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人生如戲
“吳戈，我必須要跟你說清楚。在你昏迷之後，我……擅自做出了一些決定，我甚至沒有通知你的母親你入院的消息。”
鍾離興的話，顯得有些猶豫，似乎對於這種談話的氣氛，不是很適應。
“鍾離部長，您過慮了！說起來，我還要謝謝您的救命之恩，若不是您和歐阿姨及時的將我送進醫院，我恐怕就真的危險了。而且，您的決定是正確的。這不，我醒過來了，我的母親在我小時，便吃過很多的苦，我也不想讓她太過擔心，所以我真的要謝謝您！”
現在的吳戈，比醫生還要確定自己根本就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那個可憐的“倒爺”。
千年未醒之蒼龍印，天地靈性所孕，人道氣運所養，得者修行至賢，入官從聖。
這一段文字，是在吳戈剛剛醒來的時候，腦海中自動浮現出的一句話。想來，這所謂之蒼龍印，必是與那導致他昏迷的那道紫光有關了。
一開始的時候，吳戈對於這些半信半疑。身為一個當代大學生，還是國家最高學府的畢業生，他是個絕對的唯物主義者。
可先有“倒爺”的精神穿越，後有玉佛紫氣東來……好吧，這麽說，是不是有對先祖不敬之嫌？紫氣東來，那是老子李耳騎青牛出關時才有的，而蒼龍印，充其量不過是化為一道紫光，怎堪與先賢至聖相提並論？
但是當吳戈湧起這樣的念頭時，那腦中如虛影般的神龍卻突然口吐紫氣，幻化成了一排字跡：李耳又算什麽？不過是吾一使徒矣！
得，越來越玄了！吳戈更願意相信是自己的腦子受了刺激，出現了幻聽和幻覺。如果這蒼生印是真的存在，那也太不靠譜了吧？
這年頭，讀過幾天書的中|國人，又有誰會不知道：紫氣東來三萬裏，著書傳道，函關初度五千言？
老子傳世留下的《道德經》，奠定了道教基石。甚至於在人類曆史上，老子哲學與古希臘哲學，並稱為人類哲學的兩大源頭。至於釋迦摩尼神馬的，與老子一比，簡直就是弱爆了的說。
有一種說法，那就是老子出關後，直接向西。與猴哥他們師徒不同的是，老子向西，是去傳教，並教出了釋迦摩尼這樣的外邦弟子。
簡而言之，佛教，也不過是中華道教另一種形式的體現罷了。佛教中的多數思想，都脫胎於老子的“無為而治”。
當然，這種說法並沒有什麽實際上的依據，好多學者也都認為這不過是道教為了貶低其他宗教而捏造出來的。
但浩瀚時間長河，被湮來的曆史真相又何其多？佛教是不是道教的分支，或許也隻能去問……“沒錯，李耳那小子還是不錯的，他西出散關，隻騎了頭青牛，便越流沙涉恒河，將那個缺乏信仰和虔誠的國度，變成了佛教故鄉。”
“別鬧了，行嗎？”
對於蒼生印的說法，吳戈還是無法相信，任它口吐蓮花，也是嗤之以鼻。按它這麽說，連先聖老子都隻不過是他的一任使徒，那數千年來，為何道教卻日漸勢弱，再也不見有何厲害人物出現，以振興道教呢？
“張三豐……”
“那小子天資愚鈍，隻能學些武技，強身健體，卻無法領悟天輪人道，無能入仕為官。不過，這天生雙命的人，在世間本就少見，能夠被吾臨體，依然保持清明者廖廖無已。張通也算是少有之成就者。”
腦海中，與那虛影青龍的交流，讓吳戈逐漸接受了它是真實的純在。這亦玄亦幻、超出科學範疇的奇異怪象，讓也吳戈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既然那個“倒爺”的精神體，都可以隨著流星降臨，那數千年燦爛輝煌的文明，出現些匪夷所思之事，又有何不可呢？
隻是……“對了，蒼龍印，倒爺呢？我記得在我昏迷前，他還嚷嚷來著，為什麽……”
“小子，你可能是千古第一幸運之人啦！你知道嗎？這數千年間，被我臨體而未渾噩者，你是其三！”
“噢？”
在腦海中保持著青色神龍形態的蒼龍印，並沒有直接回答吳戈的問題，而是吐出了一排讓吳戈更感興趣的字跡。
“其三？其一，那肯定是先聖老子了，其二……”
“張通，也就是你口中曾提起的張三豐！”
吳戈：……
與這兩位並列，這也實在是亞曆山大了些！
“講真，我真的懷疑你並不是什麽蒼龍印，而是倒爺的變化體。話說，你忽悠人的本事，簡直與他是一模子裏扣出來的。”
“這不能怪我，要知道，我雖然是天地第一至寶蒼龍印，可我也必須要依靠吸收人道氣運而生。換言之，我每次降臨凡人的身體中，都要先吸收些氣運。而大多數的人……都會因此而失去靈性，用你們凡人的話來說……就是是變成白癡。”
“那為什麽我……”
“我說過，數千年間，被我臨體後，沒有變成白癡的，算上你隻有三個人。前兩個，他們都是千年難遇的天生雙命。也就是說，他們在母體中，本應該是雙胞胎，但他們的本體異常的強大，在母胎中，就吞噬了自己的兄弟。所以……他們被我吸收了一半的靈智之後，反而因禍得福，變得更加的聰慧，也更加的非凡。而你……”
這一次，青龍吐出的字有些多，好在這裏是吳戈的意識之海，他隻需要用些許的精神力，便能一眼掃過。
“而我也是天生雙命是嗎？”
“切！你以為天生雙命是那麽容易能遇到的嗎？否則我這幾千年，又何苦不時的自困於死地，在一具又一具的廢材身體中，空度光陰？”
被一段“精神智能體”所鄙視，吳戈的感覺相當的不爽，可和那個“倒爺”被困在腦海中不同，吳戈發現自己對這蒼生印沒有任何的掌控力。
“小子，無論是與李耳的博學多識相比，還是與張通的堅韌通達相比，你都差得太多。你太弱了，根本就不可能是天生雙命，我本以為我被困玉洞千年後，最先遇到的凡人又是一個廢材，又要虛過幾十載。可我不明白，為什麽你的腦海中，居然還有一道另外的氣運，足夠滿足激活我的最低需求。”
交流到這裏，吳戈才終於明白……道教的興起與沉浮，都距離他太遙遠了；這蒼生印所說的數千年它隻真正的在人世間，閃現過兩次，也有些扯淡。
可……原來，他的昏迷，是因為他太弱。而倒爺，卻是他的救命恩人。若沒有那個時不時便聒噪一番的精神智能體，那現在，他就已經是一個白癡了。
這蒼生印，自詡為天地第一至寶的它，到底是濟世還是滅世呀？可以想像，數千年前，它究竟禍害了多少的凡人？
“其三……”
想到這個其三，吳戈便不禁閉上眼，感歎一下自己的幸運，當然，更要感謝的是可憐的“倒爺”，在另一世，他含冤而逝；好容易穿越過來了，卻又偏偏遇到天地至寶的蒼龍印，被當成了一頓大餐而魂飛煙來。
“那你……有何作用？”
不會是去了“倒爺”，又來個“吃貨”吧？要知道，蒼生印自己說的，它吃的可不是什麽晶石、魔法，它引以為食的乃是人道氣運，是人的靈性。
沉默了半餉的蒼生印，在吳戈腦海中的虛影更加的虛幻了，吐出的紫色字跡，也越來越淡。
“小子，不要那麽多問題了。我吸收的這段氣運，並不能滿足我長時間的存活。”
緩了一下，似乎是能讀取吳戈的記憶，又能識破他的心思，蒼生印接下來吐出的字跡，才終於讓吳戈的狂跳不止的心落了下來。
“這段氣運雖然很是微弱，但卻已經夠激活我的機能。再之後，我會繼續沉睡，但卻是沉睡於你的身體之內。你不用擔心你還會變成白癡，因為有了我的存在，你增加人道氣運的機率，將遠遠大於普通的凡人……別急，繼續聽我說完，這氣運太弱了，我支持不了太久的。”
如遲暮老人般，蒼生印歎息了一句：“小子，隻要你持續的增長你的人道氣運，那麽，就能隨時的喚醒我，好了，我要沉睡了。記得，想要喚醒我，就一定要完成我交給你的任務。”
“任務？”
吳戈心中的疑問，還沒說出口，便見那幻影青龍吐出了最後的幾行字，然後如雲煙般消散而去。
“喂，喂？這是什麽？怎麽還有任務？你當這是RPG遊戲呢？喂、喂……”
吳戈在識海中拚命的呼喊，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似乎他的腦海中，又回到了倒爺穿越之前的狀態。
隻是，那幾行也在漸漸變淡的紫色字跡，提醒著吳戈剛才的經曆，並不是一場虛幻。
初始任務：入仕。
任務類型：必選。
任務內容：成為有正式身份的公務人員，並提升自己的職務至……科級（九品）。
任務期限：半年。
成功獎勵：官氣識別術。
失敗懲罰：GAMEOVER。
擦的，吳戈讀完後，忍不住在心裏爆子句粗口，這蒼龍印未免太無恥了，未經允許，就直接讀取了他的記憶，這任務發布的……不僅有科級、九品什麽的混搭，居然還有英文。
“搞什麽呀？以為真是個遊戲呢？”
可轉念一想，人生本就是一場遊戲，戲如人生，人生如戲，這樣說來，倒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