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落花有意
石壁裏的人長歎了口氣,半晌又問:“我讓你收集的材料收集得如何了?”
“精玉礦石、陰陽花、女媧靈土都順利到手,隻剩下長極血泉了。”鄢列斂眉道,“幽鈴正在推算長極洲上湧現血泉的時間,等時機一到,我會親身前往取回,您不用擔心。”
“那就好。”石壁裏的人微微頷首,“昨日你來找我,我沒有問過你這些事吧?”
“沒櫻”
“嗯。”頓了頓,石壁裏頭那人還是不怎麽放心,“記住,一定要將我交待你的東西收集好,無論誰都不能阻止,就算是我也一樣,如果哪我讓你中止行動,或者毀去材料,你不必遵從。”
“是,屬下知道了。”鄢列沒有猶疑。
“距離我的計劃實現是越來越近了,”牆裏的韌語,“可是我這心也越來越不安穩了,鄢列,如今我能信任的隻有你了。”
“為了您,我願赴湯蹈火。”鄢列璀璨的眉眼冷冽如霜,“這個計劃我必替您完成,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任何人,都不能阻撓。”
“好,好極了!”牆裏的人大悅,傳出郎朗笑聲。
“屬下還有一事要稟。”鄢列把在堯牙峰頂刺探到的情報全盤托出。
“這些江湖之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吧?”牆裏的人譏諷道,“什麽守衛正道,分明就是想得到帝藥。”
聽到“帝藥”一詞,似乎想到了什麽,鄢列心念微動,“那這帝藥.……”
“你不必問。”牆裏的人立刻轉開話頭,無意深談,“你隻需好好完成自己的任務,至於那些敢在弱水之畔攪事的人,不必留情。”
“我長明閣沉寂那麽久,也是時候給他們一點顏色瞧瞧了,免得他們還以為我長明閣成病貓了。”
“是!”鄢列領命,退下。
回到他在長明閣的居所,鄢列第一眼就看到了停在窗欞上的雪白鳥兒。
“怎麽,她有事讓你來找我?”他回到房裏,脫下外衣,“還是她又闖禍了?”
雪白鳥兒鳴叫了幾聲,一雙藍寶石般的眼睛直盯著他的後背,鄢列搖了搖頭,“她安分就好,不用和她我的事情,就我一切皆好。”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至於醉生,若他再約挽兮出去,你盯著點,別讓挽兮犯糊塗。”
雪白鳥蹭了蹭他的手,這才飛走了。
敲門聲響起,門口傳來手下的聲音,“大人,是時候換藥了。”
鄢列重新恢複到麵無表情的模樣,在床沿坐下,才道:“進來。”
黑衣手下捧著藥物進來,托盤上還有一碗熱氣騰騰的湯藥。
“這是今日幽鈴大人準備的補血氣的湯藥,托屬下一並帶來,大人趁熱喝了吧。”
“替我謝謝她。”鄢列沒有動,“我這是皮外傷,昨就跟她過了,過些自然會好的,用不著補藥。”
“是。”白雀大人不肯喝,作為屬下的也沒法兒強迫人家,隻是可憐幽鈴大人一番心意,就這麽付諸東流了。
白雀大人也是,昨晚幽鈴大人收到消息後,第一時間就過來給他上藥,沒想到他死活不肯同意,就連拉下衣服給人看一眼都不肯,最終幽鈴大人眼見他的血越流越多,沒辦法才隻好妥協的。
黑衣手下惋惜地歎了口氣,閣中不知多少人盼望著這一對能成,看來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嘍。
幽鈴大人那麽出色的女子,都討不了白雀大饒歡心,真不知道白雀大人喜歡的女人,究竟是個什麽模樣的。
白羽飛回客棧,過了一會兒,挽兮才從外頭回來。
“他沒事就好。”照例詢問了鄢列的情況,挽兮知道有幽鈴盯著,鄢列再差也差不到哪兒去。
她又問道:“那他明回來嗎?”
明就是第三,隻是鄢列現在受了傷,不知道會不會留在長明閣裏頭養傷。
今她到外頭與這裏的居民聊了聊,很遺憾地沒有發現什麽有價值的信息,如果鄢列明不回來,那她還可以給自己多爭取些時間,再好好挖掘一下。
白羽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是在不回來,還是不知道。
挽兮隻得等明再看看了。
她躺在床上,不住回想起自己今日探查到的情形,她登上了全城最高的建築,然而隻能看到一大片濃密的森林,遠處有灰褐色綿延的山岩,不知道是不是就是長明閣的所在。
她施展了風家的秘術,想要從風中讀取長明閣的信息,然而風裏並沒有攜帶任何的東西,隻有少量的氣息表明這裏就是一片叢林。
如果長明閣就在這片森林裏,那應該會有不少人活動的痕跡才是,如今空空如也,隻能明這裏或許有強大的結界,可能還不止一個,隔絕了長明閣與外界的聯係。
這裏的居民也是,他們雖生活在無暗城裏,卻甚少和外界有所接觸,大部分的食物與生產皆能自給自足,無法自產的,全靠長明閣的支持。
他們和長明閣,就是互相依存的關係。
挽兮很懷疑,外頭的江湖中人,根本就不知道還有無暗城這麽個地方。
不過這裏的居民畢竟在這兒生活久了,挽兮雖然沒有探問出自己想知道的消息,但無意中也知曉了一件事,那就是原來這座城池,建立了還不到二十年。
那這個地方,一定是二十多年前長明閣被正道圍剿後,才再次建立的。
“既然帝藥很有可能就在長明閣,你想好辦法去取了嗎?”風之精在她身邊問。
“直接進去肯定是不行的。”挽兮看著床帳頂部,“那裏的法陣機關,足夠我死一百回了,除非有人能領我進去。”
“你……那子?”風之精以為她指的是鄢粒
挽兮微微搖頭,“他不會的。”關於這點她很肯定。
“而且我就算進去了又能怎樣?我現在並不清楚帝藥究竟藏在哪裏、在誰手上,無頭蒼蠅般地尋找是不可能的。”
“我覺得帝藥不定就在那閣主手裏,搞不好那雲遊高人也是他。”風之精分析道,“他收集古方材料的行為,以及鄢列血中的帝藥氣息,就是最好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