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針紮一般的疼(求月票)
我在火車站旁的自助取款機裏度過了一夜,隻所以選擇那裏一是因為那裏暖和二是它的對麵就是火車站警察值班室,值班的警察可以在值班室內將自助取款機裏的情況盡收眼底,這讓我能放心的在裏麵睡覺。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我就醒了。我伸了伸僵硬的身體,來到自助取款機外麵伸了一個懶腰。
春寒料峭中的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我不由的裹了裹身上的呢子大衣。看著馬路上邊走邊吃早餐的行人,我摸著咕咕作響的肚子,不由的咽了咽口水。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我滴水未進,這大冷的天本身熱量消耗的就快,我現在是又冷又餓的。
我在身上來回的摸索著,突然我在大衣的內袋裏摸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我欣喜若狂般的趕緊拿了出來。
手裏靜靜的躺著一枚1元硬幣,我將那枚硬幣舉過頭頂看著它傻傻的笑了起來,我拿著全身上下唯一的一元硬幣來到火車站的早餐攤想用那一塊錢買一個包子吃,但是當我看到從我身邊飛馳而過的公交,我改變了主意,我要用這一元硬幣坐車去找張北!
我坐頭班車來到了張北家附近,一路上向路上的清潔工阿姨打聽路該怎麽走,我沿著阿姨指出的路線朝張北家快步的走去。
當快接近目的地的時候,我停下了腳步看著矗立在馬路邊上的高檔小區,我遲疑了如果我見到了張北得到了我不想要的答案,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麵對他?何況現在的我身無分文,我難道連最後的一絲尊嚴都要被他給踐踏了嗎?
天空這個時候特別應景的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我駐足在雨中遙望著張北住的那個小區。
此時我的頭頂突然出現了一把傘替我擋住了紛紛小雨,我扭頭看向來人,是個穿西裝的男人,約莫有30歲左右的年紀,個子很高,眼睛大大的,雙眼皮,梳著企業家特有的大奔頭發型,看頭發的僵硬程度這發蠟應該是沒少打。
我並不認識他,但卻感覺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來人可能察覺到了我的疑慮隻見他拿出手機,我斜眼看到了我的照片,他的手機裏怎麽會有我的照片?我在心裏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他將照片與我本人進行了一番對照後看著我禮貌的笑道“梁靜子?這是你嗎?”他將手機屏幕對準我。
我又看了看照片後,朝他點了點頭,隻見他嘴角浮起了一抹微笑,他邊翻著手機邊對我說道“那就對了,你認識何君酌嗎?”
何君酌?我有個同學就叫何君酌,難道是同一個人?來人從手機裏翻出一張他和一個男人的合照放到了我的麵前,我定睛看了看後確認他剛剛口裏所說的何君酌就是我的同學何君酌。
“認識,請問您和何君酌是什麽關係?”
“我是何君酌的表哥,我叫顧笙南是君酌讓我來接你的。他說我找到你後讓你跟你室友聯係一下,她們會向你解釋的。”顧笙南向我解釋道,他很有禮貌在我們的交談中他一直保持著禮貌的距離,他將傘整個都放到了我這邊,他的呢子外套被雨水打shi了一大片。
為了不讓顧笙南在雨中多待,我趕忙從口袋中拿出我的手機在我們宿舍的小群裏發了一條確認信息。
很快冉豬發過來一張顧笙南的照片並問道“何君酌的表哥找到你了嗎?你見到的人是這個人嗎?”
我回複“嗯,是的,你們幹嘛讓人家表哥來啊?”
“你還說,要不是你偷偷跑去洛陽,然後錢還被偷了,我們至於去找何君酌嗎?我們就認識他一個洛陽人,不找他找誰?”冉豬對我就是一頓臭罵。
“我的信息確認過了嗎?”顧笙南看著我微笑的問道。
“嗯,確認過了!”我臉上的疑慮消散朝他點了點頭並回複道。
“那走吧,你應該還沒有吃早飯吧?我現在帶你先去吃飯。”我跟在顧笙南的身後來到了一輛奔馳車麵前,顧笙南紳士的替我開門然後溫柔的關上車門,我看著他從車頭走過來然後上車。
顧笙南上車後紳士的給我遞過來一張紙巾,我趕緊接了過來將臉上的雨水給擦拭掉。
為了不讓空氣尷尬,路上顧笙南先開口說道“你早上喜歡吃什麽?我們洛陽人早上一般喜歡喝湯,牛肉湯,驢肉湯,豆腐湯,胡辣湯,你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
“什麽都行,我沒有忌口的。”我不好意思的說道,我覺的我已經很麻煩人家了,怎麽還能在點菜呢?
“行,那我帶你去一家特別好吃的豆腐湯店。”顧笙南朝我笑了笑。
“你不用那麽拘謹,你和君酌是同學就跟他一樣喊我表哥吧!”顧笙南一邊開車邊繼續說道。
“嗯!”我用一個嗯字結束了我和顧笙南的交流。
我扭頭去看窗外,當顧笙南的車從張北家附近的一所中學經過的時候,我不由的暗自神傷起來,這裏應該就是張北曾經待過的中學吧?
那條路是張北經常走的路嗎?校園門口的商店張北是不是經常去買零食?他在那所學校哪個班級裏讀書?坐的又是哪個座位?他的同桌是男的還是女的?
我突然發現我對張北的過去了解的太少了,我和他在一起永遠都是他在主動的了解我的一切。
張北你曾經說過要帶我來你的家鄉看一看,可是我來了,你卻不在我的身邊。
“給你紙巾,如果想哭……就哭吧.……”顧笙南從方向盤上騰出一隻手來拿起車上放著的一包紙巾遞到了我的麵前。
我接過紙巾,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嘩嘩嘩的往下流。
“明明一個月前我們還在一起的,我們還一起出去玩,我們還拍了那麽多照片,怎麽一個月後他就消失了呢!我們怎麽就分手了呢.……”我真的想不通我們到底怎麽了?
“張北說會愛我一輩子的,他還說會一直這樣寵著我,照顧我,可怎麽中途他就退場了?還是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退場,他憑什麽這麽對我,就因為我那麽愛他,所以他就可以在我的世界裏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嗎?”
我拚命的捶打著自己的月匈口,我感覺我的心髒就像被一隻大手給捏住了一般讓我喘不過來氣。
顧笙南看我臉憋的通紅,趕緊將車靠邊停了下來,他看著我一臉擔憂的說道“你……沒事吧?”
我將頭靠在車窗上,滿眼呆滯的看著自己的雙腳,我繼續在車上哭了10分鍾後,我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看著坐在一旁靜靜等待自己發泄完情緒的顧笙南抱歉的說道“對不起,我剛剛……”
“明白,現在……可以走了嗎?”顧笙南看著我溫柔的確認道,那聲音裏沒有一點責備,這讓我對顧笙南心生感激。
“嗯!可以走了。”我滿含感激的朝顧笙南點了點頭。
顧笙南繼續發動車子朝我們即將要去的目的地駛去。
車內的氛圍又一度的陷入到了一陣沉默當中,這次的沉默並沒有持續多久顧笙南的車子就在一個不起眼的豆腐湯店門口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