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大金鐲子
冰湖深不見底,裏麵有哪些動物的屍體殘渣,又或是撞在冰碴子上頭破血流都是好的。
??“天色已晚,湖水裏的風景想來別有洞天,你可得小心著點,城門都關了!”話糙理不糙,林若芙用大實話告訴船上瑟瑟發抖的女子,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默默走向船甲,抖動的身子經受著寒風的洗禮,整齊的發髻已不見初時的模樣,隻有淩亂二字可以形容。
??最會識眼色的許誌成默默往後退了退,給小楚留有充分空間,選擇在她的手裏,他們隻是一個冷漠的看客。
??黑雲遮住了月亮,一顆閃閃的星星都沒有,雖有幾聲麻雀的鳴叫,隻添加了寒意,沒有一絲絲的溫暖。
??勉強睜開眼睛,小楚憋著口氣緩緩趴在船甲上,就那麽靜靜看著。
??“小楚姑娘不如快些,這天怪冷的,你做好了選擇我們也好回家吃口溫酒驅驅寒氣。”不耐煩的林若芙不願多留,提著裙擺起身看著船甲上瑟瑟發抖的人,“若是不知如何選,我可以幫幫你,一腳的事兒!”不忘搓搓手揉揉臉,險些要凍壞了。
??船甲上的人依舊不為所動,衣裙在風中吹,像個被拋棄的婦人。
??看到這架勢,許誌成躲會船艙吃茶,將棉被提前遮住雙腿,拿起薑大口吃下。
??“不要!”
??放眼望去,隻見林若芙的腿上扒著一抹粉色的身影,梨花帶雨惹人心疼。隻是被美人抱大腿的男子沒有一絲心動的感覺,冷眼旁觀都不為過。
??“小楚姑娘,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讓你在船艙吃茶吧你非到船甲上吃冷風,讓你跳水吧你又不下去,這讓我很為難啊!”歎息一聲,林若芙無視腿上的人,將棉披風的帽子戴在頭上,“想清楚為好,是吃茶呢還是吃水呢!”腿怪麻的。
??“吃~茶!”
??顫抖的聲音響起,林若芙悶哼一聲,帶著絲絲的不屑,抬腿將人甩到了船甲上。
??小巷深處一間小屋,爐火正燒的旺盛,裝酒的壺在柴火的加溫中冒著陣陣熱氣,一張木桌三條長凳,坐著三個剛剛回來睫毛還帶著冰碴的人。
??桌子上放著下酒菜的吃食,美酒飄香著實醉人!
??看著如此豐盛的飯菜,小楚一時哭笑不得,這不就是在等她嘛!繞了一大圈,竟掉進了早已備好的陷阱裏,不禁唏噓不禁無奈。
??“各位都是爽快人,有什麽話不妨直說。”有些憤恨自己的懦弱,被牽著鼻子戲耍,“我同林公子遊船之事人盡皆知,想著林公子不會為難我一個小姑娘。”
??想要掙脫這個牢籠,憋的出不上氣,著實讓人頭痛難受。
??“你家小姐很安全,花樓的婆子不會為難她。”林若芙搓著手,臉上寫滿了不開心,瞪了眼一旁吃酒抿嘴笑的人,看對方沒有什麽反應,直接踢一腳,“許誌成,我都凍壞了,你能不能看看我啊!”
??被無視的感覺太難受。
??“你有什麽好看的,小楚姑娘不愧是頭牌,便是被凍壞了依舊不減風姿,紅紅的眼睛像極了一張臉!”食指靜靜敲打著桌麵,黑色的眸子直勾勾望著那嬌小的臉頰,“小楚姑娘可聽聞柳家?”
??“不曾!”回答堅定了許多,在沒有性命之憂下小楚的翅膀硬了不少,“我長在江南,同希周隔著十萬八千裏,怎會認識。”誇張的手法表明了態度。
??笑而不語的許誌成吃下酒水,抽出墊桌角的書,吹了吹灰塵,“這本子你應該熟悉,是你家小姐寫的話本子,常常從說書先生的口中說出,引得台下的看客一片掌聲。”
??“這書是小姐早些年完成的,當時還在江南受著主母的威脅,為了生存隻得寫些話本子謀生。”對於書小楚是不隱瞞的,“小姐擅長刺繡,可刺繡也是需要錢的,各種針線所需的花費不可估量,便尋了個本錢少的買賣,寫些腦子裏隨便想的事兒,便能賣個烤雞的價錢。”
??“烤雞不便宜了,你家小姐確實有寫話本子的能力。”許誌成翻看著書,不時抬眸望望那張吃黃瓜的臉,“我不是在裏麵放了一片黃瓜嗎,怎的沒了!”
??“哦,我用了!”林若芙回答的很直接,“誰讓你動我黃瓜,我那是敷臉用的,每一片都是剛剛好。”缺一不可的道理!
??懶得繼續追問,多說無益,“嶽夕楚性子高傲,會甘心在花樓裏做個灑掃個丫頭?”許誌成絕對不信。
??書中的字跡乃寫書之人的真跡,字跡無不透露著豪邁想要掙脫束縛逍遙一生的豪言壯語,竟會在花樓裏苟且活著,矛盾的緊。
??“我要見小姐,見了麵自會同你說。”小楚也不傻,不見小姐的人影她是不會輕易交代的。
??“你家小姐被綁架了,目前生日不明。”許誌成也直言,“昨夜選入幕兵時,可曾看見一位俊俏的公子,那公子長得一副書生模樣,肚子裏也有幾斤墨水,可惜手腕處戴的金鐲子卻顯得格格不入。”
??能在希周佩戴金鐲子的一般都是生意人,書生模樣戴金鐲,屬實有些引人注目。愛錢之心人人有之,那耀眼的桌子險些晃瞎小楚的眼。若非小姐再三叮囑選林家公子,還特意看了畫像,一定選那個戴金鐲的。
??默默點頭吃茶水,看著飯菜咽咽口水,拿起筷子夾了烤雞放進嘴裏,香味兒頓時溢滿嘴腔,不禁又撕下雞腿吃起來,全然沒了矜持的模樣。
??“這應該是最真實的模樣了!”林若芙一驚,咽下一口酒水,望著冒著油花的烤雞,用指甲縫兒撕下一絲雞肉塞進嘴裏,感覺甚好!
??索性撕下雞腿開始吃,也顧不得麵子了。
??“你家小姐和那人一同出了門,再也沒回來過。”許誌成話音落,搶過烤雞撕下肉慢慢吃,“那人不是希周人士,也不是江南人士,剛來希周不久聽聞是做些布匹生意。”
??“然後呢!”小楚悶哼一聲,雞腿未落下,“我隻要見小姐,活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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