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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我決定放手

  在張北昏迷的那段時間裏,張北的爸爸在給張北整理東西的時候,他發現了張北用技術手段將我們倆人小時候的照片合在了一起。


  他還發現了張北給我寫的一封封信,我捧著那沉甸甸的信,淚水就跟決了堤一般,止不住的往下流。


  張北的爸爸站在張北的床頭看著自己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兒子,他哭著向我道歉“閨女啊,我對不起你,我沒給小北一個強健的身體。”


  我淚眼婆娑的看著張北的爸爸難過的說道“叔叔,你不要這樣說,都是我不好,我不該任性的,我當年怎麽就任由他就這麽的消失了呢?我早都應該知道他的離開是迫不得已的,前幾年我怎麽能怨他、恨他呢?”


  “閨女啊,我跟你阿姨都很謝謝你,我們年輕的時候一直忙生意,張北跟她奶奶生活在一起,我們都沒怎麽關心過他,我不知道他不喜歡吃辣的,我不知道他因為奶奶的事情而很排斥白色的衣服,我還老給他買白色的衣服。


  我不知道他喜歡畫畫,他打籃球我還說他是不務正業,他從來沒有在我們麵前開懷大笑過,但是自從他遇到了你,你讓我們認識到了不一樣的張北,


  我們爺倆第一次推心置腹的溝通,還是多虧了你,他說是你鼓勵他把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告訴我的,那天我們爺倆第一次一起打了一場籃球,

  也就是那天我發現我兒子居然那麽的帥,他還給我畫了一幅肖像畫,也是那個時候我才發現我的兒子是那麽的優秀。”


  我看著站在那一說到張北就一臉自豪的張北的爸爸哭著說道“叔叔,應該是我謝謝你們才對,是你們給了我那麽優秀的張北。”


  張北的爸爸用手抹了抹自己眼角的淚水,他朝我擺了擺手然後便黯然神傷的離開了病房。


  我目送張北的爸爸的離開,然後又扭頭看向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張北。我拿出他給我寫的信,一封一封的念給他聽

  “靜子,我好想你哦,我的手術很成功,看到你的來信了,成績雖然有提升但是可不能驕傲啊,聽說你談男朋友了?他對你好嗎?你任性的毛病一定要改改,要不然你會把人家給嚇跑的。靜子,相思嚐盡半輩水苦,情癡換來一生淚盈。”


  “靜子,聽說你提前把學分都修完了?為什麽要急著畢業?你不考研了嗎?真的很擔心你這麽單純的人一旦步入了社會誰來保護你?靜子,我很好,我很想你。”


  “靜子,我今天去你曾經上學的學校了,我看著從裏麵歡快走出來的同學,我想你以前也是這樣的吧?一放學就高興的不得了?我在那裏佇立了一下午,看著那所學校,腦子裏想著你的笑臉,靜子,我想你了。”


  “靜子,我在你家門口看到你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真的好想跑上去抱住你啊,可是我不能,因為前天薑醫生來看我,他說我的病情不是很樂觀,隨時都有離開這個世界的可能性,靜子,好好生活,然後開始一段新的戀情,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我不能給你的,我希望他都可以。”


  我泣不成聲的讀著張北寫給我的一封又一封的信,我拉著他的手哭著說道“我不要開始什麽新的戀情,我不要和別人組建什麽家庭,我隻想和你,我想要的除了你誰都給不了。”

  我伸手撫摸著張北的下巴,看著他下巴上慢慢長出來的胡渣,我慌忙的去找剃須刀,張北最愛幹淨了,他怎麽可能忍受自己有胡渣呢。


  我跑出重症監護室,回到他的病房,從洗手間裏拿起剃須刀,一刻都不帶停的就又跑回到了重症監護室,我快步的走到張北的跟前,我用剃須刀輕輕地給他剃胡須,我特別溫柔的將他下巴上胡渣給剃掉。


  就在我認真給他剃胡渣的時候,張北的眼皮微微的動了一下,然後隻見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我激動的看著他,眼淚瞬間溢出了眼眶,滴落到了他的臉上,他緩緩的朝我笑了笑。


  我趕緊按響了床頭的呼叫鈴,沒一會兒護士便走了進來,她們將我從張北的病床旁拉了過去,隻見她們對著張北一通的檢查,而我什麽都不能做,就那麽傻傻的站在那裏,最後被護士給推了出去。


  我站在門外緊張的來回踱步,我時不時的伸頭往裏麵看,想看看張北在裏麵怎麽樣。10分鍾後薑醫生向重症監護室這邊跑了過來。


  我一臉祈求的看著他,希望他能救救張北,祈求他一定也要救活張北。


  薑醫生朝我點了點頭說道“別擔心了,他能蘇醒說明病情有所好轉。”薑醫生說完這段話後,便推門走了進去。


  我繼續被擋在門外。


  南溪和王哲接到通知說張北蘇醒了,他們快速的趕了過來。南溪快步的跑到我的跟前拍著我的後背安慰我道“靜子,你別擔心了,張北不會有事的。”


  “對啊,張北這小子命大,一定能挺過這個難關的。”王哲也符合著說道。


  我哭著朝他們倆個點了點頭。一旁坐著的張北的媽媽,已經緊張的不會說話了,隻見她呆呆的坐在那裏,眼睛直愣愣的看著重症監護室的門,張北的爸爸坐在她的身旁照顧她。


  王哲轉身走到張北的父母跟前,他說道“叔叔阿姨,別擔心,他一定不會有事的,我們在這陪著你們等他平安的出來。”


  張北的爸爸一臉感激的朝王哲點了點頭。


  隻有50多歲年紀的張北爸爸和媽媽,已經是滿頭白發了,這些年因為張北的病情,他們沒少操心,夜裏沒少落淚。


  我們5個人在重症監護室門口,靜靜的等待著張北。


  那一分一秒都是無比的煎熬,我在心裏暗暗地發誓隻要能讓他平安的活下來,我可以離開,隻要他能平安,我可以選擇接受別人的愛,隻要他能平安.……

  小時候,爸爸曾對我說過,如果將來我遇到了一個我很愛很愛的男人,一定要學會一門功課叫做“放手”,因為深愛一個人不一定非要和他在一起,放手是最好的愛。


  因為我,張北的病情加重,如果這次我沒有來,張北是不是就不會受這樣的罪了?

  所以,我是不是真的該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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