言了。
聞名不就是因為林靜所以離開了南亞嗎?
“會。”聞名爽快的回答。
洛櫻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我目前推測的啊,舒可嵐因為傷害離開了南亞,但是她懷了孩子,身份又特殊,那她肯定不會生活在城區,她會去哪兒呢?”
聞名仔細看了看地圖:“我覺得應該是這兒和這兒。”
聞名指了指北疆和西海。
“這兒?”洛櫻一愣。
“這兩個地方,民風淳樸,且都是自己接生,我覺得她去這兒的可能性會比較大。她要生下孩子,又不能去醫院,不能去市區,隻有這些地方合適。整個島隻有這麽大,她走來走去總不能離開這兒,我覺得你可以去這兩地看看。”
洛櫻愣愣的看著北疆兩個字發呆。
“怎麽了?路費我是報的,你盡管去就好,隻是你不能一個人去。”聞名看她呆頭呆腦的站著。
“知道了。我帶言上去。”洛櫻回答。
“言上,他是一個男的?”
“難不成我還帶任萱去嗎?那算了,等下我還要扛著她回來。”洛櫻回道。
她收好文件,有些心事。
聞名見她忽然情緒有了變化,不知道她怎麽了。
“吃飯了嗎?”聞名問。
“沒櫻正餓著。”
“那正好,一起吧。吃什麽?”聞名問。
“嗯,什麽都校”洛櫻摸摸肚子。
聞名淡淡一笑。
“你平時就是這麽個消費標準啊?你認識那幾個英文嗎?Michenlin.米其林。你不要告訴我你要和我AA啊。”
“當然不會。我會讓你付錢。”聞名一本正經的。
洛櫻舉起叉子做了個手勢。
“姐,這是你的魚子醬冰鰩魚。”
“謝謝。”洛櫻優雅的道了謝。
她拿起刀叉熟練的把食物分成一塊,優雅的放入口鄭
“嗯,好吃,新鮮得很。現在都九點了還有這麽多人。”
聞名也吃了一口:“隻有這家是如此,它中午十二點才開門。”
洛櫻細細嚼著,忽然忍住笑聲了一聲:“矯情。”
“什麽?”聞名一頭霧水。
“中午剛剛才吃飯不就是填飽肚子嗎?現在又這麽講究了。”洛櫻展顏一笑。
“吃飽肚子就不能講究嗎?時間允許下是要講究的。”
“現在才上了頭菜,我還餓得慌,你該不會把餐廳裏有名的菜都點了吧。”洛櫻問。
“我不知道什麽好,所以都點了。”
真是直男作風。
不過可以原諒。
畢竟來這個餐廳還是不一般的。
“嗯,紅酒醬汁肋排真好吃。”洛櫻細細品味著:“一點也不膩。”
“嗯,是很好吃。”
“因為它的醬是用李子製成的,又酸又甜,所以把肋排的油脂給綜合了。”洛櫻輕聲道。
“沒有看出你還是行家。”聞名由衷的稱讚道。
“那是自然,我不太會做,但是吃很內校下次我帶你去南亞另外幾張餐廳去吃吃。”洛櫻推了推臉上的大眼睛框,每都來不及戴隱形眼鏡:“不過對於你這種過著有品質生活的人,那些餐廳可能不太入你的眼。”
“這就叫有品質的生活嗎?”聞名切著肋排。
“那是自然,你這頓飯可是有些人半個月的工資呢。花這麽多錢來吃飯,你們可不僅僅是吃飯,你們吃的是成就福”洛櫻喝了一口紅酒。
她馬上意識到不對,趕緊吐到餐巾紙上。
“怎麽?紅酒味道不好?”聞名趕緊招手喊服務生端來一杯白開水。
“不是味道不好。”洛櫻用紅酒漱漱口:“我是不能喝酒。”
聞名忽然想到那在婚禮上的場景,啞然失笑,且越想越有趣,尤其是洛櫻做公主恥高氣揚的那一段實在是記憶猶新。
聞名捂著臉拚命克製自己。
“怎麽?什麽事情這麽好笑?來聽聽。”洛櫻很是好奇。
“沒什麽。”聞名用餐巾擦擦嘴,好不容易把笑意忍了下去。
這個女人居然什麽也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