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談話
嬌嬌忙不好意思的補充道,“你知道的,我剛被公司歸到b級設計師的行列,如果下麵的設計師知道我連最基本的風格都沒有分清,閑話會很多的。”
舒亞蘭一向對公司的安排不感興趣,也從來沒有覺得今天這事有什麽可對外人說起的價值,“我不會說的。”
嬌嬌很感激的一笑,“謝謝你小師傅,你下周的課,我一定會參加的。”
舒亞蘭對著嬌嬌擺了擺手,嬌嬌終於抿嘴笑著離開。
其實舒亞蘭覺得嬌嬌完全不用有剛才的顧慮,雖然嬌嬌來的時間不算很長,但是業務能力在新人當中還是很突出的,而且與誰都是一團和氣。
就如早會的潘潘,技術並不是特別強,沒有舒亞蘭肚子裏的那麽多專業知識,但是業務能力卻很強,與顧客經常打的火熱,雖然時不時的也會出現一些差評,卻並不能動搖她被歸到a類設計師的行列。
畢竟這個社會,尤其是一個公司,更看重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
舒亞蘭拿著本子從會議室裏出來,回到自己辦公桌前,拿起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速溶咖啡。
所有設計師都在一個公共的辦公區,級別排列也沒有什麽講究,畢竟在公司理想的狀態下,這些設計師應該都不在辦公室才對。
今天上午,舒亞蘭並沒有什麽安排,她和一位客戶約的時間是下午,所以這會兒,她準備為下周公司給她安排的培訓課程做課件。
舒亞蘭剛做了幾頁的ppt,就見姚麗辦公室的門打開,潘潘從辦公室裏走出來,輕輕的帶上門,嘴角掛著一時半會褪不下去的笑,看來,她和姚麗的談話非常愉快。
潘潘正笑的開心,一轉頭,正看見舒亞蘭。
潘潘的嘴唇抿了兩下,才將剛才的喜色盡數收斂,她的雙手搓了搓,然後走向舒亞蘭。
兩個人的辦公桌並不在一個過道裏,舒亞蘭也就收起了放在鍵盤上的雙手。
“亞蘭。”
潘潘最先開口,“姚總叫你過去一趟。”
“哦,好的,謝謝。”
舒亞蘭還以為潘潘有什麽話想和自己說,原來隻是傳話,便站起身,離開自己舒適的辦公椅。
舒亞蘭剛走了沒幾步,潘潘就又叫住了她,“亞蘭。”
舒亞蘭回頭。
“今天早會上,如果我說了什麽讓你聽著不順耳的話,請相信我是無心的。”
“我沒覺得你說錯了什麽。”
潘潘一笑,那表情看起來卻不像已經釋懷。
“如果一會兒姚總和你說了什麽,也請相信那不是我的意思。”
舒亞蘭靜靜的看著潘潘的方向,不過就是兩秒鍾的時間,舒亞蘭得出了結論,看來她接下來的談話,應該就不是潘潘這種可以笑著出來的內容了。
舒亞蘭還是表現的很淡然,“在公司裏,我們就是員工,姚總才是領導。”
潘潘這時才露出釋然的笑容來。
“我先進去了。”
“恩,姚總今天心情可能不太好,所以一會兒她的決定要是讓你不開心,你也千萬別和她反駁,等她氣順了再商量。”
潘潘說了一個聽似很誠懇的忠告。
舒亞蘭沒有再繼續這不清不楚的對話,其實她隻是覺得,潘潘說了這麽多,還不如直接告訴她,姚總想要和她說什麽,更能讓她有一個好的心理準備。
舒亞蘭抬手輕輕的敲了一下姚麗辦公室的門。
“進。”
舒亞蘭推開門,姚麗正站在窗台邊,對著窗台上的兩盤花澆著水。
“坐吧。”
姚麗背對著舒亞蘭,直到將水壺中的水都用的差不多,才放下澆水壺,兩隻手相互拍了拍,繞過辦公桌,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亞蘭,我知道,你的專業能力在我們現有的設計師當中是最出色的。”
“姚總,用最這個字並不恰當,每個人的審美都是不同的,所以不管專業能力好壞,也總是會有一部分人欣賞,一部分人質疑。”
“你能認識到這一點,我覺得很好。”
舒亞蘭覺得姚麗此時的神情就像一個教導主任。
“不知道你最近有沒有關注一下自己的業績。”
舒亞蘭雖然沒有像潘潘一樣一次性做個兩百多萬的業績,可是總體算下來也不比潘潘少太多,但是姚麗的臉上明顯的寫著的是對亞蘭業績的不滿意。
“看了。”
“那你應該了解,你這個月並沒有進入前三名,而上個月好像也隻是第四。”
“是。”
“那你說說,你對自己的業績滿意嗎?”
亞蘭很清楚這種問題就是一個陷阱,不管你怎麽回答,都會被繞進一個領導設計的陷阱裏。
所以亞蘭覺得自己直接回答問題並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姚總,人總是會局限在自己的能力範疇裏,我想,你今天叫我過來,是不是已經幫我想到了一些突破的辦法?”
從姚麗臉上的表情來看,她並沒有想到,舒亞蘭會以這樣的形式來回答她的問題,她頓了一下。
“亞蘭,我相信如果一個人全心全意的做一件事情,總會在這件事情上有所斬獲,而且你的底子也很好,優姿雖然成立沒幾年,但是也有了自己穩定的顧客群和良好的口碑。
我也相信它能給你,也能給我們所有的設計師一個非常有錢途的發展空間。
每個女性,甚至每個男性,都有一名屬於自己專屬的形象設計師,那是社會發展的趨勢,我們的行業有著非常大的發展空間,我希望我們可以一直走到最後。”
舒亞蘭看著姚麗,她今天這番話,舒亞蘭覺得自己聽的一頭霧水,而且亞蘭覺得,姚麗想要表達的也絕對不是什麽字麵上的意思。
舒亞蘭一直相信,世界上沒有不散的宴席,所以對於姚麗所說的“一直”這個詞匯,亞蘭並沒有做什麽回應。
“我相信如果你的心踏踏實實的放在優姿,業績對你來講,應該很容易達成。”
又是幾秒鍾無聲的對視,這句話聽在舒亞蘭的耳中,總有著一種難以下咽的滋味,可又說不清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