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小時候的自己
走在回去的小路上,吳戈突然就想回去一趟,這種感覺很突然,似乎是因為他即將要去反貪局舉報這地方的官員的時候心裏麵就生出來的一個想法。
他不知道反貪局是否就是真的反貪局,而不是第二個荒山鎮的政府,他去的有可能是充滿了剛正不阿的聖地,也可能是沾滿了地獄黃泉裏麵的肮髒汙穢之氣的地方。
從來沒有什麽萬全之策,有的隻是人們忽略掉了其中的危險而已。
這件事情,吳戈就是將其危險性放在了最高的地方,雖然危險性其實他是可以控製一些的,比如事先向打探一下準備好了再去。
可是事不待人,這件事要辦的越快越好,所以其中的危險性很大很大。
鍾父說的可以保全他的話,也是往著好的方麵說的,其中的一些部分他沒有直說,吳戈也是明白的。
所以他此時才想回家一趟,看看自己的母親,在看看村裏麵的人,好徹底的下定決心,忘記其他的身外的東西,一心的投入到荒山鎮的建設當中。
所謂試水,不成功的打入對方內部是不會得到什麽真實的消息的,與其花費很多的時間去試探反貪局裏麵的渾水到底有多深,不如就此舉報了。
那樣多少可以引起一些人的反應,當然既然掛著是那樣的名字吳戈自然就知道裏麵或多或少是應該有部分如他這般的人存在的,這樣的機構如果還被像荒山鎮長這類之流的人占據了,那麽吳戈想要辦的事情就沒有任何的懸念了,在黑夜當中哪怕隻有一處光明的地方就值得花費心血的去奔赴,可若是整天天下都淹沒在了漆黑的夜幕之中,那麽最後一絲微弱的光芒也會被其吞噬,直到消亡。
但願,此時吳戈看到的隻是以他此時的角度可以看到的地方是這樣的吧。
許多天沒有回過家了,吳戈一回到家鄉就奔赴崗位,盡心盡力的工作,忘掉了其他的事情,就連近在遲尺的家鄉都沒有回去過一次。
說來旁人還以為他迷戀上了這種權力帶來的欲望的感覺,其實這是吳戈專注於工作的表現,可惜的是當他盡心盡力的準備著改造家鄉的一切的時候,站出來了許多人都來反對。
這些人眼中隻有自己的利益,完全沒有坐在這個崗位上麵應該想的事情,負的責任,就是如同其他的平凡的崗位一般,盡人事聽天命,做好自己的事情,然後拿自己的報酬,就是如此而已。
可這種擁有著強大的權力的位置,本來就不是以其他的工作為概念的存在,這麽優越的福利並不是讓人坐吃山空,而是國家需要人才,需要很多很多的人才,哪怕一百個坐上這個位置的都是貪一己之私,可要是有一人想到造福百姓就已經不錯了。
誰曾想,越小的地方,政治覺悟越是底,底下到以貪汙腐敗為榮,以同流合汙要耀,絲毫不敢站出來如吳戈一般的以一己之力硬抗這個腐壞的風氣。
一個人的犧牲或許還不能夠改變什麽,可是隻要人多了,大家都擁有著相同的思想,那麽這件事就不愁上麵的人不做出改變了,哪怕是硬逼著對方做出改變,那也得被動的改變著,至少目的是能夠達到了的。
其實吳戈回家不止是看看母親之類的,他還存在著一個問題,那就是他的生父的問題。
小的時候,旁人或者母親還可以瞞住他,可是到了他也當了一個小村官的時候,自然就明白那時候的父親不可能就這樣的消失了,他還在任的時候也調查了一下屬於他們村子的一些資料,發現了一些東西,可是和沒有發現一般。
如果不是他此時不再是當日的那個吳戈,恐怕也就被這樣的檔案文件給蒙蔽了,但是此時的他知道,他父親可能尚且還活著,或許在其他的地方活著的同時還擁有著屬於自己的家庭之類的。
雖然吳戈不奢求對方能夠帶來給自己多大的力量,因為他已經不是年幼時候的他了,他知道隻要那個人還活著就好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反正他需要的都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去獲得,困難的經曆已經過去了一半,剩下的就能夠適應的挨著下去了。
還有,在他們的村子也有著幾個曆代的下了的退休官員的,他們不知道外麵是什麽情況,可是對於這個地方的一些情況自是明了的,也許吳戈還能夠在他們的嘴裏麵得知這個神秘的反貪局裏麵的一些情況什麽的。
西風渡,擁有著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吳戈在上學的時候因為從小就是生活在貧瘠的家庭還有環境之中,所以並沒有像其他的人一樣,每日沉迷於遊戲之類的,而是每天都在看著書,或者文學類的,或者專業類的,當然他最喜歡的還是那種引人入勝的。
而那種之中,最是於金庸先生的射雕三部曲最為喜歡,每每翻開的時候都覺得外麵的世界都像是消失了一般,自己真實的走進了一個充滿著快意恩仇的世界當中。
其中的一個情節就是‘風鈴渡口,郭襄遇到楊過的第一次的時候’,對於其他的主角,吳戈並不太在意,但著實對這個看似配角一般的出現在最後麵,所占的文字比例比其他的角色都要較少的,可是就是這麽一個單純的女孩觸碰到了吳戈心裏麵的柔軟的地方。
風鈴渡,西風渡,同樣都是有著一個渡字,所以吳戈小的時候都覺得當年郭襄是不是就是在自家的村子或者這附近遇到楊過的,那個她一直都喜愛的大哥哥的。
小的時候,是小的時候,這個時候長大了,獲取的知識豐富了,閱曆也豐富了,所以對於小的時候這個幻想吳戈隻當是別的小孩在小的時候渴望的‘叮當貓’之類的存在了。
當然也有莊周夢蝶的說法,其實所以的能夠感動到吳戈自己的故事,吳戈大都將其放在了心裏麵,以大人的理智那就是幻想之中的世界,理想國一般的存在,可是那邊的生活和自己現實的生活並沒有什麽區別,也互相幹擾不到,所以這理想國存在與否何必要那麽的較真。
所有人都能夠給自己以閱曆方麵的豐富,畢竟每個人的生活雖然看起來大都是大同小異的,可是每個人的生活又是不同的,人類所以能夠變得這麽強大的原因大概就是都有著自己獨立的想法,對任何的事情都持有好奇的態度,所以才能進化到如此的地步吧。
和鍾父接觸了那段時間裏麵,吳戈就獲得了一個知識,知道除了貪官壞人之外,還有自己這種‘傻子’之外,在職場上麵還存在著一種能夠和諧的生存在這兩者之中的人,這就是吳戈以前都不會知道的東西。
雖然,慢慢的吳戈也將那種人列入了自己不能夠學習的人的對象,可是自己對於那種人的感覺也是有了自己的判斷了。
坐著顛簸的公交車上麵,吳戈心神漫遊天際胡思亂想一番,回去的路有些漫長,那麽傻坐著不知道要有多難受。
這也是他告訴自己的一種方法,反正此時也沒有什麽事情。
一路上,吳戈再次看到了和荒山鎮比較下都顯得更加的貧瘠的村子,一路上看到因為天氣炎熱而光著膀子在路上麵狂奔的剛放學的學生。
記得他小的時候就是這麽過去的,此時看到這些小孩在距離自己已經成年了的年紀的這段時間裏麵,還保持著那時候的模樣,不由得覺得自己真的太卑微了,以前的種種驕傲的大學生的感覺此時都刹那間消失不見,這就是他以前的模樣。
也是一輩子都不能夠忘掉的童年,哪怕他已經憑著自己的努力讓自己不像在村裏麵勞作辛苦的那些大人,可是往日的苦日子是不可能忘掉的。
他也是屬於農民的兒子,他知道農民們的辛苦,也知道身為社會底層的村裏人的心酸,現在既然自己能夠做出一點對大家都有利的事情了,那麽哪怕前麵是刀山火海吳戈也會在所不辭的繼續下去。
“小夥子,怎麽,來鄉下玩啊?這邊的環境真不錯呢!”
同吳戈下車的一個帶著墨鏡的大叔看了吳戈一身幹淨整潔的衣服,還有幹練的氣質,於是提著魚竿之類的垂釣工具下車的時候看著吳戈說道。
這個公交車上麵下來的人,大部分都是可以一眼就看出來是這附近的村子裏麵的人的,哪怕其中有的十五六歲的小孩穿著的衣服也是幹淨整潔的,可是那種氣息明眼人一眼就能夠看出來,這是不經曆大的事情不會改變的東西。
除了一同下車的吳戈,吳戈進入北京,讀了五年的書,這五年的經曆足以改變任何的一個人,何況是他這麽聰明的天才。
一下子由農村進入到城市,而且進去的城市是一線的頂級的城市的時候,那種壓力真的能夠壓死人,但是他挨過去了,而且也變得更好起來。
“沒有,我就是在這裏長大的,剛剛畢業,所以回來工作,這個時候回來看看而已!”
身旁的那個人其實也被吳戈看在眼中,如他看底下的十五六歲的村裏麵的小孩一般,吳戈一眼也能夠看到對方也不過是荒山鎮之類的地方的人罷了,說這裏是鄉下,那邊對於吳戈來說何嚐不是鄉下的感覺。
既然對方感覺和吳戈搭上話能夠提升自己的一點地位之類的,那麽吳戈就直接表明了自己的關係。
吳戈是值得接觸的人,有本事的人,那麽他所在的地方怎麽還能夠被說的那麽底下?雖然任誰說都是一樣的,可是其中的味道就有了些許的變化。
“哦,小夥子不錯啊,知道在外麵讀書了,有本事了就來家鄉工作,可惜我們這邊的人不景氣啊,能夠有你這般氣魄的人很少,要不然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好了,不說了,我得找個地方釣魚去了,有空去你那邊玩玩啊!”
中年人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前麵說了鄙夷吳戈家鄉的詞匯,此時在和吳戈交談下去不過會是自取其辱罷了,於是選擇去幹自己的事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