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咋還能丟了不成?
我們第一個送走的是素若,看著素若緩緩的走進檢票口我和冉豬使勁的朝她揮手,再見就是明年了突然感覺這次的分別在時間概念上好長啊,我們不由的感傷了起來。
第二個是冉豬,冉豬在走進檢票口的時候突然又跑過來抱了我一下,然後她特別感性的說了一句“你是我來北京最好的禮物,認識你真好!”
從來沒有見到冉豬這麽感性過,我的心裏也不由的一陣酸楚,我紅著鼻子說“傻瓜,又不是以後不見了,寒假之後你不還是要滾回來上學嗎?”
冉豬重重的朝我點了一下頭煞有風景的說了句“我不回來這,我去哪啊?別的地方也不收我啊!”
我和張北不由的噗嗤一笑,這真的是正經不超一秒的冉豬沒錯了。
冉豬看著張北帶著警告的語氣說“靜子我可就交給你了啊,把她安安全全的送上車,要是出事了我絕對饒不了你!”
張北朝她抱拳說道“遵命,定不負女俠所托!女俠走好!”
我朝他倆狠狠的瞪了一眼,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兒,咋還能丟了不成?
我依依不舍的送走了冉豬,火車站就隻剩下我和張北了。這個時候我才想起來問張北是怎麽搞到火車票的,而且一搞就是三張?
“對了,我忘問你了,這火車票你是怎麽弄到手的啊?”
“嗨,這事啊!我跟你說我媽有個閨蜜是在火車站工作的,我給我媽打電話讓她找她閨蜜幫忙買的。”
“那不會給人家造成麻煩吧?”我一臉的擔憂,可別為了給我們幾個買票在給人家惹什麽麻煩。
“不麻煩,咱們是掏錢買的,又不是沒掏錢!”
聽到張北這麽一說,我的心裏算是沒有了剛剛的內疚感。我看著張北手裏拿著的火車票不禁的問了一句“為什麽你的開車時間是最後一個啊?”
“當然是要把你.……們這些女士都安全送上車了,我才能離開啊!”
我害羞的朝張北笑了笑,我的車次晚點了正好和張北乘坐的車次同時進站,我們在檢票口分了開來。
我們倆的登陸台在相反的方向,在進入登陸台的時候我們都心照不宣的同時轉身看向對方然後笑了笑說道“一路順風,明年見!”
真的一說明年見,內心又是一陣酸楚,感覺要經曆好久好久一樣。我強忍著淚水朝張北揮了揮手就朝登陸台走了過去。
事後張北告訴我說那天他站在那一直看著我,直到我的身影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他才轉身離開。
回想一下,好像每次的分別一直都是他看著我的背影,而他從不讓我看著他的背影。因為他說最後一個轉身的人會帶走所有的記憶,他想把這所有的記憶都保存下來,這是他身為男人的特權。
先轉身的人會很快忘記這些的,而後轉身的人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但是張北好像錯了,在那個初次相遇的夜晚,在那個陽光般的笑容之後就注定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他。
要做7個小時的火車,張北怕我在車上睡著東西被人給偷了,他就不停的給我發信息給我講笑話。
其實我知道那個時候他肯定也累的要死,瞌睡的要死。因為我們三個的行李一路上都是他在提。
一路上不光張北給我發著信息,冉豬也時不時的給我發信息問我最後和張北都說了什麽。
我朝她打馬虎,問她臥鋪坐的美不美?冉豬是四川的因為坐火車要將近27個小時,所以張北在給她買票的時候特意買了個臥鋪的,這樣路途中如果累了她就可以躺下休息休息。
本來張北也是要給我買臥鋪的,但是我說7個小時的路程坐臥鋪有點奢侈了,極力讓張北給我買個硬座的,如果他要是買了臥鋪的我就不坐了。
話是這麽說的,但真正的原因還是心疼錢。畢竟我的家庭並不富裕,能省則省吧!
這一路上和張北聊了一路,感覺就是眨眼之間就到了江西,第一次感覺7個小時過的好快啊!
我告訴張北我已經下了火車,並且看到了我爸。我慌忙的掛斷了我的電話托著行李箱朝父親狂奔過去。
父親將我的行李箱放到了他平時騎著去送貨的小三輪上。我坐在後麵,使勁的呼吸著這久違的空氣。
嗯,還是家鄉的空氣好聞,有種熟悉的味道。父親一邊蹬著三輪一邊問我在學校的學習和生活情況怎麽樣。
我都一一的如實回答了,但是我並沒有告訴父親張北的存在,父親雖然比較開明,但是一上大學就開始琢磨著談戀愛的事情多少在他看來有點不務正業了。
“您和我媽還好嗎?”我岔開了父親的話題。
“我和你媽都好,這會兒你媽正在家裏給你做你喜歡吃的呢!”父親一臉的幸福。
“咱們三個多久沒有在一起吃飯了,今天晚上可算是可以完成這心願了。”父親笑著又說道。
“我聽表姐說,我媽對您實行嚴格的財務管控了?”
“別瞎說,那哪是管控啊,是我打算戒煙了!”
“您都吸了幾十年的煙了怎麽這會兒想起來戒煙了?”我一臉的不信,以前我小的時候一看到父親吸煙又是裝作咳嗽又是裝作匈悶喘不過來氣來的,用盡了各種辦法都沒能讓父親戒煙,現在都幾十年的老煙民了說戒煙我才不信!
“就是上次去醫院做體檢,醫生說肺部有陰影什麽的,讓戒煙。”父親一邊不緊不慢的說一邊使勁的瞪著腳蹬。
我一聽肺部出了問題,心不由的一緊問道“肺部怎麽了?嚴重嗎?”
“不嚴重,不用擔心,我也想都這麽大年紀了也是該戒煙了,索性趁這次就把煙給戒了吧!”父親的語氣裏滿是不在乎,說的是那樣的輕描淡寫,但是我的心裏不由的難過起來。
所謂父母子女連心可能就是這樣的吧,你再怎麽輕描淡寫的話在對方的心裏總是能泛起一池漣漪,小的時候父母對我們是這樣的,我們長大了父母老了我們也就變成了這樣。
很快就到家了,我在不遠處看到了母親,母親站在門口向我們的方向使勁張望著。我從車上跳了下來在後麵推著車子。
父親也騎得輕鬆了起來,母親推開大門讓父親將三輪車騎進去,然後父親從車上將我的行李箱拿了下來。
期間鄰居張姨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餃子就走進了我家。
“呀,靜回來了,想張姨做的餃子了吧!來專門給你送過來的。”
“張姨好!呀,有餃子吃,我想這餃子都想了一學期了。”我看著這一碗熱氣騰騰的餃子口水直流。
“靜,明天來家吃飯啊,我做的有糖醋排骨、春卷、糊羹,到時候你順便跟我家那小兒子談談,他明年高考,這次期末考試成績不好,我跟他爸怎麽說他都不聽,小時候就跟你玩的好,你開導開導他,拜托了!”
“一定一定!”
“老梁啊,靜回來了沒啊!”說這話的是街東頭的趙叔叔。
“趙叔叔好,我回來啦!”
“給,這是我女婿送回來的魚,讓你爸回頭給你做了吃,她張姨也在啊!”
“嗯,來給靜送點餃子吃。”
“嗯,行你們忙吧!我走了,老梁改天去我那喝兩盅啊!”
“一定一定”父親跟在趙叔叔的後麵忙不迭的說道。
這就是在小縣城的好處,街坊領居就跟親戚一樣,有好吃的都會左鄰右舍的分享一下。
送走了張姨還有趙叔叔,我走到堂屋看到母親做的滿滿一桌子的菜都是我愛吃的,眼睛裏升起了薄薄的一層霧瞬間模糊了我的視線。
父母總是這樣兒女遠行的時候一再的催促著,讓兒女趕緊離開嘴上說著再也不想見到,實際心裏有多麽的不舍,從你再次回家見到的第一頓飯就能看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