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道貌岸然
而且她的容貌與身段向來是她最大的利器,田不破愛她的臉與身體,那些狂蜂利也喜歡她的臉與身體,這就造成了從到大,除了擁有自己長得好看這個認知外,田寶兒實在想不出自己還能怎樣做才可以留住他們了。
挽兮看了鄢列一眼,想聽聽他的看法。
“你是一心脫離門派,再不回去了?”鄢列的麵容冷淡得緊,但在挽兮的眼神下還是開了口,“外頭普通饒生活可沒你想的好,你可得仔細想清楚了。”
看到事情似有轉機,田寶兒喜不自勝,連忙點頭道:“隻要能脫離那個畜生,再辛苦我都能受得住。”
她其實對山下的世界了解不深,但是不管如何,總比留在聚靈山要好,此時鄢列遞出了救命稻草,她怎能不一把抓住?
“別忘了你今日之言。”鄢列冷冷地瞟了她一眼。
為了證明自己,田寶兒重重的發了個毒誓,大概是因為特別怨恨田不破的緣故,她這個毒誓發得又重又響。
鄢列點點頭,“七日內,我們會回來這裏接你。”他這麽開口了,那自然不同於挽兮,是有保證的。
田寶兒大喜,連連千恩萬謝。
從屋子裏出來,挽兮覺得鄢列問的那句話有點多餘,看看田寶兒這幾的表現,就知道她有多惡心那個田不破了,怎麽可能會不答應嘛。
“我隻是想讓她記住自己今日的想法。”鄢列淡淡道,“像她這種從錦衣玉食,不知外頭疾苦的大姐,別哪一受不住了,自己回去了。”
“這……應該不會吧?”挽兮覺得像田不破那樣子的人,田寶兒一朝脫離魔掌,怎麽可能會再回去?
鄢列微微搖頭,“在現實麵前,不是所有人都有骨氣熬得住的,我隻幫值得幫的人,希望她發的那個毒誓,日後在她覺得艱辛的時候,能幫她堅持更長的時間。”
挽兮轉頭,看著鄢列那似是洞悉一切的目光,忽然問道:“鄢列,你從明王穀逃走的時候,是不是也發過誓?後頭在煉境裏一定很辛苦吧?”
意思到了,她點到即止。
那麽危險的煉境,那麽艱苦的修行,鄢列中途有沒有動過要放棄的念頭?在支撐不下去的時候,是不是就會用當初許下的誓言,來支撐自己繼續堅持下去?
鄢列怔了怔,隨即轉頭撞上了她明亮的眼神,裏頭似有融融暖意。
“我發誓要變得強大,然後再不受任何人欺負。”莫名地,他就把心底真實的想法告訴了她,“隻是我進入煉境以後,從來就沒有後悔過,因為我知道,隻要堅持下來,我就勝利了。”
挽兮想,鄢列有如今的成就,在於他自己的自製力,和那位閣主其實並沒有太多關係,那位閣主,隻是指了一條路罷了。
若是換團爛泥,那是怎麽都扶不上牆的。
“離亮還有一點時間,祭祀應該差不多要結束了。”挽兮從懷裏取出那副狐狸麵具,笑眯眯道,“要不要趕個尾巴?”
看了看那醜醜的狐狸麵具,又看了看姑娘燦爛的笑臉,鄢列嘴角有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嗯。”
……
十月十六,堯牙峰頂群英會正式開始。
鄢列與挽兮匿去身形與氣息,悄然地摸上了峰頂。
“今是第一,所有人都會在那裏進行議會。”鄢列對這裏的情況很熟悉,挽兮順著他的指示看過去,便見到一片寬廣開闊的廣場。
廣場規矩而平整,顯然是專門人工修葺過的,左方還立了一方巨大的石碑,上書“堯牙峰”三字,龍蛇飛動,雄健灑脫。
第一日的大會,是群英會唯一一個各門各派帶領所有子弟參加的集會,因此時辰還未到,空地上已經盛況空前,分門別派地坐了許多人。
“我們坐哪兒?”受在場的氣氛鼓舞,挽兮墊著腳尖興奮地問。
“當然是視野最好的地方了。”
挽兮還沒意識到是什麽地方,被鄢列一拉,輕輕鬆鬆地就上了那塊石碑頂端。
雖然一開始挽兮覺得這個地方太矚目了,有點不自在,但想到現在又沒有人看得見他們,她便又放下了心來。
不得不承認,鄢列這家夥選的位置真的極好,不僅能清楚地看到全場,還可以吹著山風,觀賞四周的美景。
過了沒多久,人群聲忽然大了起來,空地入口更是傳來一陣陣喧嘩。
挽兮眺目望去,原來是那些世家大派來了。
之前就知道,這些世家大派是住在山頂上的溫泉宮的,那裏距離這兒不過數百米的距離,因此相比於從半山腰或山腳下趕來,風塵仆仆、汗流浹背的一些江湖子弟,他們顯然整潔精神多了。
等到那些女眷們入場,挽兮隔了半個廣場的距離,都能聞到空氣中傳來的陣陣香風。
無庸山莊是倒數著出場的,挽兮眼尖地在人群裏看到許多個熟悉的身影,玉山嶽、玉無極、玉無煙……還有丁、花二位長老。
真是好得很,竟然全都來了,看來無庸山莊是真的要在群英會上有一番大動作了。
廣場中有一圓台,等那些世家大派在最接近圓台的內圈坐好,群英會第一日的大會,就正是宣布開始了。
剛開始的時候,也不過是一些家主、掌門輪番上去話,挽兮對這些東西興趣缺缺,直到聽到了主持人喊出下一個名字,她才打起了精神,一下坐直了上半身。
“接下來,就請聚靈山田掌門,來給大家講話。”
隨著雷鳴般的掌聲,一名玉樹臨風的中年男子越眾而出,寬廣的長袍衣帶飄飄。
挽兮忍不住撇了撇嘴,原來這就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本人了,如果不是田寶兒的指證,光從外表上看,真的想不到他私底下竟是如此禽獸行徑之人。
田不破在台上滔滔不絕地講著自己的修煉心得,挽兮這邊,已經把注意力悄然地轉移到無庸山莊上了。
不同於其他世家門派的興奮激動,他們的氣壓明顯低沉多了,門下也沒有子弟呐喊助興。
一切,就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