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古老神殿
也不知他使出了什麽法術,兩人腳下所處的這塊白沙堆積的地麵開始下陷,沙子自動向兩旁分開,無聲無息地將他們接納了進去。
他們一路下降,直到腳下終於踩到了一片實地,麵前有一扇石門,推開以後,前頭豁然出現了一條黑漆漆的通道。
一股微風從通道內部撲來,挽兮鼻間嗅到了這股氣息,覺得有些不對。
“這裏若是上古時期遺留的建築,常年埋在地下,按理來應該會空氣稀薄、氣息沉腐才對,可這裏的感覺,不像是千年沒有打開過的樣子啊。”
鄢列在牆上摸了摸,又從地上取了些沙子,放在鼻下撚了撚,若有所思。
挽兮取出了夜明珠,想要借著微弱的光芒看清通道裏頭的情況,她才往裏頭踏入了一隻腳,倏地,兩旁的牆壁上陡然亮起了兩道火光,緊接著,又有其它的火光接二連三地亮起,直往通道最深處延伸而去。
不一會兒,整條通道便燈火輝煌,亮如白晝。
挽兮下意識看了鄢列一眼,鄢列點點頭,神色波瀾不驚,“走吧,不過是個照明的陣法而已。”
兩人順著通道一路向前走,通道裏靜悄悄的,未知的前方寂靜非常,在這個上古遺跡中,不知有多少秘密等著他們前來挖掘。
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前頭出現了岔道,挽兮正想問鄢列他們走哪一邊為好,腳步卻在瞄到什麽東西時,霎時頓住。
“那是什麽?”她壓低的聲音裏透著兩分緊張。
鄢列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裏露出了一片布料,看樣子是人身上所穿衣服的一截,此刻正從岔道邊上露了出來,因此從挽兮與鄢列的角度看去,那裏就像是藏了個人。
鄢列示意她站在自己身後,他則緩步上前,突然如閃電般迅疾出手,眨眼便將對方製服於手下。
不過等他看清楚了那饒麵容時,轉臉朝挽兮搖了搖頭。
挽兮兩步上前,這才發現原來是具坐倒在地上的死屍,她看了一眼那腐爛的麵容,就挪開了眼去。
“不過你的懷疑是對的。”鄢列打量了骷髏幾眼,對挽兮道,“這裏的確不像封閉了千年。”
“你的意思是?”挽兮仍側著臉,原因無他,那死屍的臉實在太慘不忍睹了。
“如果時光在這裏已經流逝了數千年,那這人此時就算不變成一堆粉末,也早是具骷髏了。”鄢列語氣淡然,“可是以他屍身的腐爛情況來看,最多不過一個月。”
挽兮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煉境的時間流速有快有慢,所以這裏是流速慢的空間?”
“嗯。”鄢列站了起來,拉過她的手繼續往深處走。
“那你這裏會不會還有活人?”挽兮突發奇想,既然時間在這座遺跡裏隻過了一個月,那遇到活人有什麽稀奇的?
如果能見著一個活人,她和鄢列就能直接詢問那人,從他嘴裏得知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以及上古之戰的真相了。
這個問題把鄢列問住了,他也回答不上來,按照所有人以往的認知,煉境裏頭因為上古的一場惡戰,各種足以抹殺生靈的能量充斥其中,時至今日才稍稍穩定,所以那時候是不會有任何活物遺留下來的。
他帶回山穀的那幾隻鳥蛋,也是因為彼時尚未有靈識,再加上環境便利,才得以逃過一劫,但這卻是個極其特殊的例外。
“有沒有活人我們進去以後就知道了。”他步履沉穩,不慌不忙,“相比於活人,我覺得某些死物才是最危險的。”
兩饒腳步聲在空蕩蕩的通道上回響,漸漸地,他們就走到了盡頭,前方驀然出現了一方開闊的空間,瞧著像是個古老的神殿。
風格奇異的雕刻、色彩濃烈的裝飾、晦澀難懂的文字.……這裏的信息無一不在告訴他們,這是一處巫族的神殿。
他們沿著石階向下,進入到殿堂內部,大殿正中供奉著一座無麵神像。
“為什麽這座神像沒有麵孔?”挽兮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神像,以前在三神山時,他們供奉帝,那座帝之像可謂栩栩如生,乍眼瞧去,宛若真人出現在她的麵前。
“這大概和巫族的信仰有關。”鄢列回想著自己讀到過的記錄,“這些上古的凶蠻之族,信奉的神數量眾多,且難以統一,估計就是因為這樣,才統一造起了一尊無麵神像吧。”
無麵,又可為千麵,端看信眾的意願。
挽兮仔細打量著這座神殿,想從蛛絲馬跡裏找到有關上古的一些事情,她的眼神掃過神像旁的石柱時,視線忽地頓了頓。
“這裏曾發生過激烈的打鬥。”她摸了摸石柱上凹凸不平的刻痕,顯然是某種銳利的兵器所留下的,“鄢列,你對這些上古的兵器有研究嗎?”
鄢列聽言,也走了過來打量,“似是某種斧子留下的。”
“這石柱,還有地麵上好像都是同一種兵器留下的痕跡。”挽兮又認真地觀察了一下地麵,“難道是內鬥?”
“不排除這種可能。”鄢列凝神思索,“再找找有沒有其它線索,這座神殿,我總覺得沒有那麽簡單,如果時光隻在這裏流逝了一個月,那麽外頭怎麽會被如此厚重的沙子所掩埋?”
短短的時間內,這是非常不符合自然規律的。
挽兮眼神也變了變,“你是覺得,那些沙子是人為的,目的隻是為了埋藏住這座神殿裏的秘密?”
鄢列與她對視了一眼,眼神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他們又在大殿裏翻找了起來,最終在幾根精美的石柱後,又發現了幾具屍體。
“這些人都是非正常死亡的。”鄢列很快就作出了判斷。
挽兮掃了眼這些屍體,馬上就發現有一個人身上的服飾,與其他饒截然不同,“看這個人身上的服飾,一身白袍,莫非是祭司?”
她靠近了些,蹲下身去看到了這具屍身的麵容,眉頭忽又皺起,“不對,這似乎是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